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法则视野

    白馨的神识不断扫视着天空、大地、海洋。
    一寸寸，一厘厘地扫视。
    海浪在她的神识下搅动，白云在她的神识下翻涌。
    树叶在她的神识下发出沙沙之声。
    就连岛上动物的毛发也在她神识的抚摸下变得平整。
    白馨神色淡然，唯有眼中有着异彩：“这就是师父眼中的世界吗？”
    方钧道：“其实未必是，因为你的师父其实未有真正了解你眼中的世界。”
    “所以我通过她开发的法术来接触你的世界是不真实的，你看到的和我看到的还是有偏差。”
    “但是没关系，我可以教你一种方法准确去描述你口中的世界。”
    “然后我在逐步的改进那个法术。”
    通过常规的语言来描述世界是不准确的。
    就像一个天生将红色看成蓝色的，红色看成蓝色的色盲，在周围人的言传身教下。
    一直会将蓝色认为是红色。
    红色认为是蓝色。
    其实他是错的，周围人却无法了解到他是错的。
    当然，这只是一个例子。
    现实不会那么极端。
    总归会产生差异性。
    这种差异性很少人能够描绘清楚。
    但是数学不会。
    至少比起用其他语言来和感觉来描述世界，数学的误差率是最的。
    而这正是方钧要教给白馨。
    他也想要看看白馨所认知的世界到底是如何的。
    到底是她精神异常产生的幻觉。
    而是这个世界在某个维度下就是这样的？
    这其实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因为越深入微观世界。
    所见到的越抽象。
    你眼睛所看见的永远都只是粒子的侧面。
    粒子的全貌永远是难以认清的。
    按照方钧的分析，达到金丹层次的修士，神识绝对进入了原子尺度以下。
    而在他们眼中，这个世界到底是如何的呢？
    是波？是场？还是气？
    不同的认知，很可能决定金丹修士是如何看待这个世界的。
    而对待不同的世界，就衍生出了不同的法则。
    这就是为什么白馨的师父白馨的视觉蕴含着金丹的奥秘。
    因为这个视觉乃是法则层面的视野。
    白馨淡淡道：“好。”
    接着，她对四师兄道：“你回去吧，老石头的事情就此作罢。”
    四师兄一喜，知道他终究是没有惹恼金丹前辈，被饶过了一命。
    “那么师妹，我们现在就一起离开。”
    至于他师父的什么福祸转移。
    这种东西换个人就行。
    这个世界那么多人，不愁没人杀的。
    白馨摇头：“不了，我不回去了。我要留在这里。”
    四师兄一愣，接着大惊：“难道师妹你？”
    他想到了无可抵挡的神秘人。
    也许师妹就是为他才平安回去，才无法离开的。
    至于师妹到这个神秘人手中会发生什么？
    肯定是利用师妹的明晦天眼做事了。
    不然还能是什么?
    就是有些可怜师妹了。
    顿时他感激涕零道：“师妹大恩，师兄无以为报。”
    哪知，白馨对着方钧道：“我这样安排，没有什么问题吧。”
    “如果你不满意的话，也随便你来处置。”
    什么？
    自己竟然还没有逃出生天？
    四师兄大惊，心情顿时跌了谷底。
    方钧扫了四师兄一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削掉他一重修为吧。”
    白馨道：“好！”
    灰色的树叶自她体内延伸而出，在四师兄的身上。
    顿时，四师兄的脸色一片苍白，气息也从筑基二重变成了筑基一重。
    然而四师兄却不敢有任何怨言，表情更加恭敬：“多谢前辈。”
    方钧神色淡然：“对了，你们前来这也是所谓何事。”
    四师兄一愣，感情直到现在为止，你还不知道我们来干什么？
    白馨道：“左右不过是玄冥之玉的事情……”
    在听了白馨的述后，方钧总算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他道：“将玄冥之玉留下来吧。之后，你就可以走了。”
    四师兄想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老老实实地交出了玄冥之玉。
    之后就离开了。
    不是方钧不遵循斩草除根之理。
    而是实在没有必要。
    杀了四师兄，栖霞派无论如何都会知道。
    方钧能够做的就是屏蔽天机。
    让栖霞派不知道自己去哪了。
    跑路而已。
    其他的，像这里的地点都是公开的。
    可是方钧不想跑路，既有他不畏惧对方，也有他还想在这个地方呆一阵子。
    那自然就不能杀。
    留一份情面在。
    缓和一下。
    否则就会有着源源不断的麻烦。
    至于为了避免麻烦将栖霞派全杀了？
    实话，方钧并不是如此残忍之人。
    但又不可让四师兄完好无损的回去，高阶修士有着高阶修士的威严。
    冒犯高阶修士而没有受到惩罚。
    别人只会认为你过于善良。
    然后行僭越之事。
    留下玄冥之玉也同理。
    如果对于方钧这样的选择，对方还留下有怨恨选择报复回来。
    那么到时候他自然不会客气。
    而对此，白馨并没有什么意见。
    ……
    白馨的到来可以是一个插曲。
    对于方钧来，每天的研究就多了一个建模而已。
    这个模型现阶段来只是能够从另一个侧面来认识世界。
    多一个研究的方向。
    但要出成果，目前还没有。
    故而白馨的主要用法是……
    “馨，你帮我看一下这里的运势波动。”
    方钧对着白馨道。
    白馨的明晦天眼，对于福祸有着直观的认知。
