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北镇抚司镇抚使

    “有什么不对吗？”客巴巴紧张的问道。
    李守仁道：“此药和先皇所服用的药丸一样，只是其中加了更多的山楂等物掩盖气味，臣与一些道士曾经专门研制过一些类似的药丸，吃了之后会导致人吐血不止。”
    “一般情况下，吃了这药之后大概半个月左右就会死亡，但是这药里面还单独加入了汞，只怕吃了之后不消三日就会死。”
    “陛下！陛下！臣也是被蒙蔽的！”霍维华当即扑到天启床前，想要去抓天启的手。
    杨焕当即去抓他，并大喊道：“霍维华！放开陛下！”
    但是霍维华只是一个挥手，就将杨焕给推倒在地，脑袋重重的磕在了一个宫灯上面。
    天启也有些失措，可惜身体没有力气，根本移动不得。
    而歇斯底里的霍维华，眼中闪过疯狂之色，原本去拉天启的手，此时看到天启一脸惊恐，忽然双手改变方向，抓住了天启的脖子。
    “你这个昏君！杀了你就天下太平了！都是你逼的！你逼的！”
    正当天启大汗淋漓，脸庞憋的通红的时候，一道凌厉的螳螂腿踢了过来，直奔霍维华脑袋。
    “砰！”
    霍维华只觉得眼前一黑，手上顿时松开了。
    而王路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将他面向自己，紧跟着又是一拳。
    “砰！”
    “敢谋杀陛下！逆贼！”
    王路怒喝一声，将霍维华压在身下，饱以老拳。
    客巴巴在霍维华动手的时候，便惊恐的躲向一旁。
    此时反应过来之后，双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表情凄然。
    霍维华被王路打的中途还醒过来一次，之后又被打晕了过去。
    好歹王路留着力气，这件事他是要办成铁案的。
    魏忠贤和信王的死处处是破绽，虽然大致上能圆过去，但是王路需要更令天启愤怒的事情影响他的离职，让他被愤怒冲昏头脑。
    愤怒之下，那些王路自己想不到的地方，才不会被天启注意到。
    霍维华的脸很快就血迹斑斑，鼻血将他的脸染的殷红一片。
    “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杨焕脑袋晕了一会儿，上前抱住了王路。
    王路这才停手，走向天启床边，一脸担忧道：“陛下受惊了，逆贼已经被臣拿下了。”
    天启额头和两颊全都是细密的虚汗，此时恓惶的神色还未消散，有些呆滞。
    王路连忙回头道：“李院判，过来给陛下看看！”
    这仨太医也没好到哪里去。
    刚才霍维华发狂的时候，这仨立刻躲的远远的，生怕溅他们一身血。
    此时王路开口，他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查看。
    李守仁掏出了一个布袋，解开时候拿出几根粗长的针，在天启脑袋上扎了几下。
    不多时，天启的眼中总算再次有了神采。
    “陛下先不要开口，方才霍维华冲撞殿前，令陛下元神受损，此时必须要保住一缕精气不散。”李守仁立刻道。
    天启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旁边哭哭啼啼的客巴巴，之后才望向王路。
    浮肿的手搭在了王路的肩膀上，并捏了捏。
    王路第一次直视天启的眼睛，此时看到的哪里是一个帝王，只是一个凄惨的病人。
    皇帝开不了口，众人就在这里默默等着。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在李守仁的提醒下，天启才终于可以开口话了。
    “请陛下尽量言简意赅，此时必须要注意修养，不能动用太多精力，就连思考也不行。”李守仁道。
    天启点点头，声音比之前更加虚弱。
    “王路，有功，封北镇抚司镇抚使。”
    “谋逆案，你办，三司协助，随时入宫，无需禀报。”
    并不洪亮的声音，决定了王路已经正式进入了大明中央政治圈。
    王路情真意切的喊了一声：“陛下。”
    天启摇了摇头，但王路还是开口问道：“事关锦衣卫，田指挥使虽然死了，但他也牵扯其中，南镇抚司那边的人，臣可能无法调动。”
    “朕了，你来办。”
    李守仁的提醒是非常正确的，因为即便休息了好长一会儿，天启话的声音也跟将死之人没什么两样。
    声音微弱到即便王路在他身边，也只能勉强听到。
    “臣……”王路没有放过天启，继续问道：“臣不放心陛下，乱臣贼子虽然是少数，但他们大都潜伏在高层，臣担心陛下这里会有不忍言之事，而且魏忠贤死了，谁来保卫陛下呢?”
