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炼金术士

    “炼金术士”不是一个副职业，事实上它是多个副职业的统称。包括炼药师、炼毒师、炼金师、精炼师等等有十余种分类。
    秦景在百无聊赖的十年游戏生涯里，将其中绝大部分都练到最高等级。
    炼金术士最重要的是什么？手法和配方。
    这两样东西，深深刻在他的脑海中，这就是他的武器。
    每一所高中，都配有小型炼金室，其实这里更类似于化学实验室。一个高中老师，能懂多少炼金秘密，维持这门课存在更多是一种传统。当时代的技能树走向偏离魔法一支，而在蒸汽科技一途越走越远以后，炼金技术不可避免的没落和失传。
    这一科目的老师也没有什么独门技术，只是给学生们演示几种“成方”，普及一下炼金的常识，这门课就宣布结业，也不计入毕业成绩。
    所以，炼金这门功课属于——“懂的自然懂，不懂想学也学不会”这种尴尬境地，估计来次教育改革什么的，高中炼金老师就要失业的。
    炼金室位置偏僻又冷清，秦景轻易的就溜进来，望着屋内各种瓶瓶罐罐、玻璃器皿，他心中的热情火焰不自觉地燃烧起来。
    如果给秦景足够的材料，他现在可以在这里直接炼出能让人力量翻十倍“龙之血”；让远古巨兽麻痹五分钟的“最终幻想”；瞬间回血回蓝三成的“天使之梦”，还有许多神奇到改变世界的药物——炼金术士绝对是最强的副职业之一。
    只可惜，材料的匮乏限制他的能力，反复在脑海中筛选后，秦景选择做一种简单实用的初级丹药。
    胖子鬼鬼祟祟摸进炼金教室，手里提着一个布口袋，里面是秦景需要的牛角和鹿蹄。
    秦景已经换上老师的炼金袍子，非常专业的给坩埚做清洁工作，之前炼金老师清理的不彻底，残渣会给接下来的炼丹造成不良影响。这种细节不注意是无法成为炼金大师的，在游戏里，他也是被导师惩罚做了几百上千次清洁工作，才长了记性。
    胖子豆花被他娴熟的手法惊住：“挺哄人的，你要炼点什么，毒药吗？老师可没教过这玩意。”
    秦景鄙视地瞪了他一眼，手上没有一刻停顿，将所有必需的炼金器材清理干净。一一摆放在双手能及之处，起火、测温、天平称量，全神贯注操作着各种瓶瓶罐罐。
    精妙绝伦的技术让胖子知道，秦景绝不是在胡乱搞。为什么他会懂这些东西？胖子心里画了个问号。
    “好厉害，不比咱们那个炼金课老师差。”
    “哼，完全不是一个等级好吗！”
    “为什么你会懂得炼金术？”
    “当然是跟书里学的，你以为我每天那么用功读书都是白费的吗？”
    胖子明知道他在撒谎，却没有戳穿，只是耸了耸肩，就算秦景真的在哪搞到秘方，可是这手法绝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练成的。
    神经连接技术造就了“蒸汽时代”这个游戏，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或许只有一线之隔。
    力量、灵巧这些属性在游戏中只是虚拟的数字，无法带回到现实世界。
    但是长期在游戏中进行精准操作，通过神经链接器，现实里的视力和手腕精准度却得到了长足地锻炼。
    这方面因人而异，有的玩家离开游戏后，能保持一小段时间的超视力和精准，有些玩家则完全没有继承。
    秦景是第三种人，他的超视力和精准完全继承到了现实中。平时如果集中精神，他的视力可以捕捉到电视机24帧画面中的独立帧。这几乎是正常人视力的一倍，为此他还在直播时做过表演，赢得满堂彩。
    穿越到这个世界，不知怎么回事，秦景的视力依然保持最佳状态，手指可以精准到每一“克”重量拿捏。这两点是炼金成功的必备条件。
    炼制丹药的配方通常有四个组成部分：蛋白油、精髓、原石、药引。
    其中药引是最独特的存在，它是一副丹药的灵魂，也是无数药师得以生存的传家之宝。秦景之所以信心百倍，就是因为他脑袋里记着几百种炼金公式和药引。
    胖子在旁边看着秦景操作，完全插不上手。这动作快的简直是艺术，每一个步骤行云流水，交错的双手好像交响乐指挥家，各种仪器就是他在演奏的乐章。
    现在谁敢说秦景是在乱搞，他自己都不信。
    可是秦景从哪来的配方，胖子曾经听说过，一副强力丹药的配方，能够在黑市上卖出几十万联邦鲁尔。
    实验室有大瓶现成的蛋白油，混合朱砂后被秦景飞快地摇匀，红色混合液倒进熬煮牛角和鹿蹄的坩埚中。
    秦景盯住操作台上的秒表，时间和温度都要求恰到好处，秒针跳到某一时刻，他手腕一抖，一撮粉末撒进坩埚。奇妙的炼金反应发生，坩埚内各种物质散发出柔和的白光，如凝胶般慢慢旋转着，眨眼功夫凝结在一起。
    胖子看着秦景从锅内夹出来的“一坨”大失所望，灰蒙蒙的一团硬东西，怎么看也是炼制失败。忍不住吐槽道：“这是毒药吧，谁敢尝一口保准死翘翘。”
    秦景冷笑着操起钢锤，向那团不明物体用力敲下去。
    “砰！”
    灰色的硬壳散落。
    碎屑中露出了一枚白如玉卵的药丸。
    【牛鹿丸】：初级丹药。提升食用者+50灵巧+30力量，持续五分钟。
    这种药物秦景在游戏中不知道做过几千上万颗，是最得心应手的作品，怎么会失败？
    论起实用性，【牛鹿丸】在初级丹药中足以排名前三。
    那是因为，这种战斗辅助类丹药的材料特别容易收集，药引更是在学校中极其容易寻找，所以秦景毫不犹豫的选择制造了这种药。
    至于更高级丹药，并非他不想做，而是受限于材料无法凑齐。
    不过，用来对付高中生，这丹药也差不多够了。
    秦景记得游戏里对普通成年人类的设定是，力量50，灵巧50。也就是说，【牛鹿丸】等同于直接提供一个成年人的实力给自己，有了这种东西，谁敢再来找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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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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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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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