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融合战神之意志对决

    寒铁剑的嗡鸣声在甬道里激起涟漪，林苍盯着喉前三寸的剑锋，后颈汗毛倒立。
    青铜门缝溢出的寒气在地面凝结成霜花，西北方位的星图冰晶突然迸射冷光，将剑身裂纹投影在两侧岩壁上形成完整的星宿阵列。
    "同源能量场已锁定。"天帝系统的机械音穿透意识迷雾，"融合程序强制启动。"
    右手背三道冰蓝脉轮骤然收缩，林苍感觉五脏六腑被无形锁链绞紧。
    等他恢复视野时，已置身于云海翻涌的悬崖边缘——这是系统构建的意识空间。
    对面百丈开外，身披玄甲的战神虚影正缓缓抽出腰间重剑，每寸剑刃出鞘都引发天地震颤。
    苏瑶挎着竹篮的手指突然收紧，悬崖边的龙血草被风吹得贴住岩缝。
    她转身望向山谷东南角，那里正升腾起诡异的靛青色雾气。
    药锄碰到碎石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当她拨开垂落的藤蔓时，看到少年跪在阵法中央，周身缠绕着紫电般的能量流。
    "别过来！"林苍从牙缝里挤出警告。
    他右臂血管暴起，皮肤下冰蓝脉轮忽明忽暗。
    战神意志化作的罡风正在撕裂他的识海，那些裹挟着铁血煞气的记忆碎片不断冲击着神经——断肢横飞的战场、崩裂的天穹、染血的神座。
    苏瑶的绣鞋碾碎了两片枯叶。
    她解下腰间装着清心草的香囊，素白手指结出采药人特有的安神印："看着我！"声音裹着某种秘术震颤，让林苍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
    少女鬓角垂落的银铃随着灵术波动叮咚作响，竟与系统能量产生微妙共振。
    "你的眼睛在说'到此为止了'。"苏瑶指尖亮起翠色微光，药草清香渗入阵法，"但握着剑的手还没松开呢。"她脖颈浮现淡金色咒文，这是神农族血脉特有的治疗印记。
    林苍喉间腥甜被突如其来的药香冲散。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框：【能量不足，请立即补充】。
    他借着苏瑶构筑的灵识锚点，将最后三成能量全部注入意识战场。
    战神虚影的剑锋在距离眉心半尺处凝滞，那些暴虐的战场记忆突然闪现破绽——某个雨夜，重伤的战神也曾被凡人用草药从鬼门关拉回。
    "原来如此..."林苍染血的嘴角扯出弧度，突然主动撞向剑锋。
    在剑尖刺入胸膛的刹那，他抓住了记忆碎片里那株沾着雨露的七星莲。
    战神虚影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重剑却开始从剑尖寸寸崩解。
    现实中的阵法突然迸发冲天光柱，苏瑶被气浪掀翻在地。
    等她抬头时，看到林苍右臂覆盖着半透明的玄甲，指尖垂落的冰蓝光焰正在灼烧地面。
    二十步外的岩壁上，三道深达尺许的爪痕冒着青烟——那是融合残留的能量外泄。
    "能量耗尽，初级融合完成。"系统提示音带着杂波，"建议三日内斩杀灵境以上敌人补充能量。"
    林苍踉跄着扶住突起的山岩，掌心在石面按出龟裂纹。
    他转头望向正在拍打襦裙尘土的少女，对方发间沾着的苍耳子在夕阳下晃成金点。
    山谷深处的靛青雾气突然剧烈翻涌，隐约传出类似龙吟的啸叫。
    林苍右臂玄甲化作光点消散，经脉里沸腾的力量逐渐平息。
    他弯腰拾起滚落在地的香囊，指尖擦过苏瑶方才结印留下的灵气残痕，某种温润能量顺着经络渗入丹田。
    "多谢。"他将香囊抛还给少女，玄甲褪去后的皮肤布满蛛网状血痕，"刚才那种秘术..."
    "是神农族的草木共鸣。"苏瑶将香囊系回腰间，忽然指着岩壁上的爪痕，"你伤口在渗金血！"
    林苍低头查看时，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检测到龙息污染，建议用纯阳之物中和】。
    他这才注意到爪痕边缘附着着靛青色晶粒，与先前山谷雾气同源。
    晶粒接触皮肤后正以肉眼可见速度溶解，化作细小龙形黑气钻入毛孔。
    "带我去龙血草生长地。"林苍扯下半截衣袖裹住右臂。
    系统能量枯竭带来的眩晕感愈发强烈，他能清晰感受到体内有两股力量在厮杀——战神残留的煞气正与龙息争夺经脉控制权。
    苏瑶提着药锄拨开荆棘丛："东南方三百步有处寒潭，但..."她话未说完，林苍已经循着血腥味迈步向前。
    沿途枯树上布满野兽抓痕，越靠近寒潭，地面碎石越呈现诡异的金属光泽。
    寒潭中央漂浮着半截龙形骸骨，潭水表面凝结着冰火交织的奇异波纹。
    林苍伸手触碰水面时，系统突然发出警报：【发现龙魂寄生体！】潭底黑影倏然上浮，竟是条被铁链贯穿琵琶骨的墨鳞蛟龙。
    "二十年前坠落的陨铁..."蛟龙开口时掀起腥风，竖瞳锁住林苍右臂，"你身上有战神圣甲的气息。"
    林苍掌心凝聚冰蓝火焰，发现潭底散落着数十具人类骸骨。
    苏瑶突然扯他衣袖："看潭边石碑！"半截断碑上残留着"镇龙司"字样，碑文记载着百年前某位大能用陨铁锁链镇压恶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