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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絮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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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絮央草
    “晨月姐姐!”季子悠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赶来。
    季晨月应声抬头,只见冯季卿一身玄黑的站在自己前方,周遭的气息压抑又凝重。
    “季卿,你快过来,连圻受伤了”季晨月着急的叫唤着他。
    冯季卿机械似的走到他们身边,眸子中的冷冽不次于这深冬的寒冷。
    季晨月无法理解他的冷漠,也没有时间去理会,只见他扶起她怀里的连圻,坐直了身体将自己的内力从后背输到他体内。
    良久,他起身,身形有些不稳,却佯装无事冷冷地开口道“他现在死不了了,送他回去吧”话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丢下季晨月和连圻。
    季晨月感觉到了他的冷漠,却不知道为了什么,只好自己扶着连圻往回走。
    冯季卿抚着胸口走在他们前面,脑海中不断地响起她的话“连圻你醒醒,我是晨月,我是你的未婚妻,你醒醒啊!”胸口的疼痛再次袭来,却是出自心底。
    季子悠跟上来扶住他,一路默默地走着。季晨月不明白的,她都清楚。不是不管而是无力,救连圻消耗了他大量的内力,他现在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更别说是帮她扶连圻了。此刻,季子悠心疼了,心疼冯季卿,心疼他这个大哥。
    回到连府,确定了连圻脱离危险后,季晨月又折回了雾林。因为有些蛇,需要她好好教育一番,毕竟吃人不是个好习惯!
    从季晨月出现到她带连圻离开,再到她再次出现。螣鳍就那么一直窝在那儿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窝在原地半分也不敢挪位。
    “我知道你饿,可你不该伤害人”季晨月言辞犀利,她是真的生气了。在她眼里螣鳍似乎不只是一条蛇,更像是一个孩子,需要她好好地教导。
    螣鳍一圈绕着一圈的巨大身体向内缩了一些,蛇信子吐了吐后垂下了头。
    见它这幅知错的模样,季晨月也不忍再教训了。
    螣鳍身上红色的鳞片在点点的光隙下闪闪发光,折射的红光晃着她的眼睛,她伸出手手手心朝上挡住那亮点,岂料有光的不止它的鳞片。转头眼角的余光睥睨到自己的自己脖子上的魔戒,光亮在不停地闪动。许是白天,那光并不明显却也足以让人看见。
    季晨月迅速地扯下魔戒,心里闪过一个想法。走上前抚上螣鳍,道“你是不是吞了魔珠!”是肯定的语气,因为她知道魔戒只有在接近魔珠的时候才会发光。
    螣鳍给她的答案亦是肯定。
    季晨月看了看将散尽的薄雾,道“雾快散尽了,你不能见光,快找地方躲起来吧”
    螣鳍蹭了蹭季晨月的手后转身滑向雾林深处。
    螣鳍是条神奇的蛇,一年四季精力充沛无需冬眠,唯一的弱点是不能见强光。雾林里一年四季都有雾刚好遮住了大部分光线,且雾散的时间很短,一般在正午,也就是现在。
    “晨月姐姐”季子悠的叫唤令她回过神。
    季晨月扶着迎面而来的季子悠,道“你慢点儿”
    “可找到你了”子悠抚着胸口喘息着。
    “什么事啊,跑得这么急?”
    “哥哥让我告诉你连太守醒了”
    “连圻醒了!”晨月眸子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你哥哥为什么不过来告诉我?”说这句话时,她丝毫没发现季子悠对他的称呼变了。
    “你昨天抱着连太守,哥哥应该吃醋了,所以打发我来找你”季子悠俏皮地说着隐去了眼底的苦涩。
    哥哥?季晨月突然反应过来,转而看向季子悠。
    季子悠伸手指向远处的“那是什么?”
