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传艺（下）更有趣的游戏

    须弥山并非佛门圣山，只是叫这个名字，也许是天音寺创始人向往佛教圣山自己改的名字。
    须弥山下，有无数无名小村，法尘走到其中一个，这个小村名叫山羊屯，为何叫这个名字，屯里的老人也不知道。
    十多年了，这个地方是他想忘记却不能忘记的地方，就这样呆呆的站在屯口。
    “这位小师傅，你渴了吧！”
    一名五旬老妇观察法尘很久，终于走出院门端着水上前。
    法尘看到老妇人刹那，心里泛起阵阵委屈和酸涩，但又将泪水咽了回去：“多谢施主布施”
    老妇人眼神有些不好使，靠近一步，法尘下意识想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听指挥。
    “小师傅从哪里来呀！”
    老妇人眼神有些失望但更多的事期待。
    “小僧暂居天音寺！”
    听到天音寺，老妇人眼神一亮，想问些什么，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奶奶！”
    一名少儿从院子跑出来，这少儿的眉角和法尘有几分相似。法尘修行虽不深，但自身气质与世人截然不同。
    斜阳西沉鸦鸣起。法尘斜躺在小村尾的城隍庙前。这种比猪圈大不了的城隍庙是偏远村屯必备之所。村中有人过世，要先把灵牌送到这边，之后再拿回家里祭拜。
    此刻的法尘无心修炼，只是望着小村。
    清晨，格外冷清，薄薄的雾笼罩在小村，本就破败的小村更显的破败，虽然破败不堪，却有人气。青年男子扛着农具走向田间。
    “呀！小师傅，你还没离开！”
    老妇人拎着食盒，看样子是给家里男子送餐。
    “见过施主！”
    再次看到母亲的法尘，心里泛起阵阵苦涩。
    “小施主没吃饭吧！等老妇送餐后回来，家里还剩些吃食！”
    法尘想拒绝，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
    老妇人越走越远，不知为何，法尘觉得时间流逝格外的慢，平时在天音寺敲钟打扫，日子过的很快。
    “小师傅，等急了吧！请跟老妇到家里小坐”
    法尘跟在老妇身后，老妇本就不高，脊背有些弯曲，就闲得更矮一些，头发白多黑少。和法尘印象中的母亲不一样，可他知道这就是母亲。
    熟悉又陌生的院套，有些老旧，却很干净，是主人家勤劳，更多的事贫穷。
    “奶奶！”
    还是那个少儿，此时的他身后背着一捆猪草。老妇宠溺地摸了摸少儿的头。法尘觉得这孩子应该是他侄子，就是不知道是那个哥哥的孩子。法尘记得他是家中第八子，上面有三个哥哥和四个姐姐。
    “小师傅，进屋休息一下吧!”
    法尘和少儿一起进屋。却见正堂之上摆着香案。刹那法尘呆住了，原来他的父亲已经走了，即使父亲走了，家人也没通知他，似乎把他遗忘，心里顿时觉得委屈。
    老妇人端上一碗肤康饭：“家中贫寒，请师傅见谅！”
    法尘弯腰接过康饭，吃一口，有些拉嗓子，细嚼九成是糠皮。余光一扫，却见少儿在咽吐沫。
    法尘明白，原来肤糠对贫寒人家也是美食。
    强吃下这碗饭，老妇人欲添饭，法尘将筷子放下：“多谢施主款待！小僧无以回报。”
    法尘走了，他没敢认下母亲，只是离开时给少儿一点点前，这些钱只够买几石粗粮。少儿举着钱走到奶奶身边。
    “奶奶，那个和尚给我这东西，这东西是啥？”，老妇人结果钱，泪水从脸上滑下。
    “狗子，不要叫和尚，要叫小叔！”
    见到法尘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是自己的儿子，却不能相认。
    “小叔？”
    ……。
    法尘越走越快，越早越急。直到看不清路为止，眼泪已经完全遮蔽他的视线。
    荒野上响起男子的哭嚎声，这一刻他终于不用隐藏自己的，也许只有天地狐鬼能听到。
    张小凡、林惊羽终于到达狐岐山。
    “原来狐岐山和其他地方差不多，我以为会魔气冲天，或者荒无人烟！”
    林惊羽其实也很诧异，但不想表现的和张小凡一样，于是说：“毕竟魔教中人也是人也也需要吃饭，你说的那种地方人只有妖魔才能生存吧！”
    张小凡、林惊羽御剑飞行，鬼王宗暗哨早就发现，却没阻拦。两人很快来到鬼王宗山门前，将信件递给归守山弟子。
    张小凡、林惊羽都是正派弟子，鬼王不可能接见，于是燕回出门迎接他们。
    “可是张小凡、林惊羽两位少侠！”
    林惊羽、张小凡向燕回施礼。
    “林惊羽见过壮士！”“张小凡见过壮士”
    林惊羽、张小凡、燕回没什么好聊的，保持克制不发生过冲突就已经很难做到。燕回将张小凡、林惊羽带到王青萍居住的地方。
