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李长老再现，偏袒护短

    那如同实质般的威压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冰冷的杀意更是让坊市的温度都仿佛骤降了几度。围观的弟子们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纷纷低头，生怕引起那恐怖存在的注意。
    林风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这股威压，比之前王莽爆发时强横了何止十倍！绝对是筑基期修士无疑！而且，听那话语中的怒意和杀气，来者不善，目标明确，就是冲着他来的！
    他心中警铃大作，一边暗骂王家真是阴魂不散，打了个小的就来了个老的（或者强的），一边飞速转动念头，思考着脱身之策。硬刚是肯定刚不过的，农场里的“大宝贝”虽然多，但面对境界的绝对压制，效果恐怕有限，除非动用某些压箱底、但代价极大的东西。可为了一个王莽，似乎又不太值当……
    就在这时，人群外围传来一个懒洋洋、带着点刚睡醒鼻音的声音，像是完全没感受到场中这凝重到几乎要滴出水来的气氛：
    “嗯？吵吵嚷嚷的，还让不让人睡个午觉了？大中午的，精力都这么旺盛吗？”
    这声音不大，却如同春风化雨，轻而易举地就驱散了那股冰冷沉重的威压，让原本几乎要喘不过气的弟子们猛地松了口气，纷纷愕然抬头。
    只见一个身穿灰扑扑长老服饰、头发有些乱糟糟、打着哈欠、眼角还带着点眼屎的老者，正慢悠悠地从坊市入口处溜达过来。他一边走，一边还揉着眼睛，似乎对眼前这剑拔弩张的场面毫无所觉，只是不满地嘟囔着：“哪个不长眼的，在老夫打盹的地方瞎嚷嚷……”
    来人正是李长老！
    他那副尊容，与“高人风范”四个字简直是八竿子打不着，但此刻他一出现，场中的气氛却发生了微妙而彻底的逆转。
    刚刚那释放出恐怖威压、声音冰冷的源头，似乎也因为李长老的出现而气息一滞。虽然没有立刻现身，但那股毫不掩饰的杀意明显收敛了许多，显然对这位看似邋遢的老者极为忌惮。
    王莽原本因为强援（？）将至而重新燃起希望、甚至有些狰狞的表情，在看到李长老那张熟悉的脸时，瞬间僵住，随即转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恐和绝望。他胸前还挂着那面硕大无比、沉重异常的“厚土薯盾”，两个跟班的脚还被“缚地藤”死死缠在原地，造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李长老溜达到场中，先是嫌弃地瞥了一眼被藤蔓缠住、龇牙咧嘴的两个王家跟班，又看了看胸前顶着个“大土豆壳子”、脸色憋得发紫的王莽，最后目光落在了不远处揣着手、一脸无辜（但眼神里藏着贼笑）的林风身上。
    他浑浊的老眼似乎眯了一下，然后重重地“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怎么回事？！光天化日，宗门坊市之内，聚众斗殴，成何体统！”
    他这话，看似是在质问所有人，但目光却若有若无地扫过某个隐藏在暗处、气息收敛的方向。
    “尤其是你！王莽！”李长老猛地一指王莽，唾沫星子差点喷到他脸上，“身为炼气九层弟子，即将参加外门大比，不想着好好修炼，却在这里仗势欺人，以多欺少！还动用法器，意图伤人！你眼里还有没有宗门规矩？！”
    王莽张了张嘴，想辩解，想喊冤，想说明明是林风先动的手，用的手段还那么下作！但被李长老那锐利的眼神一瞪，再加上胸前那玩意儿压得他实在喘不过气，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憋屈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还有你们两个！”李长老又指向那两个倒霉的跟班，“助纣为虐，同门相残！该当何罪？！”
    两个跟班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就想跪下求饶，奈何脚被藤蔓缠着，只能做出一个极其滑稽的半蹲姿势，连连告饶：“长老饶命！长老饶命啊！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李长老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他们，转而又看向王莽，慢悠悠地说道：“念在你即将参加外门大比，又是初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妨碍宗门坊市秩序，恐吓同门，罚你去杂役处报道，负责清扫外门所有茅厕一个月！什么时候把茅厕扫得跟你的脸一样‘干净’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噗……”人群中终于有人彻底忍不住，爆发出哄堂大笑。
    扫茅厕！还是一个月！这惩罚，简直比打他一顿还要狠！对于王莽这种自视甚高的家族子弟来说，这绝对是奇耻大辱中的奇耻大辱！
    王莽听到这惩罚，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气晕过去。他想嘶吼，想反抗，但李长老那看似浑浊、实则精光四射的眼神死死锁定着他，让他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不敢生起。他知道，这位长老看似不着调，但在外门，他的话就是天！
    “至于你弄出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李长老指了指王莽胸前的盾牌和地上缠绕的藤蔓，对林风努了努嘴，“赶紧收了，别在这儿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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