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直觉

    “对对对！我也记得这事！”
    程立看着人群中逐渐蔓延的不满情绪，顿时感觉十分满意。
    让叶家失去公信力，这只是第一步。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叶家公司大楼前的保安和西装男们纷纷撤离，显然是去追叶若汐了。
    “看来对方是真的急了，古明地小姐，你继续进行‘慈善活动’，剩下的，我来安排。”
    古明地心略微点头，依旧忙着身边的事。
    “放心，这里的一切我自会处理。”
    她注视着排队买米的市民，脸上也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你看，这样的画面，不就是霓虹普通百姓想看到的吗？便宜的米、真实的价格，我会确保不会给程先生的下一步计划添乱。”
    程立看了看时间，悠然地摸了摸下巴：“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特别是还能看清局势的人。行吧，我去叶家公司走一趟，顺道把人‘捞出来’。这里我交给你了，田中，人呢？”
    不远处的田中咧嘴笑着。
    “老大，随时待命！”
    程立瞅了眼那张生龙活虎的脸，摆摆手：“走，行动。”
    田中扛起一根铁棍一跃而出，一副要跟着程立横扫叶家公司内部的模样。
    他压低声音问：“老板，直接干进去，还是策略点？”
    “策略这东西，还是到时候看情况吧，见机行事。”
    程立随口调侃道。
    “你这架势，仿佛我让你拍黑道片了似的，大了大了。”
    “嘿，这不是跟着您学的吗？”
    田中乐呵呵地挠挠头，“反正，不管什么时候，您说啥我就干啥。”
    程立冷笑一声，“可别真学全了，我这算计人的事，怕你脑子转不过来。”
    正说着，两人已经快步赶到叶家公司里面，此时正如程立所预料的那样，这里少了几分冷漠的秩序，多了几分慌乱中的破绽。
    从监控到守卫，无不显得松散。
    “看，那些保安还被困在楼下纠缠群众呢。”
    程立抬了抬下巴，“叶若汐副手也出去处理大米的事了吧？空子现在就出现在这里，不用白不用。”
    田中立马理解其中深意，收敛了笑容，“老大，沈知言在叶家公司哪个角落里呢？直接冲进去把人搞出来吧？”
    “哎，我接人不是去带小朋友放学，不需要个个下手这么生猛。”
    程立摇摇头，“还是大人靠脑子吃饭的事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
    程立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如果要审问沈知言，最合适的地方应该是地下室或者顶楼的会议室。”
    田中握紧手中的铁棍，低声问道：“老大，那咱们先去哪边？”
    程立略作思考，突然眯起眼睛：“不对，叶若汐这人做事喜欢反其道而行。既然大家都觉得该把人关在偏僻的地方，他反而可能把人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什么意思？”
    “比如说...”
    程立指了指二楼，“他自己的办公室。”
    两人悄无声息地上了楼，走廊里空无一人。
    程立示意田中在拐角处警戒，自己则轻手轻脚地来到叶若汐办公室门前。
    门虚掩着。
    程立眉头一挑，这情况有点不对劲。
    正常人抓了人质怎么可能不锁门？
    除非...
    就在他思考的瞬间，办公室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妈的！”
    程立也顾不得多想，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
    办公室里，沈知言正和两个保安扭打在一起。
    茶几翻倒在地，碎玻璃渣散了一地。
    沈知言虽然被绑着手，但动作依然灵活，一个转身就用后背撞倒了其中一个保安。
    “沈知言！”
    程立抄起门边的花瓶就砸了出去。
    花瓶在另一个保安头上炸开，对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程立趁机冲上前，一记肘击正中此人下巴。
    “你可算来了。”
    沈知言喘着气说道，“我刚才听见楼下吵吵闹闹的，就知道肯定是你搞的鬼。”
    程立三两下解开他手上的绳子，笑道：“你倒是了解我。”
    “废话，跟了你这么久，要是连这点都猜不到，我也白当这个军师了。”
    沈知言活动了下手腕，“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直觉。”
    程立耸耸肩，“叶若汐这人喜欢玩心理战，把你关在最显眼的地方反而最安全。再说了，从你被抓到现在也没多久，他们也来不及把你转移到别处。”
    “啧，你这家伙...”
    沈知言摇摇头，突然脸色一变，“小心！”
    程立猛地回头，只见刚才被他打倒的保安不知何时爬了起来，手里还握着一把折叠刀。
    田中那记鞭腿甩得又狠又准，保安像破麻袋似的撞在文件柜上。
    金属柜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文件夹哗啦啦砸了那人满头满脸。
    “漂亮！这脚够得上职业联赛水准了。”
    程立吹了声口哨，顺手抄起桌上的订书机掂了掂，“不过下次记得收着点，万一把人踢成植物人，法务部那群吸血鬼又要找我哭诉加班费。”
    沈知言瘫在转椅上喘气，手腕上的尼龙扎带早被磨得起了毛边。
    他抬脚把另一个昏迷的保安踹远些，扯着破锣嗓子笑：“程老板现在倒讲究起法律程序了？上个月在码头...”
    “打住。”
    程立用订书机敲了敲他脑门，“林清雅和启明在哪？”
    “操，老子拼死拼活帮你护着老婆孩子，见面第一句就问这个？”
    沈知言扯开领带狠狠抹了把鼻血，突然瞥见程立捏着订书机的手指关节发白，话锋立刻转得比陀螺还快。
    “城北老教堂地下室，我亲自让人守着呢。大小姐也在那儿，说是要跟你老婆交流育儿心得。”
    程立紧绷的肩膀微不可察地松了松，转身时皮鞋尖碾过满地玻璃渣：“交流育儿心得？沈清茹上次给启明送的生日礼物是套《资本论》精装版，吓得孩子连夜找我讨论剩余价值理论。”
    三人顺着消防通道往下走时，沈知言突然扶着墙不动了。
    田中刚要伸手搀，被他摆摆手挡开：“等会儿...姓叶的往我茶里掺的东西不对劲，这会儿眼前全是重影。”
    程立闻言折返回来，两指钳住他下巴左右端详：“瞳孔没散，死不了。不过...”
    他突然扯开沈知言衬衫前襟，三道暗红色抓痕从锁骨蜿蜒到心口，“这猫挠的？”
    “您家小少爷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