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南疆蛇冢

    第二十六章 南疆蛇冢
    药王山的晨雾沾着腥甜，林半夏握着渗出青苔的盟约碑，指尖在"归墟海眼"四字上反复摩挲。萧煜忽然按住她手腕："你听——"
    山涧深处传来竹哨声，调子正是三年前金陵瘟疫时，杏林盟用来召集医者的《青囊曲》。可当两人循声追至断崖时，却见吹哨人浑身缠满白绫，仅露出的右眼瞳孔泛着蛇类的竖纹。
    "漠北的星火..."那人嗓音嘶哑如蛇蜕摩擦，"烧不尽南疆的蛊。"他突然扯开白绫，露出爬满鳞片的脖颈——那鳞片竟与萧煜剑柄的蛇骨舍利一模一样！
    萧煜的断剑已抵住他咽喉："苗疆巫医？"
    "萧公子莫急。"白绫人吐出分叉的舌尖，舔过剑锋上凝固的药尸黑血，"您可记得永徽四年，萧家先祖护送孙思邈入滇的旧事？"他枯爪般的手指突然插入自己胸膛，掏出一枚青铜钥匙："归墟海眼的门，要用三把钥匙——蛇冢、鲛珠、徐福印。"
    林半夏的鎏金瞳孔突然刺痛。钥匙表面的饕餮纹在她眼中扭曲成地图：滇南瘴林中，九座蛇形山峰环抱的深谷里，赫然矗立着与药王山一模一样的悬壶阁！
    "三日内不到蛇冢..."白绫人突然浑身抽搐，鳞片间渗出靛蓝毒液，"你们永远见不到孙济民..."
    话音未落，他的身躯已化作一滩腥臭脓水，只余那把青铜钥匙在晨光中泛着幽光。钥匙柄上嵌着的蛇眼宝石，与萧煜剑柄的舍利产生诡异共鸣。
    当夜子时，药王山藏书阁。
    陆明举着烛台照亮《滇南志异》，泛黄书页间夹着一片蛇蜕："永徽四年，孙思邈携三千医者入滇，唯萧氏护卫生还..."他突然顿住——烛光下，蛇蜕浮现出血色纹路，竟与白绫人脖颈的鳞片完全吻合！
    "这不是蛇蜕。"林半夏用银针挑起鳞片，"是活人皮肉被蛊虫蛀蚀的痕迹。"针尖忽然沾上一点荧蓝粉末，"孔雀胆？有人在炼人蛊！"
    萧煜剑柄的蛇骨舍利突然发烫。藏书阁西墙的《神农尝草图》无风自动，画中百草竟在众人注视下缓缓蠕动！当林半夏的鎏金瞳孔聚焦时，赫然发现那些"草药"皆是盘曲的毒蛇，而神农手中的药锄分明是半截蛇骨。
    "叮——"
    钥匙突然腾空而起，嵌入画中神农的腰带扣。整面墙壁轰然翻转，露出密室内九口青铜药鼎。鼎身缠绕的锁链上挂满人指骨，每根指骨都刻着杏林盟主的名字。
    "这是永徽年的盟主令！"陆明抓起一根指骨，"孙思邈亲传弟子李醯的..."
    突然，鼎盖同时开启。腐臭的雾气中浮出三百枚青铜简，简上铭文在鎏金瞳孔中重组为《黄帝外经·蛊毒篇》。当林半夏读到"以医者髓为引，可饲万蛊之王"时，简上突然钻出无数碧绿蛊虫！
    "闭气！"萧煜挥剑斩碎木窗。月光透入的刹那，蛊虫突然聚集成人形——赫然是白日化尸的白绫人！
    "时辰到了。"蛊虫组成的嘴唇开合，声音似百蛇嘶鸣，"萧公子该回家看看了..."
    萧煜的七星烙痕突然迸发血光。他痛苦地跪倒在地，胸前的星辰印记扭曲成蛇形图腾。林半夏的银针尚未触及他的风池穴，整座药王山突然地动山摇——后山药泉干涸处，赫然裂开深不见底的地缝，九尊蛇首人身的石像抬着青铜棺椁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