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建木论

    “我的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顾钒站在庭院门口发出惊叹，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他已经不敢认自家的院子了。
    因为今天是中秋节，女儿放假在家过节。顾钒早早起床想去菜市场买点新鲜菜，他本是顺便来庭院中间看一眼。
    谁知这一眼看去，他才发现庭院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一夜之间，精灵藤已经爬满了半面墙，墙上又多了七朵含苞待放的霸王花。
    而在院子正中间的花坛里，非常突兀的出现一棵树。顾钒先看看它比胳膊还粗的树干，再看看它超过五米的树高，最后抬头仰视最大直径超过四米的树冠层。
    每片树叶都是青翠欲滴，叶脉中闪烁着微微的光芒。
    受到叶脉那团光芒的影响，世界树的枝叶纹路也与正常植物的枝叶不同。顾钒仔细观察过，在放大一百万倍之后，他发现每一点细微的金光都是由数不清的能量符文构成。
    那些符文看上去像是上古洪荒时期的甲骨文，纵然有混沌算法在身，顾钒依然无法完全解读其中的含义。
    他唯一分析出来的情报，就是每片树叶都是一个高效运转的阵法。每片叶子都在无休无止的从外界汲取各式各样的能量。
    “早安，领主大人。”艾希娜正在从边上的月亮井里打水过来，她拎着大水桶往大树根部倒下去。
    蕴含着月之魔力的池水刚一接触土地，立刻就渗入了大树的根系之中，眨眼间就被吸收的干干净净的。
    就在大树吸水的刹那，顾钒仿佛听见了来自树心内部的欢呼，世界树表现出了极其高兴的情绪。
    “这就是你的世界树？一天不到就长出来了？”顾钒正要伸手抚摸树干，艾希娜赶紧拦住他的手：“领主大人，刚浇过水的时候请别摸世界树。您身上强大而血腥的杀气，会影响树成长的。要摸，也得等浇过水五分钟之后。”
    树？成长？
    顾钒看看它的树干，半开玩笑道：“这树怎么看也不算吧？”
    “比起原来的样子它现在还很是，当初在风吟森林的时候，世界树的主干有三米粗，高度超过五十米。”艾希娜一脸神往的着：“哪怕我以龙形姿态睡在树下，树荫都可以把我从头遮到脚。”
    “只可惜世界树好像有些水土不服，受到世界法则的约束，它只能长现在这么大。”
    顾钒看了看自家的院子，正方形的城堡庭院不过五十六米宽，一共三千一百多平方米。按照艾希的法，世界树长成之后只怕要将整个院子全部遮住。
    幸好它长不大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外边解释它的存在。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丫头的惊叹声：“原来真正的建木，就是长成是这个样子的呀。”
    “你什么？”顾钒循声回头：“萌萌认为这个是建木？”
    “对呀，”丫头指着树冠脆生生到：“《山海经》里过：有木，青叶紫茎，玄华黄实，名曰建木，百仞无枝，上有九欘，下有九枸，其实如麻，其叶如芒。”
    这段话很好理解，建木是青色叶子、紫色的树干、开黑花结黄果。
    树干部分是光秃秃的，在大树的树冠层有九个枝条分叉，树底下面有九条根。上面九颗心，下面九支箭，正宗的九心九箭。
    在许多民间传中，建木也是让人登上仙界的唯一道路，通过建木就能触摸到神仙的居所。
    以上白话文都是顾钒望文生义随口胡的，并且受到女儿的高度鄙视：“九为数之极，这里的九应该翻译成很多，而不是九根树枝。”
    “是不是九根树枝我不管，倒是萌萌让我大开眼界。”顾钒疼爱的抱起女儿：“山海经是先秦的典籍，里边的内容诘屈聱牙，萌萌你是怎么看懂的？”
    顾萌给父亲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脸：“看不懂的话可以自学呀！萌萌很聪明的。现在网络资料那么丰富，一学就会了。”
    父女俩在讨论山海经的时候，艾希娜坐在边上听得很认真：“原来这里以前也有世界树存在？据我所知，有连通神界能力的世界树，被称为太初世界树或者本源世界树，是所有世界树的母体。”
    “不知道你们的建木，究竟生长在什么地方？我好想亲眼看一看。”
    顾萌细声细气的解释道：“萌萌是从书上看来的，我没有见过实物。爸爸或许知道建木在什么地方。”
    “嗯，根据我对世界地理的分析，所谓的山海经并不是地理图志。”面对女儿的丢过来的问题，顾钒信口开河道：“而是一份几千年前的位面穿越旅行手册，或者星际旅行导航图。”
    “你们想看的建木其实不在地球上，它应该在另一个位面或者另一个星球。”
    父亲的解释并不能让顾萌满意，丫头生气的挥舞着拳头：“爸爸！就算萌萌读书少，你也不能这样欺骗萌萌。山海经怎么会变成星际指南？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人类起源于外太空。”
    “你哪里读书少了？”顾钒捏捏女儿的脸：“谁家的五岁孩子懂那么多？你已经超越了一大票人了好不好？不愧是我的乖乖宝贝女儿。”
    被老爹一通夸奖之后，顾萌先是咧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随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收起满心欢喜的笑容，有些高傲的抬起头道：“呃，不对——妈妈女孩子要矜持要谦虚。其实，萌萌也不是谦虚，我就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工作。”
    “而且妈妈也过，比萌萌更强的丫头，八年前就已经出现了。”
    顾钒最不爱听人自家女儿不够好，哪怕是女儿自己也不成：“妈妈的是你那个大表姐洛瑶吧？她虽然数学成绩好得没边，但是她的语文水准很差的。别像萌萌一样阅读山海经，就是背诗都能背错。”
    “妈妈告诉我，你表姐是这么背诵逍遥游的。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只有FAST才煮得下。”
    顾萌对父亲惟妙惟肖的模仿不感兴趣，她只是好奇道：“爸爸，FAST是什么东西？”
    “一座直径五百米的射电望远镜，在中国西南部的GZ。”顾钒解释道。
    丫头撇撇嘴：“按照庄周对鲲鹏的描述，这口锅还是太，根本煮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