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风满楼

    两人虽是待在一间房，一人坐榻上，一人站窗边，谁也不说话。甘离看着炉火，不一会儿昏昏沉沉的向一旁靠去。
    楚白慕余光里打量着这人，眼看着就要嗑着，赶紧走上前。
    “你这人，怎么这样也能打瞌睡？明明早上日上三竿才起床。”
    他搂过甘离，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你离我远点！”昨晚是谁发疯，折腾到大半夜。
    甘离模糊听清他的话，睁开眼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殿下，粥好了。”
    这时乱红端着粥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小小的人，低着头也不敢看。
    “给我吧！”楚白慕按下怀中正要起身的甘离，伸手去拿。也不看一眼，乱红身后的楚南雪。
    “你手受伤了，我喂你！”楚白慕不容分说地直接喂了过去。
    听此，楚南雪才抬头，一眼看见甘离手上的包扎。眼泪又掉下来，咬着下嘴唇。
    “怎么今天这么爱哭，过来，阿南。”甘离坐好，向楚南雪招招手。
    “父亲”浓浓的鼻音，让人不忍苛责。低着头一步一步走到甘离身旁，“阿南，不该这样不管不顾的跑出去，让你们担心。”
    “好了，不哭。”他将人搂入怀中，自己养大的能不心疼。
    一旁的楚白慕难掩嫌弃，“谁担心你……”被甘离横了一眼，只得话锋一转。
    “算了，你今夜早点去休息吧！以后不能这样，知道吗？”
    “知道了。”楚南雪将头埋进甘离怀中。
    “你小心点，你父亲手上还有伤。”
    “父王，你又打父亲了？”楚南雪抬起头凶狠狠的看向楚白慕。
    “又？我什么时候敢？”楚白慕皱眉，一脸疑惑。
    “可是今早上，我明明看见父亲脖子上……”楚南雪小声陈述。
    “哈哈哈”楚白慕听到这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笑出了声，弄得一旁的甘离耳尖都红了。
    “别笑了，今晚我和阿南去正院。”甘离扭过头，想掩住眼中的尴尬。
    “你父王没打我。”末了还是对懵懂无知的楚南雪解释了一句。..
    “一一……”这时，楚白慕才一脸委屈的喊着他的名字。
    “你晚上小心点，别碰着你父亲的手。”楚白慕见甘离去意已决，只得吩咐小南雪。
    甘离不在，只剩几卷书，一张琴。夜里打开窗子，馨香涌入睡梦中。惊得楚白慕一下子醒来，一盏灯照亮这一小方天地。楚白慕这才从梦中回神，扶额却摸着一手冷汗。
    他不仅仅是甘离夜里的依靠，反之亦然。
    翌日早晨，天上飘着细细小雪，雾蒙蒙的，楚白慕一早便来到主院。
    进来就看到本该晨读的楚南雪，静悄悄地看书。
    “南雪，你父亲可曾醒了？”
    “我轻轻起来的，没吵到父亲，昨夜也没有碰到父亲的伤。”楚南雪将书放下，朝屋子里看了一眼，才转过头。
    “那就好。”楚白慕说着走到他身边，声音放得更低，“南雪，出来一下。”
    “喔”
    两父子走到远处的廊上，楚白慕才停下来。伸手接住飘落的细雪，没什么感觉就已经消失的无影踪了。
    “南雪，当年接你父亲回府的时候，我们说好，等到我娶王妃，他就离开。”
    “不……我不要父亲离开。”楚南雪揪住他的衣袖，紧张到不顾礼仪。他才不管那么多，他只要父亲不离开自己和父王。
    “我也不想，”楚白慕蹲下来，手握住楚南雪小小的肩，“所以我们得合力，把你父亲留下，知道吗？”
    “嗯”楚南雪点点头。
    “可能你父亲会有些些难过，你不可以暴露知道吗？”楚白慕定定看着自己这小儿子。“我不会让他伤心太久的，很快很快就好了。好吗？”何况我也舍不得。
    “我知道了父亲。”
    还在暖衾里昏睡的甘离，不知道在那出小小的走廊里，一大一小悄悄打定主意，要将他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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