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咏春武馆落地

    “现在喜欢金楼一哥的达官贵人能从佛山排到广州，你倒好，人家给你一抛媚眼你就打哆嗦。”叶问笑着道。
    王路瞥了一眼叶问，没好气的道：“你喜欢那给你好了，等下我带你去后台，帮你约一哥出来。”
    叶问顿时冲王路瞪眼道：“我夫人还在这儿呢。”
    “搞得我夫人不在似的，下次别跟我讲这种屁话，谁喜欢男人让谁喜欢去，别跟我沾边。”
    叶问笑着道：“这也算是雅事来着，自古以来……”
    王路看向叶问道：“等下看完戏别走，咱们出去打一场。”
    叶问顿时闭嘴。
    佛山谁还敢跟王路打啊？
    先不能不能打赢的问题。
    南天王的武术教练，你打赢了的话什么意思？
    你觉得你够资格做南天王的武术教练？
    还是南天王有眼无珠识人不明？
    当然，叶问纯粹是打不过。
    叶问不是什么怂人，在明年华夏出事之前，叶问家里资产丰厚，街面上跟人打架是常有的事情。
    为什么要专门提一嘴资产丰厚呢？
    因为这保证了打人之后不用坐牢，哪怕打死人都赔得起。
    作为亲自感受过王路武功的选手，叶问嘴上都不敢接招。
    人家出手好歹能看清楚门道。
    王路出手往往是别人还没看清楚，就已经结束啦！
    “王师傅，叶师傅，这是新到的英德乌龙，您受累给尝尝味道怎么样？”
    台上一场戏唱完的间隙，三姐带着两个跟人过来给王路和叶问奉茶。
    叶问笑了笑道：“帮我谢谢灯叔。”
    几人放下茶后便迅速离开了，王敏倒是跟三姐打了声招呼。
    以前是在这里工作，现在变成来听戏的，王敏其实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这年头几乎没有良家妇女会来堂子听戏，叶问和王路这俩人，一个是爱老婆，一个是压根不在乎这些规矩。
    俩人作为先后跟宫宝森搭手的佛山人士，如此做法倒也没有人敢当面诟病什么。
    下一场戏，便是三姐登场，唱的是杨家女将。
    王敏犹豫了一下道：“三姐跟我道歉好几次了，你能不能原谅她呀？”
    “不能，没来由骂我一顿，还敢和我动手，能让她继续留在金楼已经不错了。”王路道。
    王敏咬着嘴唇道：“当初在金楼的时候，三姐挺照顾我的……”
    王路抬手道：“不是来听戏的吗？好好听戏。”
    王敏只好作罢，思索片刻，似乎觉得她的要求太过分，毕竟当初三姐也是没给王路丝毫面子。
    男人在外面，面子比什么都重要。
    “对不起……”她声道。
    王路没吭声，欣赏着三姐的老生，唱腔确实不错……
    一场戏结束后，王路和叶问夫妻两队组了一场cp饭局。
    饭局上两个人还算相谈甚欢，叶问现在也算是标准的公子哥儿，又是不拘节的人，只要不搞道德绑架的那套儿，王路跟他相谈甚欢。
    酒至酣时，叶问岔开之前的话题，道：“自从陈将军金楼夜宴之后，广东按兵不动，广西的李、白在报纸上发了两句两句牢骚也就结束了。”
    “具体情况我们虽然不清楚，但是你肯定出力不。”
    王路端着酒正准备干杯呢，听到叶问这个，不由得审视着他道：“你到底想什么？”
    叶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最近不是准备开武馆了吗？精武会的几个朋友前后出力不，所以……”
    “哦~你是来当客的。”
    王路放下酒杯道：“可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之前不着急请我吗？”
    叶问摇摇头。
    他跟精武会的关系不错，但具体事务他并没多了解，只知道精武会的詹会长最近频繁邀请王路加入精武会。
    王路笑道：“这段时间佛山武馆人满为患，福贤路的武馆都快装不下了，但是我照样教真的，明白吗？”
