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厄尔尼诺女士

    “哦哦哦，原来这就是大表姐的座驾。”站在全领域寂静号上，顾萌高兴得像是一个普通的五岁姑娘。她四下张望一阵：“为什么这艘船没有水手还能自己开着走？”
    “瑶瑶回到大海上，就跟到了家一样，海水洋流会推着大船自己走。”顾瑶掰着手指算了一阵，这才脆生生道：“洋流会带着姐姐和瑶瑶回国。到时候让爸爸妈妈看看我找到的大船。”
    顾萌拍拍家伙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笨蛋妹妹，昨天不是跟你了吗？根据萌萌的推断，这不是有我们、有爸爸妈妈的世界。就算回到田隐城，距离爸爸妈妈出生，还不知道有多久呢！哎，出航的时候走得急，居然忘记问一下现在的年代。”
    “今天是1861年一月一日，”顾瑶立刻回答到，“出门的时候瑶瑶看过时间。戴维·琼斯，东印度公司去年被大英帝国一脚踢开，不甘心失去权力的东印度公司股东，想拿大表姐的座驾讨女皇欢心。”
    “距离爸爸妈妈出生还有一百多年。”顾萌沉思了一会，她有些苦恼道：“呃，一八六一年的时候，世界科技怎么还这么后？和萌萌在书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样，简直跟1840年没有区别。”
    “没错，这应该是大表姐的功劳。大表姐统治了海上商路近百年，收集来的财富可以堆成几十上百座金山银山。是她严重制约了海上贸易的暴利，拖慢了人类的整整二十年的科技进程。”
    “谜底终于揭开了，萌萌的历史书果然没有白看。”顾萌欢欣鼓舞道：“妹妹能让大船的速度再快一点吗？萌萌想考察一下**的清朝是个什么模样，好获得第一手的历史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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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埃尔金伯爵詹姆斯从睡梦中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舷窗照在他身上。
    海上航行的摇晃，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正常休息。
    做为英法联军的首领，洗劫圆明园的罪魁祸首，詹姆斯这次可以是满载而归——船上装满了来着“夏宫”的珍宝，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每件都意味着伯爵家族将几辈子衣食无忧。
    当然这还不是最让他最开心的事情。最让詹姆斯高兴的事情，是女皇陛下的特使由于他的指挥得力，让满清政府乖乖割让了九龙、同意了关于通商的诸多条件。
    陛下已经考虑让他去印度当总督，接管那群讨厌的、不守规矩的、肮脏到让女皇蒙羞的东印度公司股东手中的权力。这个可能会有点难度，但是在女皇陛下的支持下，他坚信自己将无往不利。
    同时詹姆斯为不列颠开疆拓土的不世功勋，也将永远被铭记在埃尔金家族的历史上。
    这一次他带领舰队南下香港，就是为了去港督府见证九龙的移交仪式。
    吃过丰盛的早餐之后，詹姆斯来到甲板上感受冬日的阳光，顺便跟旗舰的船长打个招呼。船长鲍威尔是这次行动英法军最高统帅格兰特的嫡系，负责将大批的战利品送回英国本岛。
    因为深知肩上担子的重量，自从起航那天开始，很多事情鲍威尔都是亲力亲为。比方每天清晨看风向天气，晚上看星星计算航程位置，他从来不假以人手。
    这也是詹姆斯最为欣赏的一点：认真的鲍威尔，再配上被海风雕塑出来的严肃面容，就像是米开朗基罗雕塑的大卫一样动人心弦。
    身为公爵大人的詹姆斯，有时候也会情不自禁的被他吸引。
    “今天的天气怎么样，我的老伙计？”詹姆斯十分熟络的跟鲍威尔打着招呼。
    看见鲍威尔侧脸的时候，詹姆斯就笑不出来了：老船长的表情十分严肃，就像是看见七八十个私生子围着他叫爸爸、而他的嫡子却在抱着别人大腿叫爸爸一样。
    “难道是今天的天气不好吗？”詹姆斯望望碧空如洗的天帷，又估算了一下路程，他放心的宽慰着船长：“别担心，就算有一点的风暴干扰，也推迟不了多少时间——最迟后天我们就能在香港码头靠岸。”
    “天气没有任何问题，”鲍威尔眉头紧皱道：“有问题的是我们脚下的洋流，我有差不多二十年没有见过这样诡异的洋流了。”
    老船长的话，让詹姆斯的笑容凝结了一半，他有些艰难的问道：“你得是七海——”
    “别了！”鲍威尔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语：“请恕我无礼，公爵大人。我的船上绝不能提那个令人忌讳的名字！在大海上，尊敬的厄尔尼诺女士有着无与伦比的敏锐听觉。谁要敢在海上谈论她的名字，她就会立刻出现在谁的身边。”
    “尤其是我们的船上载着那么的贵重物品，更加不能提她的名字。”
    詹姆斯当然知道海上行船的忌讳：在二十年前，七海女皇的名号能让所有海商谈之色变。
    她的出现永远伴随着两样东西，一是反季节的异常洋流，二是永远不需要水手操纵、由三艘巨舰组成的舰队。
    对于七海女皇的来历，历来有着各种各样的恐怖传。有人她深受海神喜爱，因此能长生不老，历经百年还能保持女童的模样。
    有人女皇会从普通人身上汲取力量，每天都要吃掉一个幼儿维持生命。
    不管各种传言的真假，总之在海上的时候，没有人敢提七海女皇这几个字——谁提谁倒霉。因此大家都会心翼翼的避开这几个词，然后另外选择其他的字眼。
    比方用称呼诡异洋流的名词厄尔尼诺，去代指这个不能被提及名字的人。
    “放心吧，我的老伙计。”詹姆斯拍拍船长的肩膀，他发出爽朗的笑声：“那位女士的威名，早在二十年前就消失了。她的王下七武海，也在同一时间烟消云散。”
    “我们遇到的只是普通的厄尔尼诺，与那位贪吃的女士没有任何关系。”
    詹姆斯刚刚完，大副就急匆匆的跑过来：“船长，瞭望员在航线正前方发现三艘身份不明船只。”
    闻言船长的脸色白了一半，他定了定心神这才继续问到：“什么样的船型？商船还是海盗船？”
    大副如实回答到：“是三艘很漂亮的四桅风帆军舰，每艘船的主风帆上还画着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峰。”
    听见这个答案，鲍威尔当即口吐白沫，就这么哀嚎着仰天躺倒：“我的天哪，七海女皇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