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确实有事

    ：确实有事
    “牛人的使者现在在哪儿？”
    “谢松丞相本来想安排他到聚贤阁住下，谁想到这个使者不去，说等到汉王回话离开赶回牛人那里。”
    稍微沉思片刻，秦雄当机立断：“你去告诉使者，就说后天我就发兵去救辛胡。”
    宋德急匆匆离去，秦雄回到酒宴，药王看他眉头紧皱，小声问道：“汉王，是否有国事要处理？”
    秦雄点点头：“老国泰，确实有事。”
    药王笑了笑：“你身为国君，不必在乎这些俗事，先去处理国事要紧，待晚些时候，我差人把婉儿给你送去就是。”
    秦雄也觉得国事重要，坐下匆匆喝了几杯，也没吃菜，就急忙离去。
    回到长安宫，紧急召见谢松和申无心。谢松倒坦然，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申无心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谢丞相，辛胡求助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眼下云泽战与不战都极为被动。丞相可有高见？”秦雄单刀直入。
    谢松点点头，看了看申无心：“申丞相，你觉得这事该如何是好？”
    申无心摇头苦笑：“不去帮他为不义。可是我云泽目下兵士刚满四万，有两万是今年新招的兵士，这些人万万不能去牛人那里。如此一来只有两万兵士，加上辛胡三万兵马，总共才五万，这五万人对付甘于六万大军，恐怕未必有胜算，而且即便能胜，也是惨胜，到那时损兵折将，得不偿失，必将影响云泽日后争霸天下的基础。”
    这个想法和秦雄一样。谢松听到这里点点头：“可是当你云泽开挖临泽湖，辛胡曾经送来三万牛人帮助，牛羊无算。况且四年来，两个贸易不断，若是此时见死不救，怕是传出去对云泽大为不利吧。”
    秦雄很认同这个观点：“正是如此，所以我觉得左右为难。丞相可有好办法？”
    谢松微微一笑，一副高人模样：“汉王不必着急，我们不但要去救，而且还要大张旗鼓，大造声势，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去救。”
    秦雄疑惑地问道：“丞相的意思是？”
    谢松从怀里拿出一张手绘地图，摊开放到桌子上：“汉王、申丞相请看。这些甘于的行军路线，从目前他的行程和速度来看，距离辛胡的军队不过四天距离。我汉国从现在开始征调兵士，筹备粮草，最早也要后天启程，到那时甘于和辛胡军队只有两天路程。若汉王是甘于，听说有人来救，汉王会怎样？”
    秦雄想都没想：“当然是加快速度，提前开战。”
    “不错，我汉国把出征声势造大，甘于自然有奸细把消息带回去。到那时甘于必然加速前行，我估计只要一天时间就能和辛胡军队相遇。若是辛胡有战略头脑，要么派兵士阻击，要么就退而逼其锋芒。但我估计，辛胡听到汉王必救的消息自然会死守。那么两军会提前开战。汉王带三万兵士以步兵的速度前进，最少要两天的时间才能赶到，到那时，恐怕战事已经结束。甘于即便胜利，也是强弩之末，不可能再敢于我军为敌。故而必然退却，我军可以逸待劳，将辛胡救下即不损兵折将，又落的大义之名，不是两全齐美吗？”
    听起来还真不错，只是这样干是不是有点缺德呢？秦雄觉得有点对不住辛胡，正在犹豫中，申无心抚掌说道：“谢丞相果然是高，这等妙计都被你想了出来，好……好！唯独一点，万一辛胡放弃祖陵，直接朝云泽撤退，到那时该如何是好？”
    谢松笑了笑：“辛胡这个人我比较清楚，此人甚是刚烈，一旦听说汉王来救，自然不肯退却。当然，若是退却的话，只好与我军会合，到那时我汉军以逸待劳，对付甘于疲惫之师，胜算要大很多。”
    这也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办法，秦雄当机立断，立刻召集户部尚书陶瑞和兵书尚书陆奢，筹划出兵事宜。
    这些云泽出兵的声势甚微浩大，但还要提防一点，那就是诸夏的猜疑，所以秦雄变幻了一个方式，把其中三万兵书当着运粮的百姓，其他一万人，作为正式部队。其实去牛人那里根本不用带粮食，牛人还缺东西吗？到处草地，牛羊遍野。
    只可惜了秦雄当新郎才三天，还没跟老婆亲热几次，就匆匆地踏上征途。可以想象，在古代那些新婚之后立刻就上战场的兵士是何等的辛酸。
    因为此次出征的目的不是打仗，所以秦雄没有带他的龙魂枪，而是准备了一把普通长枪，赤焰刀还是要带着的。
    天启五年五月十三上午，汉国自从迁往云泽以后第一次大规模的出征开始了，为了这次出征，云泽共动用了兵士四万，百姓两万，光运送粮草的车队就达到四千量。军队从长安宫前的广场出发，浩浩荡荡出了长安城。规模空前，旗帜遮天。两位王后、朝廷五品以上大员，亲往相送。尤其是两位王后，哭的梨花带雨，难舍难分。
    早在两天前就已经有细作把云泽调兵的动向用飞鸽送给了甘于部落。事态按照谢松丞相的思路在发展，甘于加快了行军速度，而辛胡为了守住祖陵，一味坚守，胜负未知。
