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 黄婆姹女三十三

    程阿梅终于醒来了，又喝了秦泰专门给她开的中药。虽然不能完全恢复她的样子和体力，但也可以抵消部分副作用。程阿梅本来需要继续休息，但是她听说抓到了神秘人，一定要马上见一见这个人。所以仇小球只好在母亲仇家娘子的帮助下，扶着程阿梅去见秦泰，只有得到秦泰的同意才可以去见向辉。当然了程阿梅也很尊重秦泰，完全听从秦泰的任何命令。对于程阿梅来说秦泰不但是大恩人，而且是自己的大贵人。要不是遇上秦泰的话，不但活不成了而且绝对不可能给兄弟姐妹们报仇。
    秦泰在仇小球母子的帮助下，亲自和程阿梅进行交谈。仇小球负责把其他的话翻译给程阿梅听，因为有一些专业术语，所以连仇家娘子也不知道意思，只好用仇小球当翻译。程阿梅的话再由仇家娘子翻译给秦泰听，同时照顾程阿梅的情绪。秦泰再三询问程阿梅有没有看见过神秘人的样子？记不记得神秘人有什么特点或者外表特征？可是程阿梅好像什么也不记得，可以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过程阿梅好像记得一个姐姐说过，神秘人身上有伤疤，是林媛姐姐第二次被欺负的时候，林媛抓伤神秘人的。就是不知道抓伤在什么地方？呈什么样子？秦泰毅然决定让程阿梅见一见向辉，说不定程阿梅能过记得什么来也有可能。
    第二天一早，秦泰等人推着程阿梅来到锦衣卫秘密据点，要求看一看向辉本人。仇小球很同情这个程阿梅，按照程阿梅的实际年纪，仇小球应该叫她姐姐才对。可是按照外表看起来，程阿梅绝对可以做仇小球的奶奶甚至于太奶奶。面对着这幅摸样的程阿梅，仇小球叫不出姐姐。程阿梅也感觉到了仇小球的感受，所以情绪相当低落。仇家娘子难得发火，追着儿子仇小球要狠狠地打一顿。要不是仇民和秦泰等人的劝阻，仇小球这一顿打绝对免不了。其实仇小球不是看不起程阿梅，相反上级相当同情程阿梅。只不过仇小球说不出来而已，并不是故意让程阿梅不高兴。为此仇小球连夜做了一个轮椅，送给程阿梅使用。心灵手巧的仇小球，利用一张太师椅和四个轮子，做了第一辆轮椅。没想到因为重心不稳，马上散架了，宣布试验失败了。仇小球还好没有拿出手，这次失败几乎没有人知道。不过这让睡不着的秦泰看见了，秦泰指导表弟仇小球重新做轮椅。在秦泰的指点下仇小球终于明白了第一次轮椅之所以会失败的原因，找来一块结实的木板，把太师椅的我四只脚稳定在木板上，然后再把四哥轮子装在木板下方。轮椅不但结实了，而且木板刚好给程阿梅搁脚，让程阿梅坐着的时候舒服点。由于程阿梅身体变得很虚弱，而且仇小球把一床铺盖铺在太师椅上，让程阿梅坐起来更加舒服。当程阿梅看见轮椅的时候，完全明白了仇小球这个弟弟的用心。仇小球不但没有嫌弃程阿梅这个姐姐，而且对程阿梅真的很关心。仇家娘子也终于原谅了儿子仇小球，不然的话仇家娘子真的会看不起这个儿子仇小球。
    向辉被关在锦衣卫开|封秘密据点的看押房内，身上锁着好几道锁链，几乎一步都动不了。反正他罪行恶劣，锦衣卫有先斩后奏的权力，所以一旦定案确定他就是主犯的话，就可以把他杀了。所以锦衣卫没有打算好好让他活下去，任由他饿着大小便拉在自己身上。就连一般死刑犯临死前一顿好吃的规矩，也几乎不会给了。谁叫这个向辉得罪了罗立？谁叫这个向辉做了这么多的坏事？一切都是向辉自己罪有应得，怨不了其他人。虽然秦泰没有正式结案，但是锦衣卫已经单方面决定结案，准备三天后杀了向辉。到这时候秦泰一点也不知道，就连罗立也觉得没有必要告诉秦泰。罗立觉得秦泰帮他救回了外甥媳妇，他也遵守承诺销毁了老酒鬼师爷的罪证。他自己并没有对不起秦泰，更加没有做错。再说向辉自己承认了罪行，按照审案程序已经圆满了，就应该马上结案。罗立觉得秦泰之所以不愿意结案，就是希望借着机会继续过当官的瘾而已。不过秦泰一向来和锦衣卫不对付，又是内阁首辅徐阶的对头，罗立不好意思让秦泰继续这么下去。所以罗立决定尽快结案，了结了这些事情之后，赶秦泰他们离开这里。罗立总觉得自己已经不错了，不但没有对不起秦泰等人，而且更没有落井下石，所以罗立觉得自己很仗义了。再说了罗立现在最关心的是外甥媳妇生孩子的事情，没有心思管案子和秦泰他们。要是自己有孙子的话，罗立就连这个锦衣卫也不想干了，做一个大地主也不错。.iu.br>
    因为秦泰帮助罗立救回了罗立的外甥媳妇，算是罗立的老朋友了。所以罗立的手下锦衣卫，对秦泰还算客气。秦泰想见向辉，而且只不过是让程阿梅远远地看看向辉而已，所以不用汇报这个锦衣卫直接答应了。这个自称是罗立的亲信的锦衣卫，亲自带着秦泰等人来到看押房，程阿梅隔着铁门的透气孔，看见里面的向辉。由于里面太黑，又加上程阿梅的视力变成老年人的视力，所以程阿梅看得很辛苦，也很仔细。
