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楚门的世界”

    “找到那群被员工忌惮的鬼，那一定就能找到梦魇之眼。”
    时欢说完一愣，好似又想到什么补充道：“差点忘了，这还是个规则类怪谈，那些规则摆在那里总有他的道理，说不定全触发也会得到线索，只要还有命在就大概能了解得差不多。”
    “比不停探索还要快。”
    言尽楠在他身旁听得一言难尽，欲言又止，止又言欲最后还是憋出了句：“你确定这是速通，不是速死？”
    很显然，没人理他。
    “规则有几条来着？”
    时欢自言自语，说着就要点开系统查看，这时郁荀看了他一眼，淡淡开口道：“六条。”
    “1.每天晚上工厂都不安全，只有宿舍相对安全。
    2.操作机械时请戴好头盔，注意保护好你的头皮。
    3.老板办公室只有早上可以进出，并且需要申请，若在其余时间路过听见里边声音请不要上前询问。
    4.工厂不招老人，这里没有老人，如若遇到请装作看不见或者报告老板。
    5.这里没有所谓的厂花，如若遇到漂亮的小姐姐请绕道而行，她并不存在。
    6.请不要轻易相信老板的话，他可能会害你，也不要与老板单独相处。”
    “第一条你也体验过了，虽然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区域算法，但能确定宿舍的重点人物应该是宿管。”郁荀摩挲着下巴，思索道。
    时欢听罢随即点头又摇头：“规则说不定是串通的呢？当然你说的可能也不排除。”
    “……不是，你们当着我面说这些确定没事？时欢什么时候体验了第一条怪谈？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言尽楠弱弱发言，本以为他们又像刚刚一样不予理会，倒没想到，两位居然朝他看了过来。
    “在你睡觉的时候，今晚你要是不睡也可以体验体验。”时欢善解人意地微笑。
    言尽楠连连摇头：“不不不，谢谢。”
    “不客气。”
    ……
    周闵悦二姐此时在他发言完毕后到处奔波，这边通知完跑那边通知，以至于出动了周闵悦另两个姐姐提高效率。
    得到所有疯人院成员的点头后，姐姐们便休息去了。
    而其他疯人院成员都不约而同的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者说脑洞大开的理解时欢所说的话。
    时院长应该是想让他们尝试触碰规则，看看能引出什么线索。
    作为院长的头号狗子，风肃说干就干，眼瞅距离他们不远的机械，那是一台类似断头台的设计。
    千斤重铁在上面不断往下压，将运送往这条路的小玩意压成片，一旁老旧生锈的齿轮在不停转动，没有阻挡板之类的东西。
    员工要在齿轮旁给齿轮上油，若是没有戴头盔，一点头发卷进去那可就是一块大头皮被撕下。
    风肃走到机械旁，拍了拍在那儿负责上油的员工，利用人类的思维方式，简单说明与员工成功换了位置。
    当员工坐到风肃原来的岗位时，一旁的周闵悦还是一愣一愣的。
    她怎么不知道，原来这狗玩意的语言能力还能这么的……有礼貌？
    但接下来的操作就让周闵悦惊讶不起来了，反而有些了然得理所当然。
    只见风肃拿起放在一旁的头盔，直接丢向了周闵悦，在后者接过头盔后将他凑到齿轮处，试图让头皮被卷走。
    这个画面从周闵悦视角看去不知道有多滑稽，看得人忍不住抽抽嘴角忍俊不禁。
    风肃可不在意她那奇怪的目光，一个劲地想将头发送到齿轮里，但可惜齿轮理都不理。
    “啧。”
    “有没有可能，得晚上才凑效？”周闵悦看着他，感觉下一秒就会恼羞成怒地一拳下去，连忙出声提醒。
    话落，风肃一顿，恍然大悟般回到原位，将屁股还没坐热的员工赶走后坐下了。
    “不对，那为什么刚才那么多人都可以血流一地？”风肃又问。
    周闵悦听罢也皱了皱眉：“是噢，昨天晚上的抹杀可以勉强归功于第一条，那今天的抹杀理由，规则好像并没有。”
    此话一出，两人好似想到了什么相互对视一眼，周闵悦立马朝一旁的空气点了点头。
    下一秒，这个细节传到了每一个疯人院成员那里。
    包括时欢。
    没错，这回时欢被周闵悦的姐姐们划入了同属阵营，而时欢也终于是看到了他们口中的二姐。
    长得和周闵悦非常像，但不像周闵悦一般拥有人类该有的情感，反而非常活泼但没有人类的怒与哀。
    她穿着疯人院老款病服站在他与郁荀身旁，眼神充满热情，不似真人，看着模糊混沌，如同鬼魂。
    但又不是，至少在他现在看来不是。
    从周二姐这得到这么一条被忽略的细节，时欢也是有些傻了。
    这倒是让他没想到的。
    规则上貌似并没有旷工与迟到这一说法，那他们又是为什么会被抹杀？
    可能性有很多，他能想到的就三个。
    要么是隐藏性规则；要么是规则还要不断补充；要么规则与厂规并存。
    “等一下，还有一点也挺奇怪的啊。”
    时欢在分析的同时又回忆起不久前死亡的场景，他抿了抿唇蹙眉道：“玩家死的时候员工置若罔闻，但老板却又能清楚知道有人旷工，这是为什么？”
    “如果被抹杀，不止抹杀玩家还抹杀所有人对于他的记忆，那其他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确实说得通。”
    “但老板不一样，不止老板还有那个老监工……四舍五入算领导吧，领导们却还拥有玩家存在的记忆，这一矛盾点究竟在说明什么？”
    “梦魇让我们不要暴露自己是异端，但从昨天开始，与员工接触开始他们就从未在乎过我们，就好像……”
    “被设定好的NPC。”郁荀接话道。
    时欢点头：“要是真是这样的话，领导算是‘人’，员工是NPC，可领导却不知道员工是NPC，以为自己还是那高高在上的领导，这……”
    越说思绪越乱，时欢总感觉自己要抓住了什么，却感觉还差些什么。
    “这不就是翻版的楚门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