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心迹

    我记得之前在网上有个智者曾经说过这么句话。
    【把自己囿于黑暗，就能得到长久的安心。】
    而且觉得能够莫名增长勇气，去说一些离谱的话或者是去做一些不合常理的事。
    不要在深夜去做那些决定，这是我十几年生活过来得到的结论。
    这结论要说完全适用于任何情况也许欠妥，但也未必错。
    “呼，难道说，我刚跟你说了那么多，你就没什么反应？”
    我吁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的看着呃，虽然说也没不见什么吧。
    这个宿舍虽然是阴面，但是这个时候月亮也西沉了，况且那边也没有路灯，所以可以说是完全的黑暗。
    “你都那么说了，我还能有什么反应啊？嗯——非要说的话，有点不好意思。本来平时这点事还不足以让我动摇的”
    隐隐约约间，我看见她猛然回头郑重的摇摇头说着。
    “但是不知道今天这么回事，心跳的厉害跟我平时完全不一样。说实话我到现在还在想把你拉进宿舍到底是不是个正确的选择。”
    虽然想着她有没有被人欺负这件事，但不知不觉话题不知被谁给跳转开，我想就算一直追问也没有结果，还是说些别的话比较好。
    我突然想说的，真心话。
    “以前有些话，我没有跟你说过。现在告诉你可以吗？”
    在再次问了一遍。
    “我都说了可以的吧但是别再说些让人害羞的话了啊，我好歹也是女孩子，不慎重考虑可不行。”
    那可不行啊。
    这些想法其实是我刚才突然心血来潮想说的，并没有什么历史渊源就这么定了下来的话。.
    只是看到她近在咫尺垂下单薄的肩膀，我才这么决定的。
    “我很喜欢你这样的人，要不我也不会冒这样的风险进来陪你。确实一方面是担心，但是也不完全是”
    但是已经多少年没说露骨的话了，我也有点犹豫这么说会不会不好。但是既然确定，不去做实在不行。
    “等等鹿，鹿凶，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预料之中的疑问
    就算隔着黑暗，我也能想象到她那副夸张的表情。当然会这样了，毕竟这个家伙可是一直怀疑我我和妹妹之前有不伦之恋的人啊。
    “你这样说的话，就算是我也是会当真的你、你真的经过大脑思考了吗？还是说你打算把我当成笨蛋糊弄？”
    她依旧是决然的摇着头，好像一开始就确定我是在头脑发热所以才说一些不知所谓的话一样。
    哎，不知所谓啊。
    “我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我当然在清楚不过了，相应的，我在想些什么我自己也最清楚了。我并没有在糊弄你，虽然很突然，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她又重重摇了摇头，仿佛还是不相信般的颤抖着肩膀。
    “我不相信你，就算是想感谢我也别用这种瞧不起人的方法啊，总有别的方法可以的吧？”
    她有所闪躲的又把目光往旁边侧，我突然把头扭过来阻止了她。
    “不相信我也没关系，本来我就不是什么可信的人。”
    我不由分说的拾起她颤抖着的手紧紧握住，继续剖白着心迹。
    “但是还是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喜欢我的人，也没有多少我喜欢的人。我不管怎样都想找一个理由，让这两种很稀少的人开心的走到一起。”
    说是有底气但是也不算，说着这些话我还是很心虚。
    因为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番话语的。这种心情只是想说就说出来了。
    “还是第一次。”
    随着我所抓住发烫的手指，她的音调似乎也有所改变，小声回应着我。
    “啊？什么还是第一次？”
    “还是第一次，听到有男生跟我说这种话的。为什么，我，感觉很厌恶。”
    她在还剩下的一只手紧紧抓着自己胸前的t恤衣领。
    “——但是，对你却怎么也厌恶不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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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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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