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下手了，就不要留情

    很快地，刘志扬就拿了一大堆调查资料给林叶送过来了。
    基本都是胡余雯的资料，暗中调查取证，没有惊动任何人。
    “你看看吧，我保守估计，大概要有几千万被私吞了！”刘志扬有些气愤。
    林叶打开资料，仔细检查了一下，其实她的小手脚也是千篇一律的。无非就是在“其它应收款”一项里做假账，然后用“坏账基金”来填补。
    “这么说，松苗的坏账基金都帮她填了回扣？”林叶问。
    “差不多吧！”
    “她不是财务的人，怎么做到的？”
    “财务部副经理是她弄进来的人，好像是她老公的姘头！”
    “她老公的姘头？为什么要帮她做事？”
    “呵呵，这就是她那让人无法直视的三观的问题了！”
    “哦？”
    “她找人查了她老公，然后找到那个女人，让她给自己做事。表明了只要她有利益，就不管她老公出轨的事。
    “这女人在财务上做点手脚，就可以坐收一有钱男人，外加名牌衣服，名牌包，还能住高级公寓，人家老婆还不会管。所以就照做了！”
    “还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你能拿到这些对口企业的回扣出帐是划到哪个账户的吗？”
    “可以，这个不难。”
    “嗯，你把对方出帐和松苗入账一个一个用对比的方式罗列出来，这样比较浅显易懂。另外她的公帐户头也拉一个明细，看看欠缺的那几笔是划到哪个户头下的。”
    “好，我这就联系银行。那，其他几个股东要查吗？”
    “先别查，以免打草惊蛇！杀鸡儆猴就可以了。查她目前有正常理由，查别人，会造成董事会恐慌，减少支持率。”
    “好的，我懂了！”
    穆林这时候回来了，还带来了张婕和关珺珺。她们听说林叶在年会差点出事，硬是要跟过来看看。
    “你懂啥了？”穆林问刘志扬。后者简单地阐述了林叶的观点和做法，穆林也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这个学金管的，当然明白里面的行行道道，只是带来的两个女生还是一脸稀里糊涂的表情。
    “听不懂！谁给我们解释一下啊？”关珺珺提问。
    “穆林，你来说吧！你专业的。”林叶一是觉得穆林说起来比较权威，二是觉得这一解释肯定长篇大论，累！
    “好！”穆林让大家都坐定，泡了茶，就开始讲解。
    “你们对收账了解多少？”
    “是不是和超市买东西一样，买了多少，就是你出单据，我出钱呗？”
    “简单来说是这样的。但是公司收账有些小区别。就用买东西打比方吧：
    “比如你买了一个东西，需要送货。对方问你要送货费，你给对方另外付了送货费。但是对方做帐的时候打报告说送货费你还欠着，货物已寄出。
    “公司的‘其它应收款’就像是这个送货费的情况。只不过在半年度结算的时候，如果这些款项不到位，这笔钱就成了坏账，会从‘坏账基金’里拿出来填补。
    “成为坏账的部分，公司一般就不会继续追缴，这也是最容易钻空子的手段。
    “公司出帐入账，一般都会有公款户头。对方公司会把资金先打到这个户头，接收人员用这个户头里的资金开始操作项目，最后项目完成后，将最终盈利打入公司账户。
    “如果在操作过程中，将其它应收款的数目打入操作人的私人账户，再在向公司报账时候说因为是额外赊账交易，账款没有收到。
    “没收到的那部分，在半年度结算时候还未到款的，就会进行坏账处理。这样，操作人就白白进账了一笔。
    “这样说，你们明白了吗？”
    “差不多明白了。”两人点头，“可是好复杂！”
    “那那个‘其它应收款’收的是什么啊？如果是送货费，难道不用支出的吗？”
    “有个词叫‘回扣’你听说过吗？因为‘其它应收款’没有明细，很多人就会在做项目的时候，明明没有这些支出需要，却故意加了这个款项来遮掩‘回扣’这个不合法的交易类目呗！”
    “商人果然都奸！”张婕点头评论。
    “喂！在座的都是商人！你别一棍子就打下去了！”穆林炸毛。
    “嘿嘿！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林大大，我不是说你哦！我是说其他人！”
    在座的“其他人”一头黑线！
    “那你打算怎么做？开董事会？”刘志扬又问。
    “钱川还在医院吧？”
    “在，你这两脚踢得蛮重的，估计还要待上好几天。”
    “踢得好！这王八羔子的，最好这辈子断子绝孙！”关珺珺插了进来。
    “就是，就是！林叶你没事吧？”张婕也赞同。
    “没事，几个小瘀青，几天就没了！”
    “没事就好，老天保佑！”张婕双手合十。
