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晴方好

    两年前楚南雪就搬到了燕王府主院中，原本那院子是给燕王住的。但隔扶雪院太远了，楚白慕就让楚南雪搬了进去。
    其实这也暗含着，楚白慕对楚南雪的期许。
    “一一，你可少惯着南雪了”
    两人闲坐着，楚白慕就随意说了一嘴。
    “他既叫我一声父亲，我乐意惯着。怎的，燕王这也看不惯。”甘离握起刚才放下的毛笔，低头从容又不失讽意地说道。
    “再过个三五年，南雪也是位少年郎了，你这么惯着他，将来可还了得。”楚白慕坐过来，打着玩笑说。
    甘离沉默了一阵，是啊！三五年南雪就是个半大小子了。
    “对了，楚白术今日问起南雪，意思就是南雪也是时候送到皇宫里去读书了！”楚白慕说起之时，眼神瞬时凌厉，转而又恢复温柔，将手覆到甘离握笔的手上。
    “这个字，一一可是写错了”
    “阿南今日一早到，你这位皇兄就知道了，这是想要敲山震虎吗？”甘离语气也冷下去，全身僵硬了一下。
    “南雪是咱的孩子，我能让他去？我能让人随意拿捏。”楚白慕勾着唇，语气温柔。
    “你最好阿南，否则你就别当他父王了，毕竟有你没你也没区别。”甘离推开楚白慕，完全心中想着南雪，完全没注意楚白慕的用词。
    “是是是，只要我还在，必护得你们安全。”楚白慕一把将起身的甘离拉住，拉在怀里。
    “一一，昨夜重了，我给你揉揉腰，不然又要疼上好几日。”一双温暖的手，力道恰当的圈上甘离的腰，熟练的紧。
    “放手，你没事，就出看看阿南。”甘离使劲挣扎，却被人扼住要害。
    “待会再去嘛！”楚白慕埋下头，语气和那楚南雪几分相似。“刚才我听见，你的声音还有一点点沙，你就让我瞧瞧，好不好一一。”
    “你……唔”
    兵临城下，城防失守。
    其实最开始那年楚白慕对甘离，那是全然没有办法，关系一直保持冰点。后来楚南雪回来对甘离的种种撒娇，逗的甘离处处纵容。楚白慕才一改往日策略，一手温顺良和，让人惊诧又心疼。
    甘离本就身体弱，再怎么好生养着，也不能与楚白慕相提并论。
    等甘离睡下了，楚白慕才起身去往燕王府主院，看看楚南雪。
    一进去便看见正在舞剑的南雪，剑式简洁不失风度，颇有一两分楚白慕的气势。可惜太过稚嫩，未经世事。
    “父王”楚南雪放下剑，走上前来，行礼。
    “刚才那几式，腰要正，腕部发力；剑拿来。”楚白慕一板一眼纠正其中不足之处，想来还是为这孩子亲手演示遍为好。
    楚白慕拿好剑，收敛气息。冷剑破风，一瞬间便气势如虹，肃杀也覆盖在眉宇之间。一招一式，杀意倾泻，一收一放，果断利落。
    “剑在手中便不可生退却之意。”楚白慕的影子逆着阳光，教会南雪什么是无所畏惧。
    “南雪，你更要记住剑指向敌人，是为了保护身后在乎之人。日后哪怕世事浮沉，这剑也不该指向所爱之人。”楚白慕语气沉重，眼中浮现出的是沧桑之意。
    “我知道了，父王”楚南雪坚定着回答。这些话深深印在男孩的心里，多年不曾褪色。“我会努力练剑，日后也能像父王保一方安宁，护父亲安好。”
    “南雪，你父亲最是疼你，向来都是你开心便好。万事有我们担着，可是前途莫测，你还是要有自保之法，才不至于任人宰割。”楚白慕蹲下来平视这七岁多的孩子，心中感叹。他不想日后突生变故，这孩子只剩脆弱不堪，任人宰割。
    “父王，我都知道的您和父亲对我的好。这些话南雪会记在心里。”楚南雪聪明，因此越是听得出这些话语中的敦敦教诲，还有未言之深爱。可始终不过一孩子，当即眼眶便泛了红，一把抱住楚白慕的脖子。父王以前从未说起过这些沉重的话，今日一提心中难免有些不安。
    “好了，今日与你说的多了些。”楚白慕看此景，也不知道怎么办。拍拍南雪的背，然后把剑放回楚南雪的手中。
    “其实你如今年纪尚小，你父亲的飞鸿剑最是适合你，不过……”楚白慕只顾着哄孩子，不经意提起飞鸿剑，却不知怎么说下去。
    “父亲也会武功吗？”楚南雪没听出楚白慕的欲言又止，他从未见父亲握过剑，而且父亲最是讨厌长剑了。一听此言，南雪便格外好奇。
    “你父亲当年风姿可是一般人能比的，一手飞鸿，舞得绝代风华。”楚白慕似是回忆起往事，眼中柔情似水。突然峰回路转，说:“不过你莫要在你父亲面前提起，否则你父亲该不高兴了。”
    “好吧！父王。不过家里有你我会武功就足以保护父亲了。”楚南雪跟在自己这位伟岸的父王身后，笑得眉眼弯弯。“父亲还可以教我琴棋书画。”
    “是啊！一一可是比皇宫里的太傅学识渊博，他能教你的可多了，你可要好好学。”楚白慕坐在石桌旁。“你继续练剑，不懂问我。”
    “是，父王”
    楚白慕在正院待了半个时辰，才回书房整理公务。
    一进书房看见一瓶子红梅，楚白慕眼中便透出几分餍足，心情好了不少。
    “林深，将许少言请来。对了，找个人给南雪说，今日晚饭自己在院内吃，别去扶雪院打扰甘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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