    只见远处的点点光亮在这雾散之际小而愈发的强烈。
    季子悠的好奇心瞬间被点亮,拉着季晨月就往光亮处跑去。
    “哇”满地的金银珠宝散落,难怪会闪闪发光,季子悠拾起一锭金子,道“这儿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财?”
    看着坍塌的地形,好像“是湖底城!”季晨月肯定道。
    “湖底城?”季子悠捧着金子绕道季晨月身后道“我好像听我娘说过,听说这儿曾经住过一对情侣,女的病死了,男的后来”
    “后来殉情了”季晨月补充道。
    季子悠转过身拍手欢叫“对对对,晨月姐姐也知道?”眸中的好奇和欣喜不断扩散,仿佛找到了一个知音人。
    季晨月淡淡地微笑道“我听我婶婶说的”
    说到婶婶,她有些失落了。那个待自己如女儿般的婶婶,不知道叔叔有没有找到她,还有她现在到底在哪儿,在做什么,这些无一不让自己担心。
    “晨月姐姐晨月姐姐?”
    “恩?”
    “你在发呆,怎么了?”
    “我想起了我的婶婶,她被坏人抓走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季晨月喃喃开口道。
    “她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现在得先把这件事告诉哥哥他们”季子悠说完指向地上的钱财,她成功地转移了话题。
    晨月拉着她往回走,不再说什么。
    表姐对不起,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这一切。看着她的侧脸,季子悠在心里暗想。
    太守府
    连圻醒了又睡下,他伤的很重,睡也睡的不安稳,梦里总是梦到白日里的大蟒蛇,还有她。
    “静竹静竹!”猛然睁开眼,额上不满了汗珠,气息由重到轻渐渐平息。
    “连兄,你怎么样了?”冯季卿从桌子边站起走到他的床边。
    连圻紧紧地握着着他的手道“静竹呢,静竹在哪儿?我梦到了她还有那条蛇,她在哪儿?有没有危险?”
    一个个的问句,问得他心烦意乱,冯季卿强忍着内心的怒意,冷冷道“她没事,我夫人已经去找她,想必现在该回来了”
    “真的?”连圻松了口气。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边安抚了连圻,那边敲门声顿起,冯季卿皱着眉头打开门,见到是季晨月,眉头皱得更紧,声音降至冰点“他醒了,你们聊吧!”
    冷冷地开口,冷冷地关门,伴着冷风,一切都没了温度。
    门外的他如寒冰瞳仁里装满了冰凌,冷而刺人。屋内的她面对连圻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说起。
    “静竹,又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连圻握着她的手,眼里满是劫后余生的欣喜。
    季晨月一边抽回手一边笑着开口“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她以为微笑会降低对他的伤害,可惜她错了。
    手中渐渐成空,她明明抽回的是自己的手,可却抽离了他的心,她还是在排斥他。
    见到她的激动情绪立马跌进深谷,连圻不想气氛紧张,于是他笑了,笑得尴尬。
    他这尴尬的笑灼伤了她,放佛她就是个刽子手,总在不停地伤害他。季晨月不想让这样的关系持续下去,更不想耽误他伤害他。
    有时候长痛真的不如短痛,这样想着,她也这样开口“那天你说的,我不能答应”
    “可以告诉我原因么?”连圻声音低沉,没有想象中的震怒,似乎他早就料到会是如此。
    他的平静让季晨月的罪恶感加深,他应该生气,应该发怒的。
    季晨月避开他受伤的眼神道“我有喜欢的人,所以我不能嫁给你”
