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凌雪儿遇危

    青铜残片坠落时划破凌晨的衣襟，在锁骨处刻下一道蜿蜒血痕。
    他踉跄着扶住半截石柱，指节发白地按在丹田处翻涌的漩涡上。
    凌雪儿沾满尘土的襦裙被罡风掀起朱红里衬，她死死扣住少年腕脉，却被骤然炸开的星纹震飞三丈。
    "是蚀骨龙涎！"灵族长老的藤杖突然迸发青光，在满地狼藉中划出北斗七星的轨迹。
    那些游走在凌晨经脉里的暗红色星砂突然发出尖啸，将赵长老抛来的符纸烧成青烟。
    凌雪儿抹去嘴角血渍，发间的银丝绦带突然绷直成剑："用我的冰魄寒髓......"
    "不可！"凌万里按住少女肩头，族长袍袖间涌动的云纹竟被少年周身气浪撕开裂口。
    众人这才惊觉废墟中的青铜碎屑正在重组，在凌晨脚下聚成首尾相衔的虬龙图腾。
    灵女倚着残碑剧烈咳嗽，指尖凝出的碧色光晕刚触及图腾边缘，就被龙吟般的轰鸣击碎。
    凌晨突然抓住颈间鳞片狠狠撕扯，血珠溅在青铜碎屑上发出滋滋声响。
    他右眼的金色竖瞳忽明忽暗，恍惚间看见自己灵枢核心处盘踞着九道锁链——正是三年前斗气消失那夜，在祖地禁阁见过的上古封印。
    "他在吞噬龙冢溢出的煞气！"灵女突然将玉簪刺入心口，蘸着精血在残碑上画出扭曲的灵纹。
    那些游动的血管在她苍白肌肤下鼓胀如蚯蚓，每画一笔都要喘息片刻："取...取七劫梧桐木......"
    钱长老突然横插在两人之间，腰间玉佩撞在残碑上碎成齑粉："妖女还想诓骗凌家至宝？"他掌心腾起的三昧真火尚未成型，就被凌晨体内爆发的暗红色气浪掀翻在地。
    整片废墟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凌晨垂落的银发无风自动，脖颈处鳞片已蔓延至下颌。
    他颤抖着将染血的掌心按在凌雪儿递来的冰魄剑上，剑锋瞬间爬满蛛网状的裂纹。
    "别碰他！"灵女突然掷出染血的玉簪，在空中炸开万千星芒。
    那些光芒聚成半透明的囚笼，却在触及少年衣角的刹那被龙影绞碎。
    她踉跄着跌进青铜碎屑堆，突然盯着凌晨腰间晃动的墨玉环低声呢喃："原来如此......"
    凌雪儿突然发觉脚下青铜碎屑变得滚烫。
    那些暗红色的纹路正顺着地脉涌向远方山峦，而天边赤云已凝成九首凤凰的轮廓。
    灵族长老的藤杖突然脱手飞向云霄，在钟声轰鸣中炸开漫天青羽。
    灵女倚着半截石柱缓缓站起，染血的指尖轻轻划过凌晨眉心血痕。
    当暗红色星砂顺着她的手指回流时，众人清晰看见她手腕浮现出与少年相似的龙鳞纹路。
    "我需要三滴凤凰泪。"她突然转向凌万里，涣散的瞳孔映出族长腰间的玄铁令，"还有......"话音戛然而止，整个人突然化作流光没入青铜囚笼的裂缝。
    狂风卷着沙砾掠过众人惊愕的面庞，唯有那根染血的玉簪插在凌晨脚边，簪头雕刻的灵鸟正缓缓转动眼珠。
    （接上文）
    灵女指尖的碧色光晕忽明忽暗，染血的裙裾在青铜碎屑上拖出蜿蜒痕迹。
    她绕过仍在蒸腾暗红雾气的凌晨，突然蹲身抓起把混着血污的砂土。
    "你疯了吗？"钱长老的紫金冠歪斜着挂在鬓边，"这时候还摆弄巫蛊之术！"他抬脚就要踢散灵女面前堆积的碎屑，却被凌万里横臂拦住。
    灵女恍若未闻，沾着血污的手指在地面划出深浅不一的沟壑。
    那些扭曲的符号像是某种远古文字，又像是星图碎片，每当她指尖停顿，便有细小的青铜颗粒自动填补凹痕。
    凌雪儿忽然发现少女发梢凝着冰晶——正是方才自己催动冰魄寒髓时散落的灵力。
    "乾坤倒置，巽位当空。"灵女突然咬破舌尖，将血珠弹向东南角的断柱。
    血珠炸开的瞬间，整片废墟的地脉突然震颤，那些游走的暗红纹路竟如活物般蜷缩后退。
    凌万里瞳孔微缩，族长袍袖间的云纹无风自动："这是...颠倒阴阳阵？"他抬手制止正要上前的赵长老，"三百年前灵族助我凌家封印饕餮时，用的便是此阵基。"
    灵女突然转头望向凌雪儿，被血污沾染的面容竟透出几分妖异："离火位，七步。"她的声音带着奇特的共鸣，震得少女腕间的银铃叮当作响。
    凌雪儿怔怔望着凌晨愈发狰狞的龙鳞纹路，咬牙跺脚腾空而起，冰魄剑在身后划出七道湛蓝轨迹。
    "荒唐！"钱长老突然祭出本命法器玄火鉴，"让个外族女子在我凌家祖地布阵，你们......"话音未落，灵女突然将染血的掌心按在阵眼。
    霎时间地涌金莲，那些扭曲符号竟化作锁链缠住玄火鉴，生生将法器熔成铁水。
    阵成刹那，九霄云外传来清越凤鸣。
    笼罩在凌晨身上的暗红雾气突然凝成实体，竟是他三年前消失的斗气本源。
    灵女踉跄着跌坐阵中，发间玉簪寸寸碎裂："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