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坚守

    "装填玄武岩弹！"那莫天的锁链缠住绞盘轴承，"菜鸟过来搭把手！"
    辰申子踉跄着扑向装弹机，新换的膝关节发出刺耳摩擦声。当他将黑曜石炮弹推进膛道时，突然看到弹体表面浮现星图——这分明是昨夜在青冥泉底见过的纹路。
    "发什么呆！"氐土貉的机械爪拍在装弹键上，"等着被牛角捅穿吗？"
    震波发射器突然爆出橙红光芒，整段城墙像波浪般起伏。辰申子被甩向半空时，雷真紫的陌刀突然横在腰间，他鎏金战靴踏碎垛口，带着辰申子在破碎的砖石间腾挪辗转。
    "抓稳！"雷真紫左手结印，护城大阵的青铜齿轮突然凸出城墙，咬住冲锋过来的纽牛族战士的震波炮管。
    青面牛的粒子巨斧破空而至，斧刃上的量子火焰烧灼着辰申子的面甲。
    辰申子突然不受控地抬起右臂，掌心九宫锁迸发刺目银芒。那些旋转的青铜齿轮在空中组成盾形卦象，竟将巨斧生生逼退三丈。
    "坎三离七！"那莫天的锁链缠住辰申子脚踝，"转震宫位！"
    辰申子感觉整个城墙的齿轮都在向他输送能量。他突然本能地踏出星位，护城河突然沸腾，翡翠色青冥液化作巨龙扑向敌军。
    巨龙气势凶猛，暂时性缓解了些许纽牛族的攻势。
    纽牛族先锋军的青铜牛角军在液浪中迅速锈蚀，先锋将青面牛也未能幸免，此时处于故障阶段，看到战甲接缝渗出黑色润滑液，大惊：“不好！”
    "漂亮！"那莫天甩出锁链缠住了青面牛脖颈，"趁现在！"
    雷真紫的陌刀已至半空，刀锋甲骨文亮如烈日。
    就在被斩首的刹那，青面牛展现了为将者的气魄，他立即自爆紫微丹，强大的冲击波将雷真紫三人掀飞至内城墙。
    ……………
    敌人的第一波攻势暂退。
    辰申子蜷缩在维修间的角落，用沾满油污的棉布擦拭着膝关节。新换的青铜轴承总是发出咯吱异响，就像他记忆中废铁场的老风车。
    窗外飘来青冥泉特有的松香味，混着金属熔化的焦糊气息。
    "喂！古董小子！"那莫天的锁链从通风管垂下，末端拴着个雕花锡壶，"试试这个改良版青冥液。"
    辰申子接过锡壶时，壶身突然渗出银丝。这些液体像有生命般钻入他指缝，破损的膝关节立刻停止异响。他惊讶地发现，修复处的青铜表面浮现出细小的星形纹路。
    "掺了星髓的私酿。"那莫天眨动猩红目镜，"比氐土貉的兑水货强多了。"
    突然响起的警报声震落墙灰。那莫天迅速反应。
    辰申子跟着那莫天冲上城墙时，看见雷真紫正在调试巨型弩机。他的鎏金披风沾满黑色油渍，显然彻夜未眠。
    "看那边。"雷真紫的陌刀指向地平线。
    晨雾中，纽牛族的青铜战车正运送着某种巨型装置。辰申子眯起眼睛，看到装置表面布满熟悉的星纹——那分明是用星髓浇铸的炮管。
    氐土貉的机械犬突然狂吠着窜上城头。这个向来冷漠的维修官此刻满脸惊恐："能量读数爆表！那东西在抽取地脉！"
    话音未落，星髓炮管已泛起妖异紫光。辰申子感觉脚下的城墙开始震颤，护城大阵的青铜齿轮发出痛苦呻吟。那莫天的锁链瞬间缠住三人腰际："跳！"
    他们坠向内城墙的瞬间，毁灭性的光柱擦过耳畔。辰申子在碎石雨中抬头，看见外城墙像融化的蜡烛般垮塌，翡翠色青冥液如血液般从裂缝喷涌。
    "那是用星髓驱动的吞山炮。"雷真紫鎏金战甲布满裂痕，"牛金牛挖空了北邙山的地脉。"
    辰申子突然按住剧痛的太阳穴。当星髓光柱扫过时，他脑海中浮现出陌生记忆：三千年前，同样的光柱曾击落天际的星舰。
    那莫天拽着两人钻进地下甬道。辰申子的手掌贴着潮湿的青铜壁，突然感觉到了有规律的震动。
    "我们正经过初代星舰的能源舱。"雷真紫点亮陌刀照明，刀刃映出壁面的古老星图，"当年坠毁时……"
    剧烈的爆炸震塌通道。辰申子从碎石堆爬出时，看见氐土貉正在切割星舰残骸。这个叛徒的机械犬已全身晶化，正用钻石般的前爪挖掘星髓矿石。
    "终于来了。"氐土貉举起星髓切割器，"你们的尸体正好当……"
    雷真紫的陌刀已至其咽喉，却被突然现身的牛金牛单手接住。霸王族领主之一牛金牛的黄金牛角盔上嵌着星髓结晶，踏出的每一步都震得地脉颤抖。
    "游戏结束。"牛金牛的机械重拳一拳便砸飞雷真紫，"星髓属于强者！"
    辰申子在拳风中闻到了焦糊的松香。那是青冥泉蒸发的气味，混合着星髓特有的铁腥味。他本能地抬起右臂，掌心九宫锁迸发的银光竟凝成星舰护盾。
    牛金牛的重拳砸在了光盾上，激起的冲击波掀飞氐土貉。牛金牛很是意外，面前这个残破的机体竟然预判了他的重拳！
    辰申子看到自己手臂的皮肤正在晶化，星纹顺着血管爬上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