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你露出了死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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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打扰了的罗尔再也没有心情去思考着跑路的事情了。
    跑路？
    你没看到那些在大街上游弋着、鬼鬼祟祟又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路人的家伙么？
    呵呵，什么和平生活，什么好好冒险。
    罗尔恍惚间才真正意识到，这个时代，这个世界，和自己来自的那个地方，已经完全不同了啊！
    他不是路飞，没有他那种打不死的能力，也没有他逆天的运气，万一哪天被人家阴了恐怕是真的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强者主宰一切，弱者匍匐哀鸣，这就是时代的号角。
    当然，对于那两个拦路抢劫的家伙，他并没有下死手，只是挑断了对方的筋骨罢了。当然，以他们的体质，如无意外的话，恐怕这辈子都很难再拿起刀了。
    而失去了价值的他们，结局会是什么样子的，那或许又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或许这显得有些残酷，但罗尔的心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圣母心肠。
    杀人者，人恒杀之，辱人者，人恒辱之。
    既然他们有胆子当街抢劫，那么就应该做好了踢到铁板的准备。相比于那些真正的大人物的做法，罗尔的行为或许还显得有些善良了呢。当然，恐怕他们也是经过观察之后觉得罗尔没什么威胁才会那么做的吧。
    谁叫他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呢。
    出了这一档子事，罗尔也没心情闲逛了，他径直地朝着武器店的方向走去。
    在西尔基摩一家很普通的武器店中，罗尔买了几把短刀。小半个钟头后，走出来的时候，他的脸色都有些发黑。
    尼玛的果断是奸商啊！
    一把材质稍稍不错的短刀居然要价三万贝利！
    要知道一个普通的村民辛苦种粮、捕鱼存一年都不一定能赚到这么多！
    海贼王世界虽然存在着不少超出时代的黑科技，比如人造人，比如和平主义者，但总的来说，这个世界的生产力是停留在很原始的阶段的。
    没看到大多数海贼们的船还是帆船么？
    不过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罗尔还是咬了咬牙买了两把精品短刀，以及几把备用的普通材质。
    只是临走前他狠狠地瞪了那个奸商一眼。
    你妹的奸商！
    ………
    将腰间已经磨损了不少的短刀卸下，放入身后的背包，然后再将新买的短刀插入腰间。跟着，他就信步朝着预定好的集合地点走去。
    不多时，罗尔在一家嘈杂的酒馆前停下脚步。
    果然还是酒馆么？
    感受到里面传来的嘈杂、喧嚣，杯酒撞击声、粗鲁的话语声，罗尔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如果说海贼们上岸的话会去哪里，几乎会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是在酒馆——酒馆，既是海贼们放浪形骸、疏解长期航海生活中压抑心情的地方，也是打听小道消息的地方，在这个地方，通常都有着不少地下世界的人。
    严格来说，海贼大概也能归地下世界的一员，但爱出风头的海贼通常是这些地下组织鄙夷和利用的对象。
    粗鲁、野蛮、血腥，这就是这个世界大多数人对于海贼的印象。
    与爱出风头的海贼不同，地下世界的老鼠们偏偏又是喜欢闷声发大财的。相比而来，恐怕他们要更喜欢那些唯利是图的赏金猎人多些。
    不过这和他没什么关系。现在的他也是这些粗鲁海贼的一员。
    小心地避开倒在酒馆门口的醉汉，罗尔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一打开，一股热烈了数倍的嘈杂瞬间就席卷而来，让罗尔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并不喜欢这种热闹的环境。相比之下，他更喜欢找个安静的地方做自己的事。
    不过，谁叫现在的老大喜欢喝酒呢？
    “哈哈哈痛快！来，喝！使劲喝！”
    一张桌子前，身材高大的血斧横刀立马地坐在那里，身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巨大的酒瓶，然后，他就这样满脸通红地抱着酒瓶直接灌了下去。
    其他的海贼们也一个个咧着嘴，浑身酒气的继续吆喝着，有的边喝边吹着牛逼，有的却是几个聚在一起划拳。——哦，忘了说，酒馆也是这些辣鸡海贼吹牛逼的好地方。有听众是不是？
