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是混沌还是馄饨？

    有人说，有两件事物我们愈是思考愈觉神奇，心中也愈是充满敬畏，一则是我们头顶上的星空，一则是我们内心的道德准则。
    当头顶上的星空转移到身旁，不知你会有何感想？至少柯文，已经被深深震撼了。直愣了好几分钟，目光才从星空中收回，思绪重新在脑中活跃。
    星辰变幻，日月轮转，星系组成一道巨大的旋涡缓慢旋转。宇宙总是深邃包含无限可能，每一道星光都是恒星的呼唤。
    “咕咚。”柯文做了一个吞咽口水的动作。
    漫布的星空霎时一收，好似之前一幕只是一道迷梦。
    四周空荡荡一片，也不知被传送到了哪儿，观察下四周，初步判断应该是一座殿堂。殿堂相当宽阔，柯文觉得原来参观过的正大光明殿都无法相比。
    令人奇怪的是，这么宽阔的大殿，竟然全部密封。封闭的大厅里，四周内墙上燃烧着无数水晶，对！水晶在燃烧。
    蓝色晶面里跃动着橙黄色火苗，奇妙的景象映衬着奢华大气。大殿里没有窗户，自然也没有阳光，幽幽水晶散发着光彩，如同宇宙中闪烁的行星，有些不可思议。
    偏偏头，用手捂着脑袋，屈指轻轻敲了下额头。
    “让我先静一静。”
    思索了一会，视野中忽的亮起一道虚拟星河，紫的绿的彩虹色，在殿堂中央有规律的旋转，或大或小，气象万千。与最开始所见不同的星河重新出现！
    这一回柯文有经验了，他可不想破坏这幕美丽的幻境，凝神看去，细细品味。
    十多分钟后，眼睛都看花了，柯文不得不咳嗽一声。星光如同见了猫的老鼠，瞬间消失。
    试验了几次，他发现了规律。只要有动静，漫天星光便会直接消失，过一会没了动静，星空又会再次出来。每一次的星空，都会与上一次不一样，至少这几次是如此。
    “感应灯？不，是感应宇宙。”柯文硬要把科学搬到魔法世界里来。
    殿堂中央，一座四四方方的案台静止在高空，如果不是大厅四周的建筑造型，柯文还没有注意到这个几乎与殿堂融为一体的高台。
    四条螺旋阶梯直接横联案台，阶梯底部接连四方，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有一道气旋组成的光带。
    高台正上方，一团不断浓缩扩展的气团静悬。整个如同一颗恒星，光芒四射，号令各大行星。
    殿堂之中，有一种莫名的力量不断侵入柯文躯体。
    “嘀，检测未知能量侵入，系统正在排除中…”所幸有强大的金手指！一点都不虚…
    看了一眼系统提示，感觉不会出啥问题，柯文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大厅里。
    一道又一道流光，若隐若现往殿堂中央汇集，高台上气团星点斑驳，光环缠绕，想了下，柯文迈动脚步走到一处通往高台的阶梯光影前，停了下来。
    整座大殿看来看去，整体布局就是以高台为中心，只要踏上台阶，或许就能在上边的案台上发现秘宝。当然也有可能当靶子一样biubiu，让巫师法术给干掉…
    大殿，高台，小骷髅。
    叹息一声，晃动着自己干枯的肩膀，一步踏上高台。
    每上一层阶梯，周围便亮一分，螺旋阶梯一共十八道台阶，当走到最后一道台阶时，整个殿堂亮如白昼。柯文也感受到了四周的变化，一看这样就不正常。最后一道阶梯就在眼前，到底是不踏还是不踏…
    “我就不信会boo的一下炸掉！”柯文想了想，还是决定要踏上去。
    提腿，下脚，收脚。
    “万一炸了呢。”小命还是很重要的。今天肯定不是什么好日子，各种事情都遇上了，万一再吃一个星辰陨落的大招也不是不可能。
    这一步有如千斤。
    “算了，早死早超生。”
    提脚，踏步。
    一点事没有。
    柯文谨慎地在原地转一圈，检查检查，然后才得意的轻哼一声。却不料案台上气团仿佛听见了哼声，察觉到陌生人靠近加速浓缩扩展，然后剧烈抖动起来。
    “尼玛！”
    “boo~”
    如恒星坍塌，一股莫名的冲击波袭击了柯文，抽走五识，整个人陷入一片死寂当中。
    好在没有多久，视觉第一个回归，然后是触觉，听觉…最后思维。回想起那道璀璨的爆炸式光环，差点以为又要嗝屁…
    “命运就像小姑娘的胖瓷，看到会爽，挨打也正常。”
    爆炸过后，案台上光点再一次汇集在中央，缓缓凝成一本晦暗书典模样，让他有些欣喜。这一炸没有白挨啊！但这一次却死活迈不开步子，刚才的场面有些“刺激”。谁知道再来一次，会不会真的被炸死…
    幽蓝光芒在书典边缘徘徊闪烁，看着神秘非凡。
    挣扎了一会，柯文觉得不入虎山焉得虎子，狠下心，大着胆子走了过去。
    随着柯文靠近，书典仿佛有一股神秘力量牵引，书页慢慢翻开。揭开封面，一道血红色神秘文字跃然于纸上。
    “晨曦将至，唯真理可永恒‐‐费罗门萨。”
    扭动漂浮的字体，在柯文眼中凝结。
    “什么意思？晨曦将至，意思天快亮了么？既然天快亮了，啥是唯真理可永恒？真理永恒不是废话么？还什么可永恒。”柯文心里嘀咕着，“有些意思，那个费罗门萨应该是个出名人物吧？亦或是法师塔主人？”
    整个殿堂，随着书页翻动，一明一暗，反复交替。
    四周墙壁上的水晶火焰，宛若呼吸灯，时明时暗互相协调，倒是与外墙符文契合有度。除了书页沙沙的翻动声，殿堂一时间陷入神秘空寂的氛围当中。书页翻动不停，一幅幅画面开始映入柯文脑中。xiь.co