    这一点在她师父研究的视觉交换法术是看不到的。
    因为她师父对于福祸的认知没有达到这一步。
    故而方钧目前还要依赖于白馨。
    而按照白馨的法，她只能够看到一个事物相对于自己的福祸。
    而她之所以相信方钧。
    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在方钧身上的看到的是福。
    如果她在方钧身上看到的都是灾祸的话。
    按照她的话，哪怕是拼死也不会让方钧得逞的。
    甚至白馨还能转移一部分福祸。
    准确来是祸，没有福。
    而且还是引动了本来就存在的祸。
    但引动了祸，消解了祸，就等价于福就转移了。
    而相比于难以撼动的福来，祸的转移是非常的轻松的。
    仿佛自然而然的，借助天势一样。
    这个能力经由飞霞上人研究的“福祸替劫诀”后。
    就更加强大了。
    比如在之前白馨就引动了玄冥之玉上的祸。
    引来杀劫。
    消弭了劫难。
    方钧对此感到了疑惑，也提出了什么是福，什么是祸的问题。
    白馨就抛出了飞霞上人所述的福祸相对论。
    “那你的眼睛能够更换福祸的定义吗？”
    方钧对着白馨的眼睛发出如此疑问。
    “并不能，是明晦也顶多是对生死最敏感而已。”
    “其他的福和祸我是无法详细认清的。”
    “而且明晦天眼也有很强的限制。”
    “比如我刚来这片海域的时候，见到这个海域布满了灾祸和福缘。”
    “但只有你靠近我的时候，才知道这个灾祸和福缘是来自于你的身上。”
    “而当你身上相对于我的福缘大于灾祸的时候，我才彻底相信你。”
    白馨如此道。
    “那么在你的眼中，一块石头是不是天长地久的，永永远远的存在的。”
    方钧继续追问道。
    “不是，石头不是生命，所以没有生死。”
    “也是就你的眼睛可以定义生命？”
    于是，方钧拿出了很多东西，诸如微生物、细胞、病毒、道纹之类的东西让白馨验证。
    得到的答案这些都不是生命。
    而什么植物、动物之类的最普遍的事物都是生命。
    白馨对此的解释是有魂的才是生命。
    其余的不存在魂的东西都不是生命。
    所以在白馨眼中法宝也是生命。
    方钧对此的看法是很符合修仙界的理论。
    这么一想。
    难怪那些微生物、细胞、病毒之类的东西不会修炼。
    因为灵根必须要是要魂存在的事物才能够拥有。
    而魂的产生又要求事物必须复杂到一定程度。
    其中人是最复杂的。
    故而灵根多。
    动物的复杂程度低，所以拥有灵根者很少。
    准确是拥有血脉灵根者少。
    能够踏上修炼之路的灵兽也少。
    “我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所谓的生死和灾祸，其实是遵循熵增定律的。”
    “对于宇宙来，趋于熵增才是正常。熵减就是局部的异常。”
    “所以你看到的生死也许是熵增熵减，引动的灾祸也是趋向于混乱。”
    “只不过这个过程复杂的多了。”
    “远不是单纯的能量转移能够描述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你引动作为熵减的福缘很难很难，但引动作为熵增的灾祸却是非常的轻松。”
    对于方钧这个法，白馨只是一头的雾水。
    “前辈，你在什么？”
    “不要叫我前辈，既然你给我打工，以后你就叫我老板。”
    “老板？”
    “对，没错。就是老板。”
    “老板，你在什么？”
    “这些暂时不重要，我们换个话题。”
    开玩笑，这些知识可是方钧打算延长白馨契约的东西。
    “那你能够引动我身上的祸吗？当然不要很多，就一点点而已。”
    “我想看一下对于我来，所谓的灾祸是什么？”
    由于白馨眼中的灾祸是相对于她而言。
    也就能够威胁她的并不能威胁方钧。
    而且只要不是灾祸值达到一定程度，对于她来也没有任何威胁。
    “那我试试看。”
    白馨也没有多担忧，毫不犹豫地使用了她眼睛的能力。
    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做不到，我无法引动你身上的灾祸。连我师父我都能够引动一点点。”
    “引动灾祸的程度跟修为有关。我和你的差距太大了。”
    方钧顿时明了了，这也许是他的法力品质太高了的关系。
    或者和他寿元道纹有关系。
    这两样东西，基本就将他的熵增死死地压住。
    哪里那么容易引来灾祸。
    方钧也不会特意降低自身的修为真正尝试一下。
    在修仙界实力始终是最基础的安全保证。
    当然，由于白馨所看到的灾祸是相对于她的。
    故而方钧就给白馨开工资，开绩效提成。
    只要实验成功，白馨就能够获得奖励。
    从而间接利用她的明晦天眼。
    白馨看着方钧操纵着一个黑箱子：“我没有看到什么明显的灾祸。总体来福缘是占据上风的。”
    方钧点点头：“很好，这就证明这次量子纠缠实验成功的几率很大。”
    之后的实验过程也很顺利。
    基本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方钧也收集了一堆数据。
    当然，在墨伊伊正式回归之前，将她的数据交给方钧做数据分析之前。
    这些都不能不明什么。
    不过，方钧也仍旧很开心：“馨，这是你的一枚下品灵石的提成，请收好。”
    白馨静静地接过，并没有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