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时光浴缸

    总觉得，鹿霉去洗澡这种事，在这半年都预兆了不同寻常的意义。
    比如第一次，她在浴室洗澡摔倒，我就不得不时隔多年还能再目睹妹妹的胴体。
    然后不过一天之隔，就在宾馆由于出浴这件事擦枪走火，如果不是出浴那种芬芳馥郁感染到了我，也不会那么快局面失控吧。
    现在又一样了，只不过这次的关系是正当的。就算我再怎么肆无忌惮的过去挑逗她也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
    更别说我只是想进去跟她一起洗罢了。
    这么快就暴露了目的，这不还是个不堪入耳的理由嘛？
    蹑手蹑脚的脱掉外衣，独步到浴室门口。
    门倒是也没有锁，轻轻一推也就能露出一条缝隙了。
    气泡声不绝于耳，那种水蒸气通天密布的感觉让我更是感觉到了燥热。
    浴室虽然比一般家庭的更大，可窗子什么都不开的话再大也只是闷气罢了。水中沉浮着的是妹妹若隐若现的胴体，然后缓缓推开门的就是我。
    我佯装敲了敲毛玻璃。
    “宝贝儿，要不要擦背呢？”
    话虽如此，但是不管回答是什么，我都已经踏入了这个香软之地一半。
    “……真的？”
    似乎很怀疑的样子，我看着她的头渐渐埋入了水中，咕噜咕噜的响起了气泡声。
    “假的……我想跟你一块洗。”
    其实也隐瞒不了，我还是不如秉承礼义信，坦诚的说出自己邪恶的愿望好了。
    只是突然来了兴趣，也并没有什么鸳鸯浴的概念。这么说的话，还勉勉强强算是个正人君子。
    “在浴缸里？！不能换个地方么？”
    她听完就又骤然从水里跳出来。只露出脑袋冲我问着，仿佛震撼到无以复加。
    “我又没有说要做什么事，你紧张过头了。”
    现在可没有再去做什么练习的必要，姑且不说浴室能不能活动开，现在老爸老妈很有可能在路上，可是万万不能去冒这个险。
    她绑着丸子头，水汽缭绕下身体周围也是完全的被天然的马赛克了一层。一时间隔壁凝固起了很有些惬意的音乐，让人不知不觉有了困意。
    “我进来了？”
    “嗯。”
    说罢，我裹了块浴巾就也浸泡在了水中。虽然浴缸很大，可是以我接近一百八十的身高来说，不得不屈身侧腰。
    鹿霉本来应该是属于直挺挺躺着的状态，直到我进了浴缸第一步，也就抱腿而坐。
    那种皮肤就像是特意去拍沐浴露广告一样。我努力屏除邪念，尽量早点洗完早点出去。
    虽然我俩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但是，不做点事的话就等于白进来一趟。
    这个浴缸我早在刚刚上初一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很能轻易的躺在里面了，可是过了这么多岁月，鹿霉依然能被轻而易举的被捧在这浴缸里。
    感觉就像是时光荏苒而岁月如梭，我变了很多，而妹妹却没有经历任何大的改变。
    眼睛里模糊了不知道是雾气还是泪水一样的东西，这一片葱茏的白茫茫浴室好像在隧道中不断轮回，跳跃到了十年前记忆稀薄的那段时光。
    ……
    “水太凉了……”
    鹿霉虽然还只是个不到五岁的小女孩，性格却有着说不出的沉稳。
    那种病弱的状态，真教人不放心。所以每次练洗澡都让我陪她，我自然也求之不得。
    当时只是觉得妹妹长得很可爱，想和刚来到老鹿家的她尽快搞好关系。也没有成年人的那些邪恶想法，单纯的像是一张白纸。
    “凉了！？不会啊，我接的是温水啊。”
    说着我火急火燎的去检查水龙头的方向，等到确实没有问题，自己也试过水温后，才稍微明白过来。
    “妹妹，你这也太娇气了……”
    只是觉得这个洋娃娃一样的妹妹确实跟她外表表现的一样，是个很娇气很娇气的女孩子。.
    她也只是不高兴的撇撇嘴巴，反身坐在浴缸里。那时候的她也依然很纤细，比起当时婴儿肥严重的我不知道要小多少号。
    等到我们俩都沉稳坐好，看着她和我不是十分相似的身体，我浮想联翩了很久。
    “你生病了那么长时间吗？”
    “嗯。”
    男女有别，那时候也有这个概念。我对于她身体上和我不同的地方也没有抱有太大的好奇心。只知道我是哥哥，她是妹妹，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想法。
    “你愿意叫我哥哥吗？”
    觉得这个称呼挺有意思。毕竟当时看百变小樱的年纪，对这个词也有一点执念。
    所以我略略有点兴奋的问道，最后却得到了一声不吭的回答。
    “我真的是你哥哥诶，你看，你看镜子！发色和肤色都一样耶。”
    “……”
    依然看都不看我一眼。
    那时候还因为鹿霉这种不合作的态度失落了很长时间，直到老妈过来给我们擦背我也没能缓过神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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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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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