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3章 界限

    秦守声的脉象紊乱，生机枯竭，已经近乎于强弩之末了！
    我看着他，有些无奈的放下手问了一些他起居饮食上的事情。
    安安在旁边问了一句：“怎么样，有办法吗？”
    我摇了摇头道：“我也没有治好的办法，但我可以开药，减轻他作时的痛苦，不至于让他那么疯狂，但其他的……我也无能为力了！”
    秦守声一脸果真如此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失望的淡笑道：“可能这就是人的命吧，老实说，到了我这把年纪，想得通和想不通的，都该想通了，我最近回头想想，觉得这后半生是虚度了，犯了很多错误，但错既不可改，生命也不会重来，我也算看淡了，就打算好好的和我老伴两人走完这最后的路算了……”
    说着，他的眼眶竟然微微有些湿润的哽咽道：“只是委屈了她，可能要看着我先走！”
    “教授……”安安张了张嘴，想要安慰。
    但秦守声却直接抬手打断了她笑道：“别安慰我啦，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安安啊……你是我带过的学生里面天赋最高的一个，然而可惜的是你生性跳脱，志趣并不在这个追求上，以前我一直教训你，希望你能成为国内顶尖的艺术大师，也希望你多拿奖，现在我反而羡慕你，人活得自由比较重要，心的自由才是真正的人生无憾啊！”
    安安显得有些情绪低沉的看着秦守声说道：“教授，也许还有转机呢，您以前一向精神健朗的！”
    “有些人抽烟喝酒吃喝嫖赌活到九十九，有些人烟酒不沾英年早逝，生命本就无常，看开了就好了……”秦守声颇为感概的叹道，“如果不是我自己贪图虚名浮利的话，早应该带着你周奶奶到处多走走了，可惜悔之晚矣！”
    说实话，我对秦守声没有多少愧疚，但是对于他的这番幡然悔悟和话语却颇有感慨，人生在世谁能无错呢？可惜的却是，有些人有机会改，但有些人却永远也没有机会了！不单单是秦守声如此，兰兵只怕也是如此！
    周奶奶执意留了我们吃晚饭，安安也没有怎么推辞，所以我们就在秦守声的家里吃了一顿晚饭，席间秦守声依旧是用铐子将自己铐起来，看着这一幕我隐隐的有些开始反问自己，当初是不是错了？.
    一顿饭吃得有些心不在焉，但安安俨然和周奶奶的关系却很好，不断的聊着天逗着老人家笑，离开临出门时，周奶奶竟然还送到门口，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盯着我说了一句：“小伙子，安安是个好女孩，你要珍惜啊！”
    我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但安安飞快的挽住了我的胳膊点了点头说我会的，我只能跟着她一起点了点头，再次伪装成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离开秦守声家后，安安显得十分的沉默！
    一路无言直到楼下，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琴姐的电话，我顿时微皱着眉头，安安霍然转身盯着我直勾勾的说道：“你知道吗，我最向往的其实就是教授和周奶奶这种相濡以沫白头到老的爱情……可惜他们缺了一点，那就是浪迹天涯，也许教授说得是对的，人就不该追求太多的名利！”
    “这话从你一个精明鬼的口中说出来，有点不对吧？”我笑着揶揄道。
    安安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嘁道：“算了，对牛弹琴！你不是有电话吗？肯定是又要出去吧？早点去吧！”
    我犹豫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到了水晶宫酒店后，我显得极为小心的观察后，走着楼梯上了楼，一进房就闻到了满室的芬芳气息，这两个女人才住了一天而已，整个套房内就全都是她们身上散出来的那种成熟而又浓郁的香气了！
    秦可琴依旧是穿着那套吊带睡衣，但是让我稍微有点儿意外的是，芳姐此时竟然也穿了一套睡衣，她那惊人的身材，让我顿时间有种挪不开视线的感觉，白天明显的没有得到彻底的释放！
    我们之间没有太多可以交流的话题，直接就进了主题开始帮秦可琴先做理疗，可能是白天已经做过了理疗的缘故，她显得比较慵懒，最终只做了一次推经术，她就彻底的瘫在沙里睡了过去……
    这时候，一直旁观着的芳姐才咬着唇，红着脸起身朝着套房内走去，一边还故意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眸如丝，我如果还不知道她的暗示，那也就太傻了！
    进了房间内，芳姐比起之前可就大胆多了，直接将睡衣给扔在了地上，随后双手拥抱在前，仿佛抱着一堆沃雪似得盯着我，仿佛在出着无声的邀请似得，如丝的眼眸里散出一种任君采撷的意思……
    但是虽然芳姐的暗示很明显了，但最后我却还是帮她做完了理疗后用推经术让她满意！
    芳姐停下来稍微喘着呼吸休息了一会儿，然后也比中午更为大胆的朝着我伸过手来，轻车熟路故地重游，依旧是犹如一头温顺的宠物一般仰着红红的脸蛋，像是求宠一般用如丝的眼眸看着我。
    我终于还是将她的头按了下去，瞬间仿佛腾云驾雾一般，魂游天外。
    芳姐的技术又进步了，最后仰着脸像猫一般看着我，眼神委屈无辜的样子，简直让我无比的受用。
    这一次，她连卫生间都没去，直接拿了一瓶水打开喝了一口，然后故意还张了一下嘴巴给我看！
    稍微整理好衣服后，芳姐有些幽怨的盯着我问道：“小砚，你能留下来陪我一个晚上吗？”
    我摇了摇头！
    她显得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道：“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女人？要不然你怎么连碰我的身子都不敢呢？”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啊！”我盯着芳姐无奈道，“万一我们真的那个了，那我就得对你负责，可你是有夫之妇啊，这种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那一步是我们之间的界限，万万不能跨越过去的！”
    “唉……”芳姐有些无奈的叹息道，“婚姻果然是枷锁，自然嫁给他之后，没过两年好日子他就在外面有女人了，我压抑这么多年，现在即便想要离婚，再想找到一个如意的男人，也很难了！”
    “所以，就互相睁一眼闭一只眼吧！”我劝道。
    “你真的希望我一辈子都这样么？”芳姐目光灼灼的盯着我道，“我的青春……可不多了呀！”
    我心下暗叫一声糟糕，看芳姐这眼神该不会是玩火自焚了吧？她如果看上了我的话，那就有点不太好了，我和她之间纯属是彻头彻尾的互相解决彼此需求的关系，秦可琴就比较清楚这一点，虽然言语之间颇为大胆，但是却一向界限分明！
    但是看芳姐的样子，我不由得皱着眉试探着问了一句：“芳姐……你该不会是……玩真的吧？”
    芳姐愣了一下，然后眼神里闪过一抹失望，摇了摇头笑道：“算了，我开玩笑的，我比你大这么多岁，我们之间怎么可能呢，你要是用空能经常帮帮我，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你别介意！”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笑道：“芳姐你吓死我了！”
    “吓你了么？”芳姐眼神复杂的笑道，“你怕我看上你啊？你个毛头小子有什么好的，如果不是你的医术特殊，能让我满足，我都看不上你这种年纪轻轻的家伙，实在太莽撞了，不懂得心疼女人！”
    “那我们之间，就这么说定了啊，还是医生和客户的关系，好吗？”我盯着芳姐说道。
    芳姐点了点头道：“好呀，可是你这个医生是不是有点太坏了呢，你每次都把我的头摁下去，而且力气还那么大，下次要温柔一点，知道吗？”
    我愣了一下，心想难道芳姐已经把这个当成了一种必修课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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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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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