    叶问微微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他们让你入会是假，跟你谈规矩才是真？”
    王路摇摇头道：“不，他们也是真想让我入会，毕竟以前的王路初出茅庐，入会是别人抬举我，现在的王路嘛，我入什么会是我给他们脸。”
    “因为我是走的宫宝森老先生和熊委员的路子开武馆，跟着又和陈将军有了联系，起势太快以至于他们都没想好怎么跟我讲规矩，我就已经不是他们可以正面碾压的存在了。”
    “当然，他们一开始估计也没想到我教真的，会对所有拜师的人全都教真的。”
    “这样下去，他们的武馆就没法办了，所以必须得谈。”
    叶问问道：“他们也可以教真东西啊，现在的这些武行师父都是有一两手绝活的，而且你也过，你的那些武功外功容易内功难，有些人不过是想有手防身的功夫，别的武馆不至于没有活路。”
    “问题就是他们不愿意教真的，还想拉我下水。”王路耸耸肩道。
    叶问将酒杯向前一递道：“看来我今天这客的任务要无疾而终了。”
    “叮~”
    王路与叶问碰杯后道：“你既然已经决定开武馆了，就跟他们少点儿牵扯，如今在佛山，你的名声也就仅次于我，不缺生源，至于武馆的地方你家大业大更不会缺，所以没必要和他们搞那些蝇营狗苟的事情。”
    叶问解释道：“他们也都不是坏人，只是这些规矩毕竟是武术界的共识，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更别提再出个逆徒，那整个门派都会被坑死。”
    “屁的共识，教会徒弟饿死师父，那明师父还是不行，白了就是一帮能力有限的人在这儿圈地自萌。”王路冷哼道。
    叶问有些不自在地道：“有句话我还是很认同的，谁都有老的时候，你看宫老先生当年叱咤武林，现在不也是你的手下败将了吗？”
    王路点点头道：“确实，我也可能会老嘛，而且人家那么做是因为人家能力有限，为了门派延续只能这样做，但问题在于他们老想把我拉下水做什么哦？”
    叶问这会儿听明白了，他道：“那起来你也算仁至义尽了。”
    “谁不是呢？喝酒吧。”
    叶问连忙遥敬王路，紧跟着与王路对视一眼，一起一饮而尽。
    回家的路上，张永成靠在叶问身上道：“你别冲动。”
    叶问嘴角动了动，眼里闪着亮光道：“我觉得他是对的，如果对自己的武功自信，就应该有点追求。”
    黄包车在颠簸中，使得张永成的声音带着颤音：“佛山毕竟是精武会的地盘，中华武士会在南方没有排面，除了王师傅，没有撑得起来的人。”
    “加上我撑不撑的起来？毕竟我也想教真的。”
    叶问笑着看向张永成，而张永成活动了一下脖子，将压在脸下面的头发捋了捋，道：“大家都这样，为什么一定要特立独行呢？”
    叶问笑了笑道：“你还是没听懂王路的意思。”
    张永成疑惑的看向叶问，没有话，但意思很明显，想要让叶问解释给的她听。
    叶问搂着张永成笑道：“他是个胸怀宽广的人，允许别人蝇营狗苟，圈地……怎么来着？”
    “圈地自萌。”张永成补充道。
    “对，他允许别人这样，也不会像个大喇叭一样到处骂人，但是他不允许这帮人把他拉下水，因为他是个有自我追求和极大自信的人。”
    张永成抓住叶问的手道：“但是他有陈将军，你什么都没有。”
    叶问沉默了。
    是啊，他除了家里几十万资产和一整条街之外，一无所有。
    如果要全部教真的，相当于跟整个武行作对。
    即便是王路那边，若是不同意精武会要求的话，往后也少不了被挤兑。
    这还是在有陈将军的关系的前提下。
    叶问的武馆开业相当快，在七月初挑了一个吉日，便在锦华路盛大开业。
    前来祝贺的拳术师父不少，佛山武林名流几乎都来了。
    现场还算热闹，不过比起原本的世界中，他流香港后才开武馆，这次的规模和档次十分不俗。
    “詹会长。”叶问抱拳问候道。
    “为你请来一副吴先生的对联，莫嫌弃。”
