第8章 男亦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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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秦砺这尊煞神在,徐家一干人等都不敢出去辩驳一二。
    能躲的全躲了。
    魏氏更是怕自己也被秦砺一手给捏死,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个恶鬼托生的畜生现在都敢揍亲爹了,收拾她这个继母就更容易了!
    有些人啊,总是又菜又爱玩儿,记吃不记打!
    鹞哥儿把郎中请来,木莲就和郎中一起进了院子。
    院儿门一关,就将喧嚣隔绝在外。
    街坊邻居的八卦和脑补能力毋庸置疑,她下了饵撒了窝子就不用管了。
    陈老头儿的屋里除了他本人人事不省地躺在床上,便空无一人。
    郎中给陈老头儿把完脉,留下一个药方,叮嘱了几句就拿钱走人。
    出门儿就被街坊邻居们给围住了,大家伙儿问东问西的。
    郎中:“是怒极攻心,痰迷了心窍才晕过去的,没什么大碍。”琇書網
    “谁气的我不知道。”
    “我就知道陈老爷身边儿就只有秦巡检守着。”
    鹞哥儿请来的龚郎中私下和秦砺关系很好,秦砺他们巡逻追盗匪的时候,或是灭火的时候总会喊他去给人治伤。
    故而,他的话说得非常有艺术。
    有了他这个话,更加佐证秦砺是个孝顺的,娘没了,哪怕亲爹以妾为妻,还老秦家的钱养魏氏前头的儿子,他也没说什么。
    于是邻居们经过激烈讨论,疯狂脑补,便得出了结论:
    秦巡检是个大孝子!
    别人的儿子始终是别人的儿子,是养不熟的白眼儿狼,真有点儿啥,还是只能靠亲儿子!
    魏氏心里没有陈老头儿这个老登,人家心里只有前头的两个儿子,跟了陈老爹,是找他帮忙养孩子。
    陈老爹糊涂,被魏氏这个老娼妇迷得找不着北,分不清亲疏好赖……
    秦家。
    秦砺收拾出一个耳房来暂时当灶房,他把红泥炉子里的炭火点燃,对木莲道:“先将就用吧,简单弄些吃食就行了。”
    “等分了家,我再找匠人新打一口灶出来!”
    木莲把薅来的东西稍微归置一下,将油盐酱醋等物放桌上:“嗯,做饭用多少米粮,鸡子可以用吗?”
    秦砺不满地撇她一眼,这种事儿还用问吗:“嫁汉嫁汉,穿衣服吃饭!”
    “你既嫁给老子,老子就不会饿着你!”
    “家里的米粮肉蛋,自是你想如何用,就如何用!”
    好吧,他既这般说,那她就不客气了!
    “已经过午,来不及做别的,不如我做些面片儿汤,勉强吃些,晚上我再好好给你做一顿成么?”
    秦砺出屋去把石炭都搬进耳房:“都说了随你安排!”
    木莲心说难怪他长得挺帅的,身材也好,还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儿,却一大把年纪了还娶不到媳妇。
    就坏在他这张嘴上!
    不然看上他的怎么是又老又丑的寡妇!
    想着早上秦砺的胃口,木莲舀了两大碗的杂粮面加水加盐和好,没时间醒面,直接削了下沸锅,还给给秦砺煮了四个荷包蛋。
    她自己一个荷包蛋,一小碗面片儿。
    将就吃吧。
    秦砺心里嫌弃小娘子吃得太少,又惊叹小娘子的厨艺真不错。
    不仅仅看着有卖相,吃起来味道也是意外的好。
    他原以为娇小姐只会做做样子,没想到她竟是真的擅庖厨。
    倒是让他刮目相看。
    “你慢点儿吃啊,小心烫!”木莲看他‘胡噜胡噜’很快就干完一大海碗的面片儿,不禁提醒。
    “不能吃太烫,吃太烫了容易伤了脾胃!”