    天启的动作愈发的缓慢，好像《动物城》中那个树懒。
    看向杨焕之后，天启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道：“杨焕看着东厂，有事找王路。”
    杨焕当即大哭，涕泪横流的让天启保重身体，并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让皇宫的安然无恙。
    这一阵大哭，让天启闭上了眼睛，艰难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而王路起身，郑重对皇帝和客巴巴分别行礼之后，冲三个太医扬了扬下巴。
    三人会意，跟着王路一起走了出去。
    “王大人，您有话要跟我们？”李守仁出了门，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实在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刺激，让他心中惴惴不安。
    而且刚才天启还交代了让王路办理谋逆案。
    “谋逆”二字，就直接将此事定性，并且明显要大半！
    之前就已经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的北斋案，在谋逆案面前，完全不可相提并论。
    王路看着他们问道：“刚才发生的事情，全部把嘴巴闭上，要是让我知道是从你们这儿出去的消息，北镇抚司的诏狱欢迎你们过去坐坐。”
    “不敢，我等一定守口如瓶，从此紧闭屋门，谁来我们也不见。”李守仁道。
    剩下两个也纷纷表示，从今天开始他们就不出门了。
    “不，你们不能走，就留在皇宫里，时刻照顾陛下。”王路用命令的语气道。
    三人面色为难，但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他们必须明白的一点是，在田尔耕、许显纯、魏忠贤纷纷身死之后，王路第一时间来到了皇宫，拿下了全部的功劳，并且将几乎所有有可能跟他夺权的人打成了潜在的逆党。
    方才所，在六部三法司二十四衙门都有信王的人，就是为了作证这个事实。
    当然，是不是事实其实两。
    陆文昭在原本的时间线上，没有用这话唬住沈炼，当然也不能唬住王路。
    眼下三个太医面对王路，惧怕的同时，又不得不讨好。
    而王路没有直接离开，继续问道：“刚才奉圣夫人有给陛下服用那个叫做灵饮露的，那个是你们太医院做的？”
    李守仁摇摇头道：“非也，那也是别人献上的。”
    “谁？”王路问道。
    “刑部尚书薛贞。”李守仁答道。
    王路再次问道：“那药你们可曾看过？我怎么看着跟米汤似的？”
    李守仁沉默了一会儿，道：“就是米汤。”
    王路悟了。
    难怪天启个水，这么长时间都好不了。
    “但是。”李守仁解释道：“陛下喝了之后，确实觉得舒服了很多。”
    可不是嘛，病人的消化功能不好，喝米汤当然舒服了。
    王路道：“既然陛下觉得有用，那就先喝着，其他一切照旧。”
    三人当即应了，眼看王路在等人，便一一告辞，前往太医院坐班。
    不多会儿功夫，杨焕便跟着出来了，手中还拿着新出炉的皇帝中旨。
    所谓中旨，就是由皇帝发出，但不经过内阁的任命书。
    锦衣卫本就是天子之臣，这任命不经过内阁也没关系。
    更何况王路本就已经将北镇抚司弹压，手中掌握的人手已然不在少。
    的确切点，那就是众望所归。
    而且还是皇上钦定的办理谋逆案的人选，到时候若有不从，那就可以直截了当的给对方脸上打上两个字儿：逆党！
    杨焕脸上还挂着泪痕，道：“恩人能不能借派我一点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