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猫尿

    在九命狸猫的更衣室中，布兰卡.尤忙前忙后，为场上队员拿水果，拿饮料。
    何不为说道：“布兰卡，你停下来，我这里有十一瓶营养液，你拿去让曾老大他们喝了。”
    “营养液？这是什么东西？”布兰卡走了过去，从何不为的手中接过了一个纸箱。
    在纸箱中，则有二十个小瓶子，瓶子是玻璃瓶，没有任何包装，一眼就能看见装在里面的淡蓝色液体。
    “它能让我们的队员，很快的恢复体能。”何不为说道。
    布兰卡.尤犹豫了，他没有立马分发这些淡蓝色的营养液。
    何不为笑道：“别这样看着我，这些是营养液，不是兴奋剂。”
    布兰卡.尤说道：“这算不算违规？”
    曾实走了过来，将一瓶营养液拿走，拧开了小小的瓶盖，仰头将营养液倒入了口里面：“布兰卡，你放心，这并不违反规则！”
    何不为笑道：“赢了这场比赛，我们能得到三百万美金的报酬，我是九命狸猫的老大，坑害自己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做的！你想一想，在职业球队当中有按摩师，这些营养液，只是替代了按摩师的作用，让我们的队员，能更快恢复体能！”
    布兰卡摇头道：“不对，按摩师只能消除运动疲劳，并不能帮助队员恢复体能！”
    何不为笑道：“你不用钻牛角尖，营养液比按摩师更有用，否则，这次比赛我应该带上按摩师，而不是带上营养液了！”
    高木藏不住话，揭了何不为的老底：“难怪不得！我一直在犯嘀咕，为什么这一次老王没有跟过来呢？原来是被你给踹了！”
    何不为笑骂道：“滚一边儿去！别说得这么难听，我和老王是友好分手！老王的按摩技术是相当的高超，为九命狸猫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有了营养液，他自己提出了要离开九命狸猫，我挽留了整整一个月，也没有将他留下来，他不想当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废人。
    老王去意坚决，我只好把他介绍到了一家中甲球队去，嘿嘿，那家中甲球队捡了一个大便宜！有了老王，他们的胜率将大幅度提高，从中甲末流，变为中超球队，也是有可能的！”
    高木恍然道：“难怪不得，这些日子以来，老王整日都闷闷不乐，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营养液的存在啊！去中甲球队也好，跟着我们，总是担惊受怕，他一个糟老头子，迟早会被吓出心脏病的。”
    说完，高木大步流星，走到了布兰卡.尤的身边，拿起一瓶营养液，拧开瓶盖，将营养液灌入了口中，然后砸吧砸吧嘴：“这个味道，不酸不甜，不苦不臭，但是好奇怪，跟猫尿差不多！哎，我宁愿让老王给我按摩，也不愿意喝这个所谓的营养液，老王的手法，简直是…欲仙欲死！”
    何不为笑骂道：“让你滚，怎么还不滚呢？喝都喝了，却给一个差评，当我何不为好欺负是不是？”
    孙续涛推开了高木，也拿起了一瓶营养液喝了：“味道不好，但比猫尿好喝多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布兰卡.尤抱着箱子大笑了起来。
    孙续涛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布兰卡.尤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猫尿…猫尿是什么样的味道？你们什么时候…喝过了猫尿？”
    孙续涛用又黑又大的手掌，拍着自己的额头道：“哈哈哈！我被高木这小子带偏了！我根本没有喝过猫尿，并不知道猫尿的味道！”
    旋即，孙续涛说道：“但高木喝没喝过猫尿，我就不清楚了！”
    高木坚决的摇头道：“我没有喝过猫尿！”
    所有人大笑着起哄道：“你肯定喝过猫尿的！”
    郑华一边大笑，一边将一瓶营养液喝了下去：“味道的确够古怪的！…你们也都别笑话高木这小子了，老舍在《龙须沟》中写过猫尿这个词的，猫尿也有啤酒的意思。”
    何不为伸出了大拇指：“看不出来，我们的郑老大是个大文人啊！连《龙须沟》都知道！”
    郑华大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家是书香门第！”
    “噫~~！！”所有人都开始起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郑华的老爹曾经是一位球霸！他们家与书香门第这四字评语，相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起哄归起哄，营养液还是要及时喝下去的，在何不为的招呼下，十一位首发球员，依次上前，从布兰卡.尤抱着的箱子里面，拿起了一瓶营养液喝了下去。
    ……………………
    恢复体能的营养液，是房平最新研制出来的试验品，在今日之前，除了小白鼠、小猴子、大猩猩之外，只有何不为使用过。
    虽然欠缺了临床实验，但营养液并不是对外销售的药品，只要保证了最基本的稳定性和安全性，也就能放心使用了。
    房平是科研人员，一向严谨，他主张临床实验后，再让队员们使用营养液。
    但何不为却等不及了：“房老大，营养液不是对外销售的药品，用不着反复验证！再说了，你难道对自己的成果没有信心吗？小白鼠能用、小猴子能用、大猩猩能用，我也能用，这就说明，营养液没有任何问题！
    你放心，等我从西班牙返回国内，立马着手安排临床实验！
    让我们的独门秘药，无懈可击！嘿嘿，等我们替中国赢得了世界杯的主办权，就拿着各种实验数据，去药监局申请新药，到时候，我们就发达了！”
    房平严谨，但也很自傲，而且他对药监局那套繁琐的新药申请和临床试验流程，并不是完全认同，更何况，营养液完全无毒，也无副作用，与其称之为药品，还不如称之为补品。
    因此，在何不为的游说下，他同意让队员们服用营养液了。
    ……………………
    在更衣室中，服用了营养液的队员，仿佛有了无穷无尽的力气，不少人在仰卧起坐、俯卧撑、下蹲、举哑铃…
    布兰卡.尤忧心忡忡的说道：“何老大，喝了兴奋剂，也不可能这么兴奋！营养液出了问题吧？”
    何不为笑道：“有没有问题，比赛之后，我们就知道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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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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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