    一幅神奇的画卷，在脑海展开。
    眼神一阵恍惚，再一次回过神来，柯文站在了一座神庙高台上。
    高台之上，可将整座城市收入眼底。他身后，站有两名身着华美铠甲的武士，神秘雕花铠甲，镌刻秘文的钢盔，他们一手按压符文大剑，一手背于身后。两腿跨立，威严如煌。
    视线向前，震天嘶吼响起，号角鸣泣。一列列身着殷红铠甲的战士，拿着武器和盾牌在高台下两侧站列成两条直线。激昂口号正从他们口中唱起，热血不止。一个个红甲战士组成方阵，随着口号，奔赴前线。
    一些身穿华丽紫袍，手持法杖的巫师同样组成方阵，站立平台两侧。他们有着俊朗的外貌，深邃的眼神，消瘦的脸庞，每个人手中托着一本本厚重书典。口中吟唱着不明的音咏，一丝丝元素光辉在法杖顶端汇聚，如火花汇聚。
    下一刻，元素如雨，越过一堵高大城墙，远方下起一阵光雨。光华似箭，夺目璀璨。一束束光芒从天而降进行打击，尘烟四起，爆炸轰鸣，堪比现代战场火炮集群。
    视线随着元素风暴再次向前。
    数之不尽身着黑色钢甲军团，他们划分方阵，每个方阵约有千人，也不知是何种族，模样怪异，体型庞大，手持战刀，头戴敖角，御使着巨兽，不断冲击城池。城池则涌出红色军团，反击，厮杀！
    黑色与红色方阵不断交汇，不时有光雨从天而降将一片区域所有颜色全部湮灭。
    战争！疯狂的战场！
    短兵相接，犹如最残酷的绞肉机，双方不断替补，犬牙交错，争夺每一寸土地。
    元素风暴的打击，让双方军团没有动摇，即便一波元素风暴清洗过后，让数个方阵消失。双方依然不断为战争之火添柴加薪。
    旌旗飘展，远方黑色军团似乎无穷无尽，更多方阵涌出，朝城墙发起冲锋！
    “这是？地下城的历史？”
    柯文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正待看个仔细，一道墨绿色闪电朝平台袭来。
    柯文瞳孔放大，这道闪电似天威，无处可避。
    下一刻，他便回到了神秘殿堂。
    眼前原本散发幽蓝光芒的书典，已经被碧绿光华所侵蚀，呈现一半幽蓝一半碧绿，看上去极为诡异。
    “时空错乱。”柯文有些恶心反胃，有些干呕，头疼欲裂。
    半响之后，才缓过劲头。
    “看来就是这股绿光将刚才幻影打断，最后那道闪电是什么？为什么我能看到整座城市的记忆。”柯文在心里思量。一股深深无力感涌起，接连不断的疑问出现在脑中。穿越之后，诸事不宜，刚才脑海中浮现的片段，山呼海啸的人潮，看得他是心惊胆战。如果将自己放在那样的场景，只怕是十死无生吧。
    “这个世界，战争，依旧残酷啊。”
    冥顽不灵的城镇居民、心地善良的小女巫、横刀拦路的骨翼亡灵。这些影像不断在柯文脑中浮现，仿佛只是一段故事的开始，接下来路程或许会更加残酷。
    典籍上蓝光与绿光相持不下，最终各自占据一半。光芒内隐，化为了粗大边框，镶嵌在书典蒙皮上。一道蓝色与绿色结合的水晶作为框架，十分瑰丽。
    柯文没有去碰书典，谁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就算再不谨慎的人，这个时候也不会想去碰那玩意。视线将整个殿堂扫了一遍，发现除了高台上的书典，再没有可以摆弄的东西了。
    有些犹豫，自嘲一下。
    “都变成一只骷髅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论破罐子破摔的姿势，谁有我正确。”
    不再犹豫，伸出骨掌，拿起书典。
    【秩序/混沌法典】
    物品品质：【优秀】可成长
    物品特效：或许是秩序的重铸，又或是混沌的呼唤，产生随机效果。
    物品说明：万年的开始，千年的序章，一切归于隐秘。
    随着法典脱离高台，一阵机括声音响起。
    “发现可融核心，是否融入！”
    系统提示声在柯文触摸到书典时响起。
    “融合之后会有什么结果？还能剥离吗？”
    柯文试探着问道。
    “嘀，效果未知。”
    这一刻的柯文内心是纠结的，书典从名称看来应该是极为彪悍的装备，不过系统提示却又不得不听，毕竟这是他最大的底牌。
    半响后，柯文一拍脑门，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这么简单的道理还想啥，再厉害的东西能有系统可靠？
    “融！融！融！反正一无所有，还能再怎么样？”
    “混沌变馄饨了，系统你尽管吃个饱。”
    下达融合指令后，柯文手中的法典化为一道绿光和蓝光，相互纠缠着，射向柯文脑袋。
    “核心融入完毕，开启要塞系统！”脑中短暂的一懵，俗称蒙比状态……
    下一刻，柯文觉得幸福怎能如此简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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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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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