    她说是‘不能嫁’而不是‘不能答应’其中含义有二,一是管静竹不能嫁给他,二是季晨月也不能嫁给他。合二为一,便是不能嫁。
    连圻双手抚上她的肩膀强迫她转过身来“静竹,我喜欢你所以我希望你快乐,不管你爱的是谁,我都希望你能幸福”
    “对不起,我出去一下”季晨月踉跄地跑出房屋。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你想让我一被子内疚,一被子心不安吗!眼泪落下,伴着热气砸在地上无声无息。
    第二天依旧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但不暖和。
    马车的辙迹伴着辘辘声在路面划开道道痕迹,太守府的门前依旧人声嘈杂,寒冷的天气并不影响人们的出行。
    门庭的热闹将连圻心中的静默讽刺的淋漓尽致。
    季晨月掀开车帘撞上他受伤的眼神,心中很是难受。似是想起了什么,季晨月从马车走下来到连圻面前。
    “连大哥,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说话间晨月的目光环视了一遍路上的行人。已是深冬,百姓中仍有不少衣裳单薄的人。
    连圻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但一点可以肯定,就是无关他俩的事。
    “静竹姑娘有话可以直说”温润的语气听不出来喜怒,倒是有些官方味道。但是季晨月明白,他这是为了让自己不带愧疚地生活。
    可是他的语气越是官方表情越是无所谓,就越让季晨月内疚,越是让她心有不安。
    平息了自己的情绪,季晨月淡淡的开口“今后雾林的大蛇不会在危害百姓,太守可以放心地带人去采集雾林的资源”
    静竹,临别了,你要跟我说的就只有这些吗?心里如此想着,失望的眸光不经意间流泻。太守?他真不喜欢她这么称呼自己。
    从他眼里季晨月看知道自己又伤害了他,于是改口道“连大哥,可否借一步说话?”
    两个人的身影绕过马车,离开喧闹的门庭。也离开了冯季卿的视线。
    院内,四下静寂,只一颗挂着一片叶子的梨树,直直立在那儿。连圻看着她的身影有些恍惚,一些模糊的画面闪过脑中。
    “大蛇不会再伤害人们,所以湖底城的宝藏,你们可以放心地开采利用。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伤害那条蛇,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不定期地放些活的动物进雾林”季晨月自顾自地说完自己想要说的事,却没发现对面的人早已石化了般立在那儿。
    “连大哥?连大哥?”
    “恩,我知道,我会把湖底城的钱财用在百姓身上”连圻回过神应声道。却忽略了一个问题。
    “还有呢?”季晨月紧紧盯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答案。
    连圻有些窘乎,听到‘湖底城’时,就一直发呆,思绪在思着别的事。
    “还有不要伤害那条蛇,它不会害人了”晨月替他补充道。
    说完转身便离开。
    连圻愣愣地立在原地继续着他没想通的事情。
    梨树上叶子粘着树干在寒风中飒飒作响,终,还是落下。落叶从他眼前飘下,连圻伸手接过叶子。脑中模糊的画面清晰,梨树,是梨树。
    小时候也是在院子里有棵梨树,那时和自己在一起的是晨月
    “连圻哥哥,我采到一个梨子,我们一起吃吧!”小晨月高高地举着手中青色的梨子,月牙般的眼睛闪闪发光。
    “你吃吧,我看着就好”连圻笑着将她托着梨子的小手推了回去。
    分梨,分离。不好听。
    这样想着,便也笑了,刚刚她在梨树下的身影像极了小时候的晨月。
    “不对”连圻忽然想到自己忽略的问题:她是怎么知道宝藏的事的?她又是怎么确定自己一定知道湖底城宝藏的事呢?
