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鹿霉在我不在的时候

    “大凶，你姐姐早上来电话说今年中秋节大概要在日本做交换生，所以今年应该是回不来了。”
    老妈一边把小米粥盛出来，说着就递给我。
    啊鹿蕴今年中秋回不来啊。
    算了，每个人看来都有自己的打算，那家伙的前途可不能因为区区一个中秋节耽误啊。
    “哦那不是挺好的吗？”
    我接过碗，夹了两个包子泡进醋里，捅了两个洞，热气腾腾就冒出烟来了。
    说起鹿蕴，可是相当厉害。高三的时候毫无悬念的考上了南开大学，大一又毫不留情的当选了学生会副主席，又漂亮，不知道大学有多少男生追求她嗯，总之给人感觉就是那种女强人的类型。
    可能因为是最大的孩子，所以从小就被赋予那种高期望。这种高期望就导致她必须努力的奔跑在我和鹿霉前面，才不会辜负姐姐这个称呼。
    总而言之，我挺佩服她的。
    光高三的时候就可以舍弃节日复习，就连上了大学还是在节日出席各种学习活动啊，社交活动啊之类的，这我可做不到。
    听到我的回答，老妈似乎很不可思议得看看我。
    “从上次除夕你姐回来都过去半年了诶，不想她吗？”
    “不想啊很奇怪么？”
    我实在想象不出一个成年男性说出“我超想姐姐的”这种话。
    说实话我确实没什么感觉，仿佛家里只有我，爸妈，妹妹四个人了鹿蕴这家伙自打上大学之后就很少回家了诶，亲情都要淡漠了。
    “那小霉呢？有没有想姐姐？”
    老妈貌似有点失望，所以转头问起鹿霉。
    鹿霉托着下巴，想了一想。
    “我也不怎么想诶。不回来的话也没关系，毕竟姐姐现在是为了自己努力。”
    不简单鹿霉偶尔也能说出这种有道理的话。
    只是老妈貌似失望得可以了。
    “唉，那就没办法了本来想要是你们俩都坚决要求她回家的话，我和你爸就过几天把她叫过来吃顿饭了”
    “不用麻烦了，让鹿蕴自己做主吧，她要是想您了自己就回来啦！”
    我试着安慰老妈一下。鹿霉不一定，鹿蕴是绝对不会想我的。她应该是那种为了前途能暂时忽略一个没用的弟弟的人。
    “那孩子你们俩以后可别学她，上了大学忘了娘的死孩子。”
    之后老妈就出门了。真奇怪，明明她上班的时间应该比我们晚，却总是做完饭就走。
    但是那些都不重要。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鹿霉眨巴着大眼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昨晚的梦应该是假的，所以我面对她根本不用害羞。可她非要扎起马尾，我就没辙了。
    怎怎么着？就算对象是妹妹，扎起马尾的话我就会被诱惑了。依我看，女生绑马尾的话，不论长相何如都能提升自身魅力很多很多。
    何况还是鹿霉这样万里挑一的妖精般美人更何况昨晚那场梦给我的刺激太深。
    “大凶现在收拾吗？”
    有点无奈的把目光从她脸上挪下来，看着满桌狼藉，顿时浑身无力。
    “嗯。收拾吧。”
    随后我俩面面相觑。
    说什么收拾吗其实还得让我一个人来真有一手。
    我们现在都已经高三了，理论上说应该没时间像现在一样闲散度日。鹿蕴三年前的这个时候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学习，整日整夜不出门了。
    要是我俩也有这种毅力爸妈也不会这么不放心了。
    但是感觉现在的状态就是人事易分事事难休。鹿蕴那边基本上不和我们联系，我们虽然不算太忙，但也暂停了跟她的联络。我更不必说，鹿霉也说她现在连qq微信都不用，电话不接就没办法。
    总之这两年就先这样，我对她也没什么要求，别忘了我们就好。
    那天之后暂时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我也不是光知道和妹妹玩的那种男的，也有自己和鹿霉之外的生活。
    实不相瞒，我在学校扮演的可是不太爱说话的那种角色，当然也就仅限女生，跟同性就不至于什么拘谨所以怎么讲呢，在学校过得也算是丰富多彩吧。
    但是我家那两位就不太一样了。鹿霉虽然说最近在学校过得也不算尴尬，但是形单影只的事儿常有有时候中午放学还会跑来我们学校和我一起吃饭。
    “鹿霉有社交恐惧症吧吧？还是那什么，恋兄癖？据说平时老是偷偷的带面包在教室里吃呢，我尴尬症都要犯了”.
    还有过这样的传闻。
    她那种境遇我一开始其实并不相信，我以为她就算性格再怎么恶劣，至少也算漂亮，光凭这种气质就不会在社交方面多难为情
    既然在女生那里关系不好那么就换男生
    就算因此交了男朋友忘了老哥我也不会介意的，如果可以摆脱那种境况交多少男朋友都无所谓。
    我是见不得她受委屈的，哪怕她是错的。你可以认为是一个妹控的恶心脾气，当然也可以怀疑我说这话的真假程度，不过我这个决定是真心的。
    如果谁要跟她表白的话接受就好了。
    我常常这么想。
    那么我以后就不用帮鹿霉考虑这考虑那，当然也就能摆脱妹控这个头衔。学校那些二汉总看见一个小美女张望刚出来的我就起哄说着妹控妹控
    虽然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但是鹿霉总是照这样生活也不是办法。
    当然了，我身边的朋友也有不少人说过“把我介绍给你妹妹”类似的话。
    我当然听说了也挺高兴，但是说给鹿霉听的时候就会得到否定到不能再否定的回答。
    “不要。”
    “才不要。”
    “就不。”
    ↑这样的回答不知道她说了多少次之后我也就不再招呼来我这里提亲的人了。总要尊重一下鹿霉的意见吧。
    现在的我也不会逼她变得开朗起来，或者说想变的开朗也不是能逼出来的。
    那就顺其自然。
    做自己，这是最好的回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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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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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