    为了隐藏实力，秦雄让三万兵士化妆成为百姓，运送粮草，而且马匹也都用来拉车，所以行军速度异常缓慢。只有前锋三千骑兵，这三千骑兵还不敢离大部队太远。
    汉国兵马一路慢行，不断看到有百姓赶着牛羊逃命，而且逐渐增多，这些百姓都知道云泽是好地方，而且云泽还来了救兵，所以一股脑地朝云泽跑，没有第二选择。到了第二天，离辛胡祖陵还有八十里，按照行军速度，晚上才能勉强赶到。这个时候路上逃命的已经不仅仅是百姓，更多的则是兵士，甚至还有兵士骑着战牛一路狂奔。
    秦雄让人抓住几个逃兵问话，那逃兵吓的面无人色，一个劲地哆嗦。
    ‘啪’的一声鞭响，秦雄在空中抽动了一下马鞭，高声喝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们这些兵士为何只顾逃跑？辛胡王呢？”
    逃兵哆里哆嗦：“将军……，败了……都杀光了。败了……都死光了。”
    秦雄见他也问不出什么，换了一个再问。那兵士稍微好一点，结结巴巴地说道：“将军，辛胡王本来以为甘于不会那么快到的，结果甘于昨天派两万骑兵偷袭了辛胡王的大营，将士们奋起抵抗，一直杀到今天早上，本来三万人打两万人能勉强撑着，忽然听说甘于的援兵到了，兵士们无心再战。节节败退，有将领在后方收拢援兵，谁想到前方传来消息，说辛胡王被杀，连收拢残兵的将领也都跑了，我们因为跑的快，所以在前面，后面还有很多骑兵和步兵。辛胡完了……！”
    秦雄心里一紧，辛胡还是完了，曾经帮过自己这么多忙的辛胡头领，连自己都没见上一面就完了。这虽然符合云泽的战略，可是心里别扭啊。
    “陆奢！”
    陆奢策马而出：“末将在。”
    “你带三千骑兵收拢残兵，不准他们再撤退，收拢以后打乱编制，跟随部队继续前进。王彻！”
    王彻也策马出来：“末将在。”
    “你差人给谢松丞相送信，让他首先着手接纳辛胡部落的流民，妥善安置，不得有误。”
    陆奢和王彻分头行动。秦雄则率领部队继续前进，但是稍微加快了一点速度。
    沿途的残兵越来越多，再后来简直是成建制的撤退，动不动就上百人，秦雄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牛人士兵撤的越多，意味着甘于兵将死的越少，万一真打起来，自己还是要吃亏的。
    到下午三点左右，陆奢收拢的残兵竟然达到一万两千人，前方斥候来报，甘于的部队已经从新集结，就在前面十里处。秦雄立刻下令所以士兵换上铠甲，亮出刀枪，卸掉运送粮草的战马，准备战斗。
    云泽四万兵士，加上牛人残兵一万两千，加起来也有五万余，虽然骑兵只有少部分，但看起来已经颇具规模。
    秦雄、陆奢、牛铜、田横四个人下马商议对策。因为还不知道甘于剩下多少兵士，所以大家心里都没底，毕竟云泽士兵大都没经历过真正的战斗。
    该来的终究要来，秦雄让一万骑兵分成两队，分左右快速前进，自己领三千龙骑兵紧随其后，余下步兵和牛人残兵殿后。秦雄刚才和陆奢等人商议过，甘于的部队经过一夜鏖战，必然体力不支，这个时候交战对云泽的兵士最有利。
    双方军队已经旗帜相望，秦雄正准备下达进攻命令，就看到对方阵营里，冲出一只快马，手里拿着白旗，一边跑一边喊道：“两国交战，不占来使。”
    陆奢让弓箭兵放下弓箭，把来使引到秦雄面前。
    来使是个年轻牛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见到汉王当即下了战牛，单膝跪地从怀里掏出一叠竹简。田横下马接过来递给秦雄。
    竹简上写的很明白：甘于头领已经大胜，辛胡被斩，其部下也大都投降。甘于无意与汉国为敌，所以不想于汉王交战。既然辛胡兵败已经是事实，汉王再战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况且若是真的交战，对两国都没好处。甘于首领早就听说汉国富足，所以不如放下刀枪，好好商议商议，甘于愿意将到手的部分财帛于汉国分享，两国永世交好。若汉王有意，双方各退兵三里，两国国君坐下来好好商议商议。
    这正是秦雄想要的结果，当机立断把军队后撤三里。自己只带着陆奢、田横、屠狼客三个人前去和甘于见面。
    甘于也只带了三个人，一个个魁梧高大，一看就是猛将。
    走到近前，秦雄看了看甘于，大概五十多岁，一脸络腮胡，鼻梁高挺，最让人感觉吃惊的是这小子额头格外宽阔，头上两只牛角漆黑漆黑。甘于也在打量秦雄，心说这小子倒真是个帅小伙，而且英武挺拔，传说中他是玄武大帝转世，这卖相到也真是不差。
    “甘于头领，幸会、幸会！”秦雄抓着赤焰刀拱手说道。
    甘于笑了笑，也抓这腰带拱手道：“汉王果然英武少年，不亏是玄武大帝转世，前途不可限量啊。”
    哈哈……！秦雄笑了笑，随即恢复了平静：“甘于头领，我汉国与辛胡部落历来交好，辛胡部落和我云泽多年来交易不断，彼此照应。你竟贸然进攻，还杀了辛胡头领，做的未必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