    赶回去时,伊人已远去,马车缩成了一个黑点,最后消失。
    这边,管玉器也在筹划着自己的事情。
    “皇上驾到”图小顺图公公独特的嗓音响起,管玉器一个不小心,杯子里的水全部抖到小桃子身上。
    “公主”小桃子欲哭无泪。
    “你先别走,看看我妆容怎么样”管玉器一手拽着小桃子,一手指着自己,可见这时间有多紧急。
    “奴婢参见皇上”
    “奴才参见太后”
    小桃子和图小顺行礼后,匆匆退下。
    不管年龄如何,该行的礼节还是要行,辰冥寒双手重叠手心朝下,抬至胸前道“儿臣参见母后”
    “起来,起来,不用多礼”管玉器端来凳子向招待客人一样,客客气气。
    倒是辰冥寒,被她怪异的举止行为惊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总感觉左阿九和锦儿口中的温柔对不上号,倒是和蔼过了头。
    自己在忙活的同时总感觉一抹异样的眼光在盯着自己。管玉器抬头便对上辰冥寒充满探究的眼神。顿时停下手下搬桌弄椅的怪异行为。
    “那,皇上就随便坐吧,呵呵!”说完,自己便坐在椅子上傻笑。
    辰冥寒看着她屁股下坐的两只凳子,只觉得额头冒汗。朕的凳子被你坐着,你觉得朕能随便坐在哪儿?
    辰冥寒擦了擦额头,直直身子言归正传道“不知母后叫儿臣来此,所为何事?”
    “额”我还没进入主题,他咋就这么直接呢?“我哀家,我是说哀家听说皇上派了冯丞相去攻打黑风寨?”
    辰冥寒散漫的眸光聚集,看着管玉器的眼睛,微眯。随即讪笑道“太后何时关心起这事儿了?”
    看似笑着说,语气却是冰冷,称呼也从‘母后’变成了‘太后’。
    这挂名的冷宫太后向来不问世事,怎么突然就关心起这件事呢,后宫不得干政,难道她不知道吗?还是她关冷宫关傻了?
    看着他警惕的目光,管玉器要是不明白他在想什么这么多年的电视剧就白看了。
    管玉器扶了扶广袖,装出一副邻家淑女的样子,一本正经道“哀家知道后宫不得干政,但是哀家听说冯季卿心狠手辣为人阴险,让他去灭黑风寨是最好不过。但是皇上可曾想过一件事?”管玉器欲言又止,故意吊起辰冥寒的胃口。
    果然,辰冥寒上钩了。
    “什么事?”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眸中闪着一丝危险的光芒。
    管玉器被他庄严又寒冷的气息慑住,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开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黑风寨的人怎么说也是皇上您的子民,若是将他们全部剿杀,损的只会是皇上的威名,更何况新帝登基,理应大赦天下”越说的后面,管玉器的声音越小,明显的底气不足啊!
    “哈哈哈哈,好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辰冥寒突然的大笑,弄的管玉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陪着傻笑。
    “母后觉得朕该怎么做呢?”
    诚如她所言,冯季卿的确心狠手辣,剿灭山寨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到时候把残暴的罪名扣在自己头上更是易如反掌。
    有那么一瞬辰冥寒觉得左阿九的头脑还是很明光的。只是左阿九接下来的话,让他打消了夸她的美词。
    “当然是把他们放了,最好是把黑风寨划为保护区”管玉器傻笑着天真地开口道。
    她可能真把‘黑风寨’当动物园了,还保护区呢,就差没分就地保护和异地保护了,那可是山贼窝啊,伟大的太后娘娘!
    辰冥寒清了清嗓子,低沉又冰冷地开口“山贼之地岂有保护之说,除非他们不抢不掠不干坏事,朕可以考虑放过他们”
    “真的?君无戏言!”管玉器握紧拳头,拳心朝向自己,一个‘耶’的表情蹦出。
    她高兴的劲儿没能逃过辰冥寒的眼睛,只是他不懂她究竟高兴什么。
    “太后这是为谁高兴呢?”
    “当然是为我你啊”管玉器差点说出为自己儿子高兴来着,幸亏改口改的及时。
    其实,辰冥寒也是她儿子
    “朕?”辰冥寒一脸错愕。
    “恩”管玉器重重地点点头,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在为他高兴呢。“皇上说了只要他们改邪归正就放过他们,天下能得此明主是百姓之福,哀家当然是替皇上高兴喽”说谎话脸不红心不跳,还笑意盈盈,估计管玉器能排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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