    程阿梅看了好久之后，终于说话了，而且又是语出惊人。程阿梅确定这个向辉不是真正的神秘人。至少不是欺负程阿梅的那个男人。秦泰等人都很奇怪，只有展小小和仇家娘子两个女人好像有所领悟。展小小暗中向丈夫秦泰解释了几句，令秦泰有所了解。古代的女人讲究从一而终，所以对自己的男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特别对第一个男人，有一种奇特的感觉，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要是夫妻的话，第一次交合之后会使夫妻感情更深厚。要是这第一次不是女孩子自愿的，或者是被欺负的话，女孩子会对这个男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仇恨。有一次一个小姐外出被人欺负了，连她自己都没有看清楚对方的样子。为此小姐不但名声毁了，而且导致嫁不出去。一个丧偶的教书先生主动求亲，小姐的父亲马上答应了。可是这个小姐就是觉得这个教书先生很不舒服，但是父亲的坚持只好遵守。当新婚之夜新郎出现的时候，小姐更觉得不舒服，这时候小姐意外发现了一件破衣服，她终于确定新郎就是当初欺负她的那个人。又气又怒地小姐杀了新郎，被抓到了官府大堂上，小姐才说出了这个秘密。虽然后来证实小姐没有冤枉新郎，但是新娘新婚之夜杀死新郎是谋杀亲夫的大罪，官员依然判小姐斩立决。这种事情有好多期，只有女人才懂这个道理。这样说的话程阿梅不是在胡说，向辉真的有可能不是真正的神秘人。
    秦泰正在考虑谁是神秘人的时候，一边的锦衣卫告诉秦泰来了已经确定三天后杀了向辉，并把这件案子结案了。秦泰马上大急起来，作为一个正直的官员，对于他来说不能有冤案，而且答应只有一个，绝对不能含糊不清。所以向辉可能也是参与者，不算是冤枉的，但是不能这么结案，放过真正的神秘人。这么做不但让真正的主使者逍遥法外，而且会令被害人死不瞑目。
    罗立本来不想理会秦泰的，可是秦泰坚持要重审此案，一定要把这件案子调查清楚。罗立刚要发火，一边的亲信提醒了罗立几句话。这个亲信告诉罗立，这件案子要上报总部，当做一个重大事件公开。所以一定要调查清楚，绝对不能有疑点，不然的话将来出事的话，还不如现在多花几天弄清楚的好。罗立也想到了，要是这件案子处理不好的话，就算自己将来不但锦衣卫了，也会翻旧账找自己的麻烦，还不如让秦泰去折腾去。要是将来有错的话，就把这个责任推给秦泰，让这个天下第一神判承担着案子的过失。要是秦泰处理好的话，所有的功劳都是罗立的，罗立绝对不会轻易告诉外人审案的是秦泰。
    秦泰得到罗立的同意，马上回到看押房，提审向辉这个假李鬼。秦泰离开罗立的时候，向罗立借了十个锦衣卫当手下。这样做不但方便行事，而且可以看看锦衣卫的手段。由于可能要用刑，所以秦泰要展小小带着孩子和仇家娘子一起送程阿梅回客栈，在客栈等秦泰的消息。展小小也知道秦泰的意思，不但需要用一些刑具吓唬向辉，而且需要查验向辉身上有没有伤痕。林媛当初是慌乱一抓，不知道抓到什么地方，所以不好意思让是三个女人一起看。展小小只好带着仇家娘子和程阿梅一起回去，等丈夫秦泰回来告诉自己答案。
    锦衣卫据点有的是杂役，秦泰要锦衣卫一边看护，杂役帮向辉清理身体。老酒鬼师爷特别提醒，不能让向辉身上有任何的损伤，也不能让向辉穿任何衣物，光着身子绑在半空之中。一来向辉不会功夫，第二向辉被锦衣卫抓住的时候已经被打了一顿，又累又饿，第三身上有众多锁链绑着，所以无法反抗大家。锦衣卫提醒杂役，向辉身上的衣服不要了，所以众多杂役几乎是一起动手，撕光了向辉身上所有衣服。这时候杂役帮着向辉清洗，锦衣卫同时拉着铁链将向辉“大”字形绑在审讯室半空中。
    向辉虽然抱着必死之心，但是也惧怕锦衣卫的恶名。要是山庄的人算是坏人的话，锦衣卫在老百姓心目中就是真正的恶人。在老百姓的眼里，锦衣卫就是比野兽还要可怕的东西，一些老百姓总是以锦衣卫吓唬不听话的孩子。所以一代又一代的老百姓从骨子里惧怕锦衣卫，不敢和锦衣卫作对。向辉也多次听说锦衣卫的手段，所以不敢亲自尝试锦衣卫的本事。向辉还听说锦衣卫和东厂有一些人是变|态的，不喜欢女人，喜欢玩男人。向辉不由得肛门一紧，以为锦衣卫想再向辉没死之前好好爱的折磨一下向辉。向辉不怕死，但是怕被折磨，更怕被人非人折磨。所以他主动交代一切，就是不想被人折磨。看来现在向辉的性命不保，肛门也将不保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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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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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