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终破恶源

    星门闭合的余波尚未消散，哪吒掌心的金光已与暗红光柱交织成混沌涡旋。
    九条蟠龙金锁发出裂帛之声，每条龙睛都映出少年战神背后蜿蜒生长的黑色咒印——那咒印正沿着脊椎吞噬金仙骨纹，如同当年天劫咒在他灵台种下的恶果。
    "有趣。"暗红光柱尽头传来金属刮擦般的低语，竖瞳后方探出的龙鳞巨爪突然炸开鳞片。
    每片黑鳞都化作微型星云，数以万计的坍缩奇点将方圆万里的星辰尘埃拖拽成螺旋状的囚笼。
    哪吒右臂金骨骤然黯淡，发现自己的莲花法相竟在吸收周遭的黑暗物质。
    诸天佛号与道门清音恰在此刻撕裂空间，八百罗汉脚踏业火红莲结成降魔阵，三十六洞天剑仙的诛邪剑气凝成青虹。
    然而所有攻击触及黑暗星云的刹那，俱化作流光被吸入竖瞳之中。
    托塔天王祭出的七宝玲珑塔刚罩住半片星域，塔底便爬满与哪吒身上如出一辙的黑色咒文。
    "尔等当真以为，魔丸转世是偶然？"黑暗首领的本体终于踏出裂缝，玄黑袍角翻涌着湮灭的银河。
    他每步落下便有星体化作赤红眼珠，那些瞳孔倒映着哪吒诞生时太乙真人失手打翻的炼魔鼎，映出李夫人产房梁柱上悄然浮现的龙鳞纹。
    哪吒瞳孔收缩，混天绫突然不受控地缠住他的脖颈。
    金锁蟠龙发出痛苦嘶鸣，锁链缝隙渗出粘稠的黑血——那些血珠落地即成三头六臂的魔物，反而扑向赶来的天兵天将。
    "乾坤圈！"敖丙的冰龙真身卷起万丈玄冰，却在触及黑暗首领三丈外消融成紫雾。
    雾中显现的画面令东海龙太子肝胆俱裂：当年他赠予哪吒的万龙甲，每片龙鳞内侧都刻着微不可查的控魂咒。
    幻灵仙子突然尖啸着化作七彩霞雾，她体内飞出三千幻影，每个幻影都在重演不同时空的悲剧：太乙真人擦拭混天绫时抹去的血手印、李靖跪求元始天尊时背后浮现的黑影、甚至星尘使者破碎的左眼里转动的六道轮回。
    "原来我们皆是棋子。"哪吒怒极反笑，任由黑色咒印爬满脸颊。
    他徒手扯断两根金锁，蟠龙哀鸣着融入暗红光柱，竟在虚空撕开洪荒时代的战场幻影。
    那些上古神魔残骸的眼窝里，全都跳动着与竖瞳同源的暗红火苗。
    黑暗首领抬手轻点，八百罗汉的业火红莲瞬间开满哪吒全身。
    剧痛中少年却窥见惊人真相：每朵红莲核心都藏着李夫人怀胎时的梦境碎片，那些本该温馨的画面里，始终有双覆盖龙鳞的手在轻抚未成形的魔丸。
    "母亲......"哪吒嘶吼着震碎红莲，混天绫突然自发缠上黑暗首领手腕。
    绫缎深处浮现出女娲补天时被偷走的五色石碎末——正是这些碎末，让本该镇压邪祟的圣器成了孕育魔丸的温床。
    诸天神佛的攻势突然停滞，他们的法器都在共鸣中显现被篡改的痕迹。
    玉净瓶里的杨枝浮现龙须，雷神锤纹路变成逆鳞图案，连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都露出底部暗藏的龙族铭文。
    "现在明白了吗？"黑暗首领的玄色兜帽被能量漩涡掀开，露出与敖丙七分相似的面容。
    他指尖凝聚的暗雷劈向呆立的龙太子，"从灵珠转世到万龙甲，从陈塘关到三十三重天，这场量劫早该在龙汉初劫时......"
    星尘使者残留的右眼突然炸裂，迸发的星辰之力暂时凝滞时空。
    这给了哪吒千分之一息的空隙，他燃烧本命精血催动完全魔化的混天绫，在黑色咒印侵蚀心脏前，将裹挟着所有真相记忆的金锁轰入敖丙灵台。
    "活下去！"魔化前的最后清明时刻，哪吒捏碎了始终挂在颈间的平安扣。
    李夫人绣在里面的血肉护符化作金色尘埃，裹着他最后的纯净神魂冲向黑暗首领眉心的竖瞳。
    混沌涡旋中突然泛起玉色清辉，鸿钧老祖的道袍下摆扫过破碎星域，被黑暗物质侵蚀的空间顿时如墨迹入水般褪色。
    他手中竹杖轻叩虚空，十二万九千六百道因果线自黑暗首领体内显形——每条线都缠绕着正在湮灭的星辰。
    "洪荒量劫，岂容私念篡改。"老祖话音未落，那些因果线突然绷直如琴弦，奏出开天辟地时的浑沌之音。
    黑暗首领玄色衣袍上的银河幻影应声冻结，每颗星辰都化作封印符咒反向流转。
    哪吒魔化的身躯突然顿住，混天绫上五色石碎末迸发七彩霞光。
    他布满黑色咒印的脸庞裂开道金光，李夫人绣在平安扣里的血肉护符竟在魔气深处开出一朵金莲。"就是现在！"星尘使者残破的左眼眶里喷涌出星砂，那些砂砾在空中绘出被黑暗首领篡改的星轨图案。
    敖丙灵台中的记忆金锁轰然炸开，万龙甲片片剥离，在虚空拼成完整的龙族禁术阵图。
    他冰蓝色的瞳孔染上血色，双手结出上古龙皇才能施展的逆鳞印："原来灵珠本该是我的枷锁！"玄冰真火自他七窍喷涌，与哪吒身上的业火红莲交织成太极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