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概九点四十分钟的时候，小柯到了，身边带着个女的，我看了一下以为是我看错了。
    那不是艳子吗？
    我对她太熟悉了，虽然只见过她两次，但两次我们都**了，我怎么可能认错她？绝对不会错，她就是艳子！
    小柯带了艳子过来向我们介绍，说这是我的女朋友叶子艳。我望着艳子一眼的疑虑，而她装作是完全不认识我一样，对着我轻轻地点了点头，说，你好。
    我机械式地点了点头，说，你好。
    我把眼光望向秦，因为秦也认识艳子的，我和艳子**的那两个聚会他都有去，而且直觉告诉我他对艳子的熟悉并不亚于我对艳子的熟悉。但我居然没有从秦的眼光中看到丁点的异样。从他眼中看来仿佛一切都正常！
    我们没有聚多久，我一直沉默着在想着些事情，但就是一直想不明白，没有头绪，所以他们说的话我一点也没听进去。在他们谈话的过程中我看了几次艳子，但她都没有看我，而且还神情自若。没过多久艳子在小柯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小柯就说，不好意思，我女朋友今晚不怎么舒服，我就先送她回去了。然后他就叫老板埋了单，挽着艳子的腰走了。
    秦说，既然这样，我们也走吧，大家下次再聊过。
    回去的路上我问秦，你是什么时候就知道艳子是小柯女朋友的。
    秦说，很久以前。
    我说，不会是在我和艳子上床之前吧。
    秦沉默。
    我说，干嘛不告诉我。
    秦说，别瞎猜，也没多久，要是在那之前我肯定会告诉你。
    突然间我觉得我对秦有点陌生，看着眼前这个我一直觉得是我读大学期间最要好的一个朋友，我们一起逃课，一起喝酒，一起在街上瞎逛看美女，一起去叫鸡（未遂，想去叫鸡是想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而未遂是因为那里的鸡实在是太肥了），但是他现在就站在我面前，我却感觉到对他一点也不了解。
    我说，秦，好像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秦说，早就变了，你认识的是四年前的我，现在四年过去了，我再怎么也不能停留在四年前吧。
    我想想，也对，四年，对于足球来说四年就是一个轮回，四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了，包括一个人。
    也许不是他变了，而是我一直没变，所以对他的变化有点大惊小怪的。
    我突然想起容，我记得我唯一一次问过容，你会不会让我陪着你一生一世呢？容说，这谁敢保证啊！但我可以答应你，在中国男足拿世界盃冠军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看着广州灯火阑珊的夜空，我心里突然一阵悸动，心里问了一句，容，是你变了吗？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我上了Q，发现小柯也在，就和他聊了起来。
    我说，怎么这么快点走了，没事吧。
    小柯说，噢，不好意思啊，因为我女朋友有点不舒服，我就先送她回去了。
    艳福不浅哦，找到这么漂亮的一个女朋友。我还是放不下艳子，想把话题引到她那去，说说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小艳是我见过的最纯情的女孩了，我是在一次去花店买花的时候认识她的。
    哦？那是在什么时候啊。
    你好像对她挺感兴趣哦。小柯明显有了点警惕起来。
    关心你嘛。我在想其实事情都过去了，追究起来还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我这个有一毛病就是好奇心特强，对于想知道的事情总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有两年多快三年咯，记得那时候还没到情人节，后来我天天约她出来，情人节后的一个月她才答应做我女朋友呢。小柯就是这样，单纯，天生缺一根筯，就很爽快地回答了我。而且我还能想像他在打着这些字的时候是一脸的幸福。
    我看到这句话心脏突然加速跳动，因为我和艳子第一次搞一夜情的时候大概就是两年前的事情，而我很清楚地记得，那时候情人节早就过了。也就是说，那当艳子和我一夜情那晚上，她已经是小柯的女朋友了。
    还在不？小柯见我的Q头像许久没动静。
    哦，刚才走开了一下。我撒了个谎，毕竟我总不到告诉他我走神了。你说她是你见过的最单纯的女孩哦？怎么说呢？
    她是个很纯朴的农家女孩，告诉你哦，她还没有成为我女朋友之前，那天是情人节，我约她出去逛街，我跟她说要买件礼物给她作为情人节礼物，她不肯，说不能让我破费，后来她突然对着一个橱窗发呆了好久，你猜她在看什么？
    大概是项链戒指什么的吧。我敷衍道。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看了才发现只是一个可爱的毛公仔，标价也就二十七块，那时她轻轻拉了拉我的手臂，说，要不你就送这个给我当礼物吧。我可以感觉得到电脑那头的小柯打着这些字的时候是非常兴奋的。
    我沉默了，因为我在想一个可以和第一次见面的人就发生一夜情的女人，怎么会把一个标价二十七块的毛公仔当作一回事。
    后来我买了那公仔送她了，那晚她一直抱在怀里，乐得像个就要春游的小女孩，从那晚上开始，我就决心要追到她了。
    ……
    我突然感觉脑袋有点混乱，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很乱，想不出什么理由能合理地去解释这件事情。
    我唯一能确定的是不能把我和叶子艳之间的事情告诉小柯，因为我无法预测这样做的后果，后果不在我掌控之中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做的。
    人一旦处于这么一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但又想不出合理的解释的时候是非常痛苦的，于是我只有不再去想了，躺在床上，脑袋混乱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