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和大凶的商榷

    “我们这样的关系是不对的。”
    我快要哭了似的看着大凶说出了这句话。
    “不管是为了谁，我们都应该分开。”
    从那个最爱的人嘴里，说出了这样的话。
    然后，不争气的眼泪又滑落。
    明明我早就无数次害怕着被这样抛弃掉。
    明明以为一切从这下开始就改变了，我能不顾一切的眼光，放心的揽住他的手臂走到最后。
    但我的懦弱只允许我沉默不语，低着头慢慢抽泣。甚至连卫生纸也懒得抽了，就是坐在那里任所有眼泪甚至鼻涕全都粘在脸上慢慢的往下流。.
    “昨天晚上是我不好，不是鹿霉的错。我不应该那么做的，如果能弥补的话，我当然什么都愿意做。”
    然而抽泣停不下来，从来没有这么剧烈的抖动着肩膀，也从没有这么在这么伤心的时候还忍住不去嚎啕大哭。
    真的，从来没有过。
    “但在那之前，鹿霉，我希望我们能做回普通的兄妹。我做完那些畜生事之后还说这种话很奇怪吧，抱歉。”
    “但是还是希望你以后能叫我哥哥。”
    哥哥?
    我心里是不愿意的。
    当然不愿意了，因为我最喜欢大凶啊，是想要当你媳妇的那种喜欢，所以叫哥哥怎么行？
    而且你知道吗，我除了你，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朋友也是，家人也是，恋人也是。
    我多希望你能像一直以来那样包容我，什么时候都能任我想的去做。
    我多希望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正像我心里只有你一样。
    即使自己知道这么做是错的，即使这么做会让所有的人耻笑，即使知道到了二十岁，到了三十岁，就再也说不了这种任性话。
    但我依然不甘心。
    悲伤简直要突破我的喉咙喷涌而出。
    相信自己的脸已经痛苦到没法见人之后，却突然被一阵暖流连腰揽起，直接被放进了那宽阔的怀抱。
    “不管怎么样，对不起，妹妹。”
    “我可能不是个好哥哥吧，大概。真遗憾，要是不是兄妹就好了，对不起，再原谅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知道但是但是”
    我语无伦次，而且哽咽随着他把我抱紧也越来越剧烈。
    “没事的，鹿霉。不管怎么样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我会一直在这里，直到你真正长大为止。——嗯，这样也许很不负责任。”
    “难过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孤单的时候就来教室找我，不管什么时候我都能做到。”
    于是，他还是只能把我放下。
    “因为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还是最亲密的兄妹，知道吗？”
    随后走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唯独留下我，呆呆的坐在那里，思考一些根本不想思考的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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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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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