    “要知道这样，那天我就陪你去了！”关珺珺一脸懊悔，“靠穆林这个不靠谱的，没准心！”
    “诶？怪我？”
    “你不是说寸步不离的吗？真做到了会被钱川有机可乘？”
    “这……好吧！怪我！”
    “好了，别闹了！意外而已。”林叶打断了他们的争执，“刘叔，你能去找点钱川的黑料吗？最好是能牵扯到胡余雯的。在他出院前搞定！”
    “可以，我去找个征信社，应该很快就会出结果！”
    “你这是要把他送进去？”穆林提问。
    “家大业大的，送进去不太容易。不过，可以用来吓唬吓唬他妈！”林叶回答他，“要处理，就把两个人，哦，不，外加那个财务的，三个人一并处理了！”
    “你这是不打算用温润手段？”
    “温润？既然下手了，就不要留情。
    “胡余雯是贪污公款，处理了可以警告其他股东和员工，让他们手干净些。
    “钱川就是因为这些脏钱，觉得他妈有钱就能啥都搞定，才有恃无恐。我估计他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处理了她妈就是把他也一并处理了！
    “至于那个财务，处理了才能告诉那帮有权的人，别想借着连带关系搞动作。也别想老往松苗塞废物！”
    林叶一贯缓慢地娓娓道来，几段话，说得一众人慷慨激昂！当然，这是因为他们都是没犯错，又嫉恶如仇，三观正常的人。
    若是让那些投机倒把的听了这些话，估计就会冷汗淋漓了吧？会怀疑，下一个倒霉的是不是他们了！
    “那其他人会不会怕自己也被彻查而集众倒戈？”
    “刘叔，我们几个人股份占多少？”
    “苏董29%，你有20%，我有5%，穆林1%”
    “你们会倒戈吗？”
    “你搞笑呢？当然不会！”穆林嚷嚷。
    “那不就成了？我们加起来55%，再倒戈，松苗掌控权还是在我们手里。他们数学应该没有那么差吧？”
    “也是！还没算上到时候要收回的胡余雯那4%呢！”
    “所以，放手去做，不用担心！”
    “收回的股份，你打算怎么做？”
    林叶想了想，问张婕：“你会倒戈吗？”
    “林大大，你不要吓我！我张婕今生受你恩惠才会小康温饱！我生是松苗人，死是松苗鬼！绝对不可能倒戈！”
    “就是就是！你也太小看我们了！”关珺珺也附和着。
    “分了吧！”林叶对刘志扬吩咐道，“三位管理员一人0.5%，张婕1%附带出席股东大会的权利，剩下的，你，我，穆林各占0.5%。”
    “我不需要了！苏董给了我5%，已经是巨额了！”
    “收着吧！你值！”
    “这……谢谢林总！”
    “私下还是叫林叶吧！”
    “好！”
    “那个……我们要股份有啥用啊？我爸说千万不能炒股的，风险太大！”张婕这个穷人家出来的，不懂这些。她只知道，炒股票会亏钱的，老爸老妈一直这样说。
    “噗！”关珺珺憋笑。
    “哈哈哈哈！”穆林直接不给面子地大笑起来。
    刘志扬又是一头黑线，股份给这样的“小白”，真的没问题吗？
    “穆林，科普！”林叶发令。
    “小财迷，你就要发财啦！”穆林一边憋笑，一边解释，“有了股份，松苗发展得好，你每年就有分红，可以拿钱！”
    “林叶给我钱？”
    “嗯。我问你，你见过的最大一笔钱是多少？”
    “额，交学费时候拿过一万多。”
    “那你知道你那1%每年的分红有多少？”
    “不知道，比学费还多吗？”
    “嗯，多一点吧！按照现在的市值，大约几千万吧！所以你快发财了！”
    “几……几……几千万！……几千万是几位数？……个，十，百，千，万，十万……”张婕掰着手指，语无伦次，“八……八……八位数啊！……林大大！八位数你就随便送人啦！……你败家！……不能收！我不能收！……我妈会打死我的！……”
    说着她嗖地站起来，接着就两眼一黑，晕了！
    众人见状，立马扶的扶，掐人中的掐人中，扇风的扇风。终于，张婕又回神了！
    “你还好吧？”林叶问。
    “林大大！你要吓死我啊！你开玩笑的吧？”
    “她没开玩笑，股份是你的了，你给我拽牢了！即使有人威逼利诱也不能出手，听懂了吗？”穆林还奸诈地作警告状吓唬张婕。
    “我发誓！不行，我得让我妈，我爸都一起发誓！几千万啊！我的天！”
    “是每年几千万！”
    “每……每年？”
    “别晕！挺住！”
    “真的可以拿？那么多钱，我要怎么用啊？”这人，连用钱都不会啊！
    “给你爸妈买个好点的房子吧？弄个小花园或者天台什么的，不摆摊怕无聊，也可以有事做。”林叶说道。
    “真的可以用？”
    “你的钱，你不用给我！”穆林又是一个白眼。
    “不给！你已经那么多钱了！”
    “哈哈哈哈！果然财迷就是财迷！”
    众人也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