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准备离开

    “我们进去看看。”拓跋睿说着便伸手推开了门。
    “出去！”云锦大声咆哮，嗓音已经完全哑了，听着甚是凄凉。
    拓跋睿和华如歌心里都是一沉，但还是走了进去。
    “我叫你们出去。”云锦吼着转过了头，当看到两人的时候眼中更是凄凉。
    这一刻华如歌也看清楚了云锦的脸，他脸色苍白而憔悴，眼中血红一片，满是悲色。
    “她还是死了，她为什么就不肯听我的？”云锦好似倾诉也好似低声呢喃。
    “人已经死了，葬了吧，总回过去的。”拓跋睿理性的道。
    云锦伸手抚着怀里北辰月的脸，一言不发。
    华如歌在心里叹息一声，上前道：“云锦，我知道现在怎么安慰你也听不进去，但我们都希望你别因为这件事伤害自己，保重身体。”
    她知道拓跋睿不擅长说这种话，也就代劳了。
    拓跋睿闻言点了点头。
    “你们出去吧，我要安静一会儿。”
    半晌，云锦道。
    拓跋睿皱了皱眉：“你情绪差也不能胡闹，要我出去，你要先答应我自己不做傻事。”
    “好，我答应。”云锦应下。
    听了保证两人心下放松了一些，终于是走了出去。
    一路回去的路上，华如歌叹了口气道：“出了事他谁也不怪，一个人全担了下来，心里指不定多难受呢。”
    “他也不是太脆弱的人，放心吧，会好起来的。”拓跋睿道。
    “最好是这样。”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据消息说北辰月死后的第三天，云锦便将她火化，并带着她的骨灰离开了紫霄圣地，去往东夏皇宫。
    说是让她落叶归根。
    走的那天云锦没让任何人送行，平常多话的他仿佛不愿再多说一句。
    拓跋睿和华如歌站在云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下很是感慨。
    错的始终是北辰月，但受到惩罚更多的却是云锦。
    这世上的理谁理得通呢。
    终归是只能长叹一声，孽缘呀。
    “我们什么时候走？”华如歌问。
    拓跋睿望向远方的目光收回来，道：“圣地也没什么事了，就明天吧。”
    “好。”华如歌点头。
    她总觉得自己离开的时候师尊有些话没说出口，也不知道重不重要。
    南冥天已经出关了两天，拓跋睿和华如歌离开之前照例应该去辞行。
    因为已经是夏天了，所以华如歌穿上了一身鹅黄色的裙子，凸显了一些活泼可爱，将美艳之色收敛了一些，乍一看上去气质超凡，又有几分乖巧的模样。
    毕竟是第一次见拓跋睿的长辈，华如歌想尽量留下一些好印象。
    拓跋睿依旧是万年不变的黑色宽大长袍，厚重的颜色将他平时的慵懒掩住，流露出的是庄严的贵气，面无表情的时候气势很是摄人。
    他看着华如歌换的一身衣服和那明显乖顺的眉眼，挑了下眉道：“这个扮相不适合你。”
    此刻华如歌刻意收敛了气势，好像那个潇洒恣意，明亮鲜活，一言不合就抡棍子砸人的女子从来都不是她一样。
    这个看上去只有姿色毫无特点的模样，还是拓跋睿第一次见。
    华如歌闻言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愿意，自从我来，紫霄圣地就没消停过，你那师父背地里指不定骂了我多少次红颜祸水，我要再不收敛点，他还不得想掐死我。”
    “你想的不少嘛。”拓跋睿失笑。
    “姑娘我这叫能屈能伸，行了，快走。”华如歌一把拉着他往门外走。
    “你就这么着急见我师尊？”
    “早死早超生，免得夜长梦多。”
    “……”拓跋睿。
    长生殿，南冥天坐在上首，一直冷着一张脸。
    他前两天出关就接到南宫海闭门不出的请求，说是以后要清修一辈子，也不收徒弟了。.
    不但北辰月这个天才死了，而且还带上了一个云锦，也不知道以后能怎样。
    穆云就这么一个宝贝徒弟，现在心情也不好，表示最近都不会炼丹了。
    就因为一个华如歌，整个紫霄圣地上层瘫痪了三分之一，他能不生气嘛。
    于是拓跋睿带着华如歌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南冥天那张黑脸。
    拓跋睿面上没有丝毫波动。
    华如歌早就料到了，也没什么表示，只是顶着一副乖顺无害的模样走上前。
    这还是南冥天第一次见到华如歌，只是一眼，他便觉得这女子的确不可小觑。
    让他惊艳的不是容貌，而是华如歌身上那刻意收敛也依旧存在的气势，虽然她眉眼中满是低调乖顺之色，但他却从其中看到了宠辱不惊。
    小小年纪，居然如此沉稳大气，真是可怕。
    他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
    “见过师尊。”拓跋睿行礼。
    华如歌也躬了躬身道：“晚辈华如歌见过前辈。”
    她没说恭维的话不是因为不会，而是怕喧宾夺主。
    南冥天哼了声道：“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不必来见我。”
    华如歌吃了个闭门羹，却并不多言。
    “师尊，我们这次是来请辞的，我会出去一段时间。”拓跋睿开口道。
    南冥天继续冷着脸挥手，直接赶人道：“出去。”
    “弟子告退。”拓跋睿说着便拉着华如歌往外走。
    华如歌自始至终没有表情变化，脚步从容，丝毫没有紧张的模样。
    南冥天眉头皱的更深，同时也明白北辰月为什么会输的那么惨了。
    他们都小看她了。
    出了长生殿，拓跋睿拉过她道歉：“小歌，对不起，我师尊是不知道你的好。”
    华如歌却是无所谓的看着他道：“我自己知道就行了，放心，他打击不到我。”
    “那就好，他以后一定会同意的。”拓跋睿笃定道。
    华如歌笑着挑眉：“我也这么想。”
    “怎么这么有自信？”
    “因为我相信我一定能治好你的身体，而且我已经想到了可行性的办法，等我们安顿下来我就给你试试。”华如歌说到这个便神采飞扬，还哪有刚刚在大殿中那温顺的模样。
    拓跋睿闻言则是摇头道：“没有彻底治愈的办法，你也不用费力气了。”
    华如歌听他一说又想到了他和南宫海对战时候提到了自己的病，于是问：“你坦白给我说，你的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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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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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