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癞蛤蟆吃天鹅肉

    秦老亲口说出来，要把孙女秦霜托付给陆天明。这让陆天明感动不已，同时，心生惶恐。
    从目前来看，秦霜是豪门富贵小公主。是真正的阳春白雪的丽人。
    秦家在燕京，有着普通人无法企望的高度。老领导秦老，曾影响过一个时代。
    而他陆天明，是个真正出身卑微的下里巴人。
    倘若他当年没有考进大学读书，他的命运将与千千万万的农村人一样，一辈子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苦活着，就是颠沛流离背井离乡打工为生。
    命运眷顾了他。他不但考上了大学，还成了一个人人羡慕的医学生。
    本以为他这辈子将会悬壶济世一生，谁料阴差阳错地进入了仕途。
    弃医从政，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
    偏偏在这时候，命运安排他遇上了秦老和秦霜。
    说心里话，陆天明从一开始，对秦霜就绝无非分之想。
    尽管他当初在给秦霜包扎伤口时，心里如有一只小鹿在乱撞乱跳，但理智告诉他，他时刻都应该记得“救死扶伤”这句话。
    特别在看到秦老他们被一架直升飞机接走，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秦霜向他伸来爱情的橄榄枝，这让陆天明就像做梦一样的受宠若惊。那时候的他，根本就不敢接受秦霜的爱情。
    他相信，在这片土地上，门当户对永远都是改变不了的观念。
    果然，在后来接触到秦霜爸妈后，他强烈地感觉到，秦霜的父亲对他似乎很不待见。
    唯一让他安心的是，秦老显然早就感知到了他与秦霜的爱情。但是秦老从来没有正面谈论过这个问题。他的默许，其实就是对陆天明最大的支持。
    但是现在，秦老亲口嘱托陆天明，他要将秦霜托付给他。
    “首长......”陆天明激动得几乎要哽咽起来。
    “还叫什么首长啊？”秦老微微一笑道：“你应该像霜儿一样，叫我爷爷。”
    陆天明没有丝毫犹豫，轻轻叫了一声，“爷爷。”
    秦老高兴地说道：“这就对了啊。以后啊，就叫爷爷。”
    秦老一辈子为国操劳，到老了，还是操心着国家的发展大计。
    “天明啊，我知道你这次来，主要是为山南铁路改线的事而来的。不管能不能做到，你能有这份为山南老百姓谋福利的心，就证明你这个县长位子没白坐。”
    “山南啊，几十年过去了，还是老样子。说实话，我痛心啊！”秦老感叹着说道：“我老了，已经力不从心了。山南的未来，就要靠你们年轻一代了。”
    他突然话锋一转道：“工作上的事，我不过问。你尽管努力就行。我想与你聊聊霜儿的情况。”
    在秦老的眼里心里，孙女秦霜是个乖巧懂事，但又很任性的姑娘。
    秦霜一出生，就跟着父母去了国外生活。
    她接受的教育，全盘西化。
    秦老这辈子最遗憾的事，就是儿子对政治毫无兴趣。
    儿子儿媳离开他去国外定居生活，曾是秦老心头上的一根刺。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儿子，究竟是被国外灯红酒绿的腐朽生活所吸引了，还是儿子厌烦国内政治的勾心斗角，他选择逃离。
    当然，他也有欣慰的事，孙女秦霜长大成人后，不顾父母的阻拦，非要回到国内陪在爷爷的身边。这是秦老最为自豪的一件事。
    “霜儿很善良。”秦老轻轻叹口气道：“就是因为她太善良，所以啊，我放不下心。”
    陆天明鼓足勇气道：“爷爷，您一定要放心。我不会让秦霜受半点委屈。”
    秦老便笑了，问他道：“如果他爸妈非要逼她跟他们走，你怎么办？”
    陆天明道：“我会尊重秦霜的任何决定。”
    秦老摇摇头道：“你这是把难题抛给了霜儿啊。我问你，她在亲情和爱情上，要如何取舍？她不需要你的尊重，她需要你的勇敢。”
    陆天明若有所悟道：“爷爷，我明白了。”
    一番长谈下来，秦老的精神明显出现了疲态。
    医生出身的陆天明，何尝不知道秦老已经病入膏肓了。
    他的生命就像裸露在风中的蜡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一想到此，陆天明的眼眶便不觉有些湿润。
    秦老强撑着精神摆摆手道：“你回去吧。作为一个县长，你不能长期在外面奔波。工作上的事，要坚持到底。”
    辞别秦老刚出门，便碰上刚回家的秦霜。
    秦霜不顾有人在，一把搂住他的胳膊，撒娇道：“陆天明，你来家里，招呼都不打一个。你把我家当成了你家啊？”
    陆天明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老婆，刚才，爷爷已经把你托付给我了。”
    秦霜的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她轻轻掐了陆天明一把道：“你做梦吧。你陆天明想娶我，得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哦。”
    陆天明道：“我虽然是个癞蛤蟆，但我努力一点，一样可以吃到天鹅肉。”
    秦霜便捂着嘴笑，低声道：“得意了吧？小心天鹅的骨头，卡你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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