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切都刚刚好

    余景贤看着南珠盘腿坐在床上，有条不紊地从不大的包里拿出各种水乳涂在脸上，忍不住好奇：“这些东西你每天都带在身上？”
    在他的认知里女生包包里必备的也就口红粉饼小镜子这些便于补妆的东西，像南珠这样护肤品也带着的他也是头一次见。
    南珠做完一套护肤，等待皮肤充分吸收。
    “这些都是旅行套，我平常都是放包里的，出门在外以防万一还是要的吧，你看今天不就用到了。”
    说完她又从包包里拿出隔离、粉底液、遮暇、眼线笔、睫毛膏、腮红、眼影……
    最令人吃惊的是她还带了一小化妆包的口红以及一整套的刷子！
    余景贤专注地看着她对着镜子涂涂抹抹，精致的五官在她手下修饰地更加立体完美。
    半点目光也没分给余景贤。
    余景贤被忽视了也没生气，他从来都觉得女人化妆迎合他人什么的都是多此一举，美就是美，丑就是丑，不过他挺乐意看着他的乖宝装饰自己取悦自己的。
    二十分钟后，南珠完成最后一步——定妆。
    她满意地左右打量镜子里的眼妆：肉粉色打底，胭脂色做第一层底色，红色加重眼尾，珠光金色提亮眼中和眼头，少量棕色眼影加深卧蚕。
    她臭美道：“果然还是五颜六色的眼妆看着习惯。”，上午的大地色眼妆她就不是很喜欢。
    余景贤点点头：“确实更适合。”，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就该这样有个性。
    南珠想换衣服，可余景贤这么大个人杵在这里，浴室又是透明的，她只好发出了驱逐：“余总裁你是不是该继续工作了啊。”
    余景贤抓住了她一下下戳着他的肩膀作乱的小指头：“今天的工作完成了。”
    他把玩着她的指尖：“都长好了。”
    南珠知道她说的是上次的伤，故意曲解意思：“好什么呀，长短不一的，留了这么久我又舍不得剪，我还想着什么时候去做个延长甲呢！”
    “就今天吧，我陪着你去。”
    在这温情的气氛里，余总裁被轰出了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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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四点半，余总裁光明正大地翘班了，带着南珠一起。
    乘着总裁专属的电梯直达地下车库总裁专属车位。
    南珠吐槽他：“余景贤，你这是浪费公共资源，要知道早上我来报道的时候都不忍心跟那些急着打卡的员工挤电梯。”
    余景贤无情地说：“上班时间只是他们的生存时间，他们愿意把时间更多的留给自己的增值时间，这是他们的自由不是打卡迟到的理由。”
    南珠觉得好对，她竟然无力反驳。
    “明天让萧特助给你一张我的副卡，就不用跟别人挤了。”
    “一起占用公共资源吗？”
    “嗯，一起。”
    余景贤拿出一挂车钥匙让她选，她随手抓了把奔驰。
    是辆没坐过的越野，空间很大。
    他打开后座，把装着锅锅的航空箱放进去，南珠想跟着上去，被他拦腰抱了下来。
    “乖，跟我一起坐前面。”
    从进航空箱一直没叫唤的锅锅像是听懂了，不满得叫了一声，像是抗议。
    余景贤可不会在意它的抗议。
    南珠被他塞进了副驾驶，还贴心地扣上了安全带，帮她关好了车门，他这才绕过车头，上了驾驶位。
    车子在地下车库拐了又拐，终于驶出了地下停车场。
    夕阳的余晖，瞬间填满了整个车厢，透过车窗，远处的天空像一块干净透亮的暖红色琉璃。
    她注意到路面湿漉漉的，问余景贤：“刚刚下过雨了吗？”
    余景贤双手握在方向盘上，眼睛专注地看着前面的路况。
    “嗯，三点的时候落了场挺大的阵雨。”
    南珠注意到车子驶上了高架问他：“怎么走内环高架了？过江隧道回去不是更快吗？”
    余景贤：“不是要做指甲吗？先带你去。”
    车子很快行驶到收费卡口，余景贤打开车窗，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高速通行卡，随手就递给了南珠，让她先放手套箱里。
    南珠虽然奇怪他为什么不直接放变速杆旁边的凹槽里，还是接了过来。
    卡杆抬起放行，车子继续行驶。
    南珠打开手套箱，把高速通行卡丢进去，突然在一堆收据杂物中看到了一抹显眼的红色。
    她拿起来，是一个绒面的盒子。
    想着刚刚余景贤非要她打开手套箱，南珠知道他是故意的。
    她晃了晃手里份量不小的盒子。
    问他：“这是什么？”
    男人的线条在暖红色的光线中都变的柔和了许多，他说：“你打开看看。”
    南珠打开，被白金满钻的表盘闪了眼，是她曾在杂志上见过的法米兰的神秘时间腕表。
    指标和内圈转盘上镶嵌的红宝石在夕阳中熠熠生辉。
    那是分手之前，她不过随口提了句新颖。
    南珠低着头，把玩着表盘，声带有些干涩，问他：“这是什么时候？”
    “你生日前一天我从瑞士带回来的。”
    之后他们就提了分手。
    “那天开的就是这辆车，我随手放在了手套箱里。”
    他舍不得丢，同样也舍不得放手，这个男人一直在原地等待，如同表盘停止，等待发条的开启。
    越野车在高速上平稳行驶，寡言的男人断断续续地诉说着他的深情。
    一切都刚刚好。
    同一辆车，同一块表，同样的两个人，他们好像从未错过，只是按下了暂停键，而现在，命运按下了启动键。
    余景贤说：“带上试试。”
    南珠把腕表取下来，戴在手腕上，各个角度看了看又放回了盒子。
    余景贤问：“怎么又摘下了，不喜欢吗？”
    南珠摇摇头：“太奢侈了，不穿好看的礼服都配不上它。”
    萧特助给她准备了一条学院风的白色连衣裙，跟这表实在不搭，走在路上她都怕被抢。
    “后天有个宴会，要不要去？做我的女伴。”
    南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为了带只手表？”
    “就为了带只手表。”，这样的宴会他极少参加，一般都是公司管理层代劳，如上次一样中途走掉，宴会主人也不敢半分怨怼。
    南珠说：“那我考虑考虑吧。”
    宴会啊，很多年没有参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