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自由

    约定下去的时辰还没到，采薇跟燕燕又坐回去聊天。
    “燕燕姐，你觉得我哥好还是你的青哥哥好？”采薇完全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受惊吓的那个人似乎不是她。
    “当然是我的青哥哥好了。”燕燕对青哥哥简直就是崇拜。
    “他怎么好？”采薇追问。
    “青哥哥…他跟我亲哥一样，虽然我没有亲哥…从小就宠着我。”燕燕抱着胳膊，看着她。
    “我还觉得我亲哥好呢，你这是护短。我是问你…看待男子，不是哥哥。”采薇说完还神秘一笑。
    “时辰差不多了吧？吹灯咱们就走了。”燕燕站了起来。
    “哎呀，还早呢！”采薇一把拉住她，可不叫她换了话题跑了。
    “我打开窗看看去。”燕燕挣脱之后想走。
    “燕燕姐，我哥喜欢你，你知道吧？”采薇明说了。
    “嗯。”燕燕站定，不知道采薇到底想说什么，与其躲着，不如说出来。
    “你爹爹让那个你的青哥哥来，是给你选的未来夫婿你也知道吧？”采薇又问。
    燕燕走回去坐了下来，迟迟没有说话，她本来没想这个方面，只是爹爹给师傅的信，师傅跟青哥哥之间的对话，让她也有所怀疑，本来今日知道爹爹已经给她退了婚心里还挺高兴，只是这样一来，自己又…没了自由，就像从一个坑进了另一个坑。
    “燕燕姐？”采薇见燕燕没理她，低头似乎在思考什么，小声喊道：“我就是…随意问问…主要是我觉得我哥也挺好…替他问一问。”
    “你哥哥都不敢要我的回答，你问之后不怕他生气吗？”燕燕抬起头，正色的看着采薇，接着说：“对爹爹的决定，我是没有办法。只是对你哥哥…我是有主见的。”
    “哎！”采薇叹口子气：“我哥虽是个郡王，却这样卑微，自己心仪的女子都看不上他。”
    “这个问题不是看不看上。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或许郡王可以自主，只是我不行…我虽有自由的想法…奈何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就算不是赵二郎，就算不是青哥哥，还会有别人。我爹爹跟娘亲是自由的，却也是娘亲家里的开化，给她带来的自由。我爹爹不想太多束缚着我，却也是要替我考虑。退了赵二郎的婚就可以看出来，爹爹是为我考虑的，所以才让青哥哥过来。我的想法可能一时半会转变不了…一直我也只是给他当哥哥。”燕燕说了好长一段时间，说到最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抬起眼看采薇：“你…听懂了吗？”
    采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哎！算了。你记住，我不会对你哥哥有什么想法。别的人…我也没有想法。”燕燕起身走到窗户边，说：“走吧，我带你飞下去。”
    “燕燕姐，我想，我可能懂了，也可能没懂。”采薇愣愣的看着燕燕：“意思是，你对现在世道上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反对态度，你觉得…自由更得你心，而不管是赵二郎还是边青澹都是父母给你选的，你觉得父母既然都是一段佳话，拥有爱人的自由，他们对你也不会太苛刻，且会尽量多考虑。所以…我都给自己说晕了。燕燕姐…你的意思就是…若是能自己选夫婿，我哥哥还有可能，旁的都会听从父母的意思。”
    “也不全是吧…”燕燕深吸一口气，最近这些日子的变数让她也是措手不及，但是爹爹这突然间的变化肯定跟赵家有关，也很自己有关，她虽然向往着那种爹爹与娘亲之间的感情，却也只能先认了…
    “我哥是真没希望了…”采薇一滩手，也走到了窗口。
    “走吧…咱们下去给师傅他们信号。”燕燕招招手，要搂着采薇下去。
    “早知道你都退婚了，我也不费尽心机来成都府了。”采薇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有点泄气，这也变化太快了吧，害得自己想了那么久…来了之后还很激动，心里一遍遍的做着各种可能跟最坏的打算。
    “什么？”燕燕停下手中的动作，愣了一下。
    “哎呀，我就打算跟爹爹说要赵二郎当仪宾…不让芳华得逞…”采薇突然连王府都不想去了，没意思！
    “我…你…你这也太傻了…阿薇…别傻…你这点小心思…你爹爹会不知道吗，他会不喜欢你的。蜀王是多么英明的人，你不要跟他耍心思。至于赵二郎，你无需在意。”燕燕还真有些感动。
    “我也不是全为你，一来我跟芳华势不两立，二来我也为我哥，然后才是为你。那你跟我哥又没有可能了…难道我要把那个边…边…青澹…什么破名字！难道我要把他抢走？”采薇低着头绕手指。
    “阿薇！”燕燕蹲下昂起头看她的脸：“就算你让青哥哥做了你的仪宾，我就一定会高攀上郡王吗？”
    “我哥哥从来没有喜欢的女子，所以我想帮他，你做我嫂子我觉得挺好。”采薇像泄了气的皮球。
    “走吧，刚才师傅已经敲墙催了，我看见青哥哥在下面了。”燕燕打开窗看了眼，青澹正抬头看着这边，燕燕搂着阿薇的腰，一个纵深就飞了下去，轻巧落地。
    “燕燕，你们终于下来了。给穆师傅发信号吧。”青澹见她们下来之后笑着说。
    “不用了，师傅下来了，你看。”燕燕回头正好看见师傅带着小五飞了下来。
    “我也会一点轻功，就是不会带人飞。”青澹有些羡慕。
    “那也挺好了，你看我…还不会呢。”采薇看着哥哥跟师傅下来，也是一脸羡慕。
    “燕燕，你们怎么才下来。”穆师傅指了指马车，意思边走边说。
    “跟阿薇说话忘记时辰了。”燕燕低着头走。
    “哥，我不想回王府了。”采薇想起自己的计划已经不需要了，那还去作甚。
    “去看看世子吧。”穆师傅看着采薇。
    “大哥…”采薇看了看小五，小五对她点点头。
    “住的地方离这不远，几位先进去，我来赶车。”青澹拉开马车的帘子，师傅先走了上去，燕燕伸手扶了扶阿薇，让她先上，等阿薇进去之后燕燕又看了看小五，意思叫他先进。
    “你先，我扶你。”小五伸出手。
    “我自己可以。”燕燕没有扶走了上去。
    “辛苦你了。”小五说完也跟着燕燕进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