    “喂，我跟你说，上次对战那个弯刀，老大那叫一个……”一个大嗓门的声音响起，罗尔定晴望去，却是船上一个绰号‘大嗓门’的家伙。
    在后者四周，一些明显就属于其他海贼团的家伙也竖起耳朵听着——吹牛逼嘛，谁不喜欢？
    “你来了？”坐在角落的骑士抬起头。
    微微点头，罗尔在骑士边上坐下。
    在血斧海贼团，他们两个恐怕算是最不合群的家伙了。
    不过嘛，海贼到底还是要看拳头大小，合不合群什么的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在血斧这样传统的海贼团里，抢掠来的一切财富，统统都是船长血斧的。所有重大的决定，包括海贼团内的规则，也都是由船长来决定。至于其他的，恐怕除了骑士这样被重视的干部能够说两句话，其他人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罗尔已经见过好几个海贼因为做错了事而被血斧暴揍了一通的家伙。
    至于骑士，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不是那种多嘴的人，所以总的来说，血斧是老大，他说往哪就是往哪。
    两人没有再说话，只是各自端起面前劣质的啤酒对碰了一下，然后一口干了下去。
    浓烈的、泛着气泡的液体顺着喉咙而下，罗尔的脸上顿时抽了一下。
    去你妹的劣质啤酒！
    不说口感了，光看这浑浊的表面，就知道这家酒馆绝对没门牌上说着那么好。
    不过他们这些穷哈哈还能喝什么好的？
    罗尔耸动了一下嗓子，没有再去碰那些酒，而是抓起桌子中间的肉大口地啃了起来。
    肉块滚入腹中，罗尔感觉自己的心情又坏了几分。
    什么时候，吃饭变成这样了？
    看看自己周围这些家伙，一个个满脸通红、举止粗鲁，甚至不少人说着说着都要拿起刀子来比划一下。
    越看越郁闷，罗尔站起身，拿起一瓶酒，走出酒馆。
    站在酒馆的门口，感受着那带着咸湿气息的海风，心情略微舒展了一些。
    啤酒一口一口地下腹，罗尔就这样呆呆地出着神。
    就在某一刻。
    “喂，这位小哥，能请我喝酒么？”一个懒散无力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罗尔抬起头，看到了一个金发飘扬的…小哥哥。
    身材修长，大约比一米八的罗尔还要高一大截，额头上标着六道诡异的竖纹，整个人显得很懒散的样子。
    请他喝酒？
    罗尔想笑。
    “你确定你这是请求别人的语气？”他的口气中难得地带上了一丝揶揄之色。
    “诶，你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可惜我一直就是这么说话的啊，要不，我给你算一卦？”金发青年僵硬着脸说道。
    罗尔刚要开口。
    “喂，巴兹尔！你这家伙又来打扰我做生意了！”一个矮胖的、手上戴着绿宝石戒指的矮胖中年男子从酒馆里走了出来。
    罗尔记得这个家伙应该就是这家酒馆的老板来着。
    “嗯。”被称为巴兹尔的金发青年倚在门口的木柱上，轻轻哼了一声。
    看到他这一副懒散的样子，矮胖男子顿时更生气了。
    “快点给我滚蛋！整天不务正业，还说什么总有一天要整顿西尔基摩！也不回去撒泡尿看看你自己这副窝囊样——！……”矮胖男子喋喋不休地说着。
    一边的罗尔皱起了眉。
    这家伙知不知道他这个样子让人很烦啊！
    “……快点滚蛋！别在酒馆面前出现，不然下一次！哼！”
    终于，矮胖男子停住了嘴，气咻咻地推开门，走进了酒馆。
    矮胖男子走了，罗尔看了眼金发男子，只见对方依然是一副淡定的僵尸脸。
    兄弟这心态可以啊！
    还有他手上这个是？
    纸牌？
    罗尔心头闪过一丝疑惑。
    “$%*&ap;ap;ap;*!%!^&ap;ap;ap;……”金发男子正摆弄完了最后一张纸牌，小声地张嘴，似乎在说着什么。
    “诶，你刚才说了什么？”罗尔好奇地问。
    金发男子瞅了眼罗尔的手，后者立即会意地把喝了一半的酒瓶递了过去——反正他对这种劣质到了极点的啤酒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淡定地一口喝干了酒瓶中所剩余的酒，金发男子淡定甩了甩头，转身就离去，只留下一句话在空气中飘荡着。
    “刚才，我看见了他的死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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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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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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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