    “副宗主，林惊羽、张小凡到！”
    张小凡、林惊羽听到燕回称王青萍副宗主，脸色一变。
    “疯子哥，你怎么成为鬼王宗副宗主了？”
    王青萍未开口，碧瑶冷哼一声。
    “疯哥怎么就不能成为鬼王宗副宗主。你们是看不起鬼王宗，还是怀疑疯哥的能力！”
    这一句直接怼的张小凡没话说。林惊羽看到碧瑶坐在王青萍身边，瞬间就明白碧瑶和王青萍的关系。
    “嫂子，误会！小凡不是那个意思。”
    一句嫂子，直接挠到碧瑶痒处。
    嫂子？张小凡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傻笑。
    “疯子哥，厉害！”
    碧瑶笑道：“来人，上好酒好菜，找到两位少侠！”
    碧瑶坐在王青萍身边，一边给他夹菜，一面招待张小凡、林惊羽。完全融入到大嫂角色之中。而林惊羽、张小凡则是受宠若惊。
    “你们两个怎么还没进入上清境？”
    张小凡、林惊羽脸一下子耷拉下来。林惊羽开口：“疯子哥，上清境哪有那么容易。”
    四人聊起修炼的进度和王青萍离开青云之后的生活，聊着正欢时，杀生和尚、燕回带着法尘走进客厅。
    法尘见到王青萍直接跪下：“佛者，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看到一身风尘的法尘，王青萍知道他悟了，就是不知道悟的东西是什么。
    “哦？”
    法尘双手拄着：“佛者，我想要这天下不再有饥饿，我想要天下人人有衣穿，我想要这天下人人有房住！”
    这一刻，张小凡、林惊羽、杀生和尚、燕回、碧瑶都看向法尘。站在门口的秦无炎、金瓶儿也不敢出声。
    只有王青萍的眼睛亮了，面前之人资质普通，修为底下，却有大智慧，大慈悲。
    “你可知，这是一条极为艰难之路！”
    法尘没抬头：“弟子原走这条路！”
    王青萍走到法尘身边，扶起法尘：“我以为你要斩妖除魔，捍卫正义！却没想你有大智慧，大慈悲！原本我想带着你们七人灭了焚香谷、长生堂，斩杀兽神。可你这一跪，改变了我的想法。”
    王青萍坐会主位上，吩咐呆站在一旁的燕回：“燕回去请鬼王与四大圣使”
    燕回似是没听明白：“啊？”
    “我说，去请鬼王与四大圣使！”
    燕回终于回过神：“哦！”
    片刻之后，鬼王与四大圣使来到王青萍庭院之内。
    “小子，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我一定饶不了你？”
    王青萍没接他的话，而是问：“鬼先生在吗？”
    鬼王万人往不解：“你要鬼先生干什么？”
    “我的原计划是灭了焚香谷，鬼先生便是焚香谷云易岚的三师弟。但现在我有更好的目标！”
    青龙攥紧拳头：“什么？鬼先生是焚香谷之人，他为何会进入鬼王宗！而且你有什么证据说他是焚香谷之人”
    王青萍扫了青龙一眼：“青龙圣使，有一件事你要清楚，我说的话不需要证明。”
    青龙还要辩解，鬼王制止他，而是派人将鬼先生请来。
    鬼先生走到万人往面前：“见过鬼王”。
    万人往这一次没起身：“王青萍说你是焚香谷云易岚的三师弟。”
    王青萍不想听万人往和鬼先生扯来扯去：“我不想跟你扯来扯去。原本我要灭了焚香谷，但有个人给了我一个更有意义的建议，所以不想和你们过家家！云易岚打算复活兽神，让兽神横扫中原，再用八凶玄火阵禁锢兽神，代替青云、天音、魔教成为天下领袖。鬼王想要一魔教，重现八百年前黑心老人的风采。而你顺势而为，帮鬼王启动四灵血阵，打算用四灵血阵去试探诛仙剑阵。”
    鬼先生不卑不亢，沉稳回答：“我想副宗主误会了！”
    王青萍直接打断鬼先生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兽神与诛仙剑阵同源，以道玄修为，手持诛仙剑可以打退兽神，但却是两败俱伤。对了！兽神乃是玄火鉴主人玲珑制造出来的生物，他极为聪明，复活的第一件事便是扫平焚香谷。四灵血阵即使集合四中奇兽，也无法开启。天音寺的法宝星盘是伏龙鼎的钥匙。只有得到星盘才能开启四灵血阵。但，四灵血阵依然不如诛仙剑阵强。我已将大梵般若传给道玄，现在的道玄手持诛仙一个可以干兽神、四灵血阵两个！鬼先生，还要将游戏进行下去吗？”
    哈哈哈！
    鬼先生狂笑随后问道：“焚香谷称霸天下、鬼王宗恢复魔教荣誉，在你眼中只是一场游戏吗？你这么看不起焚香谷与鬼王宗？”
    “我从未把焚香谷看在眼里！你们的百年大计，千秋大业在我眼中不过是儿戏！法尘要天下再无饿死之人、再无冻僵之尸、再无流浪之客。所以我打算玩个更大的。这需要焚香谷参与，你去告诉云易岚，他若不参与，我灭了焚香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