    “詹会长能来，叶某就感激不尽了，之前詹会长交代我做的事情我也没做好，受之有愧啊。”叶问抿了抿嘴道。
    詹会长摇头唏嘘道：“这个不怪你……”
    放过鞭炮，走过流程之后，现场的众位师父分别坐好，由照相师傅为他们合影。
    然而詹会长左右看了看后，疑惑问道：“王师傅没来？我刚才在门口看到他送的花篮了啊。”
    叶问回道：“是他大徒弟陈明杰送来的，人已经回去了。”
    詹会长叹口气道：“你们这是已经……掰了？”
    叶问笑道：“不算吧，只是有些地方还是没有让他满意而已。”
    詹会长知道王路的是什么意思，拍了拍叶问肩膀道：“你和我们都是为了整个武林的长治久安，你做的一点错没有。”
    “我们这些人拖家带口的，不可能都跟王路那样任性，他就一个没过门的老婆，连个孩子都没有，跟我们没法比。”
    话里话外，其实是在王路连父亲都没当上，还是个极不成熟的孩子气的人。
    叶问笑了笑，并未反驳回去。
    他觉得詹会长、张永成的都很有道理。
    一个男人有了孩子，这个时候才能意识到男人的真正含义。
    肩膀上的责任太重。
    不顾着自己，也得想想孩子。
    假设将来他和王路都因为意外身亡，王路那边一定是树倒猢狲散，而叶家，精武会的同仁不会眼睁睁看着它倒下。
    “詹会长！詹会长……”
    旁边有人叫他。
    詹会长回头头去，是相熟的温师傅。
    “怎么了？”詹会长问道。
    “我打算叫我儿子回来了。”温师傅有些难为情的道。
    詹会长皱眉道：“不是好了，让他们继续在王路那儿学吗？他既然敢教真的，就让他一直教下去，到最后我们的人学成归来，将他们门派的底子全部亮出来，他就知道我们不教真的不是因为自私，而是为了大家好。”
    温师傅吞吞吐吐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但是最近我的儿子看我的眼神不对劲。”
    “孩子长大了嘛。”詹会长宽慰道。
    “不是，他现在回家，张口闭口的都是王路教他的话，我有时候在家王路两句不是，他都敢和我瞪眼了。”
    “而且他的武功进步太快，他七哥比他多学了五年，都已经不是他的对手。”
    詹会长眯着眼睛道：“你不妨把话讲清楚，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再怎么他也是你儿子，你还能怕他将来认贼作父不成？”
    温师傅却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我就是担心这个！他现在都有点儿把王路当神看的意思了，还他这辈子都追不上王路，你万一……”
    “呃……”
    詹会长咳嗽一声道：“别想太多，今天回去之后，我找我们精武会派过去的那几位谈谈，你回去之后也别骂你儿子，让他记清楚自己是过去干什么的就行了。”
    “只能先这样了……”温师傅完止不住的叹气。
    “詹会长，温师傅，照相了。”叶问看他们终于完了，温言提醒道。
    “哦，好，呵呵，照相。”詹会长和善的笑着。
    照相师傅抓着气动快门线，眼看这帮佛山几乎最能打的人总算愿意坐端正照相了，陪着笑道：“各位师傅稍等……”
    “砰”的一声后，镁粉燃烧飘出阵阵烟雾，叶问等佛山一众武林名宿的样子，定格在了白色底片上。
    叶问的嘴角上扬，带着明显的笑意，然而目光却显得有些郁郁，似乎是有些事情没有如他的心意。
    佛山武馆，弟子云集。
    “昨天给你们看过金雁功的效果了，只要你们勤加练习，三五十年后，虽然不能一口气跑上三楼，但翻个墙什么的绝对不在话下。”
    “当然了，要是天赋跟你们大师兄或者跟我一样，飞天遁地也不是不可能。”
    底下没人哄笑，都专心的盯着王路。
    看看他今天要给大家整个什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