    秦砺埋头吃第二碗,含糊道:“真麻烦!”
    但他还是放慢了速度。
    吃完之后,他没让木莲收拾,而是自己捡了碗去洗。
    收拾完了就对木莲道:“你且收拾一下,随我去坊正家一趟!”
    木莲闻言就回屋洗了下脸,擦了些脂膏,往头巾旁边儿插了两对银鎏金插梳,戴上一对儿银的花苞耳坠,套上一只银镯子,又换了身儿茜红色衣裙,都是早上秦砺现带她去置办的。
    刚把自己个儿拾到好,秦砺就进来了。
    “给我找套衣衫。”
    说完,他便解开腰带,麻利脱掉衣服裤子,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和两条修长有力的大长腿。
    男人身上的肌肉介于薄肌和健硕肌肉之间,薄厚恰到好处。
    块垒分明的腹肌随着他的呼吸起伏,流畅的人鱼线一路向下,没入米白色的犊鼻裈里……
    和夜里不同。
    白日里看得格外清楚。
    木莲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没忍住多瞄了几眼。
    她的小动作自然没逃过秦砺的眼。
    男人唇角翘起,勾勒出一抹得意的弧度,眼底的冷霜也似遇了骄阳,弥散无踪。
    木莲被他勾得晕淘淘的,手忙脚乱地打开箱笼给秦砺找衣衫,找出来塞他怀里就想逃。
    谁知秦砺却将怀里的衣衫扔到床上,一手抓住她的手臂把她给扯回来。
    “跑啥跑!”
    他张开双臂颐指气使:“做人娘子就得有个娘子样儿!”
    “给老子穿衣!”
    木莲被他炙热的目光烫得冒烟儿了都,硬着头皮笨拙地拿了衣衫,踮脚往他身上套。
    又把裤子扔给他:“你自己穿裤子!”
    秦砺失笑,目光在她要滴血的脸上梭了一圈,心知这脸皮薄的小娘子不能再逗了,再逗得恼他了。
    于是便没为难她,只是穿好裤子之后,又把勒帛递给她。
    木莲无奈,只好接过来帮他整理了下衣衫,低头把勒帛在腰间系好。
    看着她露出来的一截儿细弱雪白的脖颈,秦砺的眼神晦暗下来,欲念在眼底疯狂肆虐,躁意难耐。
    真他娘的勾人!
    他心中暗骂!
    又不让碰,又偏要勾人,这哪里是天赐的良缘,明明是来索他命的冤家!
    “行了!”
    “磨磨唧唧的!”
    秦砺轻轻推开木莲侧过身去,再让小媳妇在他腰间薅来薅去,他得立起来。
    自己把勒帛系好,然后抓起特意让鹞哥儿帮着买的几样礼大步出门。
    “跟上!”
    木莲:“!!!!!”
    这狗男人怎么这么难伺候啊!
    说变脸就变脸!
    她又没干过帮人穿衣裳的活儿,生疏些怎么了!
    “快点啊!”
    “愣着作甚?”
    “等着老子来背啊?”
    听到男人催促的声音,木莲冲着他的背影瞪了一眼,这才冲冲跟出去。
    等她出来,秦砺转头把门用锁头锁好,大步冲在前头。
    木莲要小跑才跟得上。
    杨坊正家住隔壁槐花巷。
    路上秦砺就跟木莲道:“杨坊正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在司农寺当小吏,二儿子经营了一条客船,三儿子叫杨顺功,是开封府监狱的一名孔目,管着囚粮囚衣的支用!”
    开封府监狱的孔目!
    原主的爹娘兄弟眼下都还关在开封府的监狱中,距离他们流放出京还有些时日!
    听秦砺着重介绍了下杨家老三,木莲便是心中一揪。
    密密匝匝的痛楚从心底蔓延上来,教她有些无法呼吸。
    同时她又有些激动,仿若暗滚滚的天露了一条细细的缝,泄了一丝天光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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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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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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