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售卖

    他时不时回头，看到弟弟和沈清芙有说有笑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夕阳西下，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间小路上。
    回到萧家小院，萧南星拉住萧远峰的衣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哥哥，打到野兔了吗？今晚能吃吗？"
    萧远峰轻轻颔首，嘴角微扬。"依你。"他放下野鸡，拎起野兔朝河边走去。
    沈清芙不经意间瞥见萧远峰的笑容，心头微颤。
    她抿了抿唇，走到柔娘身旁。"娘，这次平菇摘得不多。"
    柔娘笑道："无妨，洗洗手歇会儿吧。"
    萧北辰捧着一把香菇凑到母亲面前。"娘，嫂嫂还摘了香菇呢。"
    柔娘闻了闻，点头道："是香菇。"
    沈清芙一边洗手一边说："香菇不多，留着自己吃吧。"
    "好，听你的。"柔娘温和地应道。
    夕阳西下，晚霞如火。一家人围坐在简陋的木桌旁，享用着难得的丰盛晚餐。
    香气四溢的烤兔肉，鲜美可口的平菇汤，再配上香喷喷的大米饭。
    这顿饭吃得格外香甜，欢声笑语不断。
    夜幕降临，月光如银，寒风刺骨。偶有烟花在远处绽放，为寂静的夜晚增添几分生气。
    沈清芙先回到房间。她端着木盆，小心翼翼地打来热水，准备擦洗身子。
    这具娇弱的身子让她有些无奈，仅仅是背了背篓，肩膀就已经磨破了皮。
    她轻轻擦拭着肩头的伤处，不禁皱眉。
    突然，房门被推开，冷风灌入。沈清芙慌忙拉好衣领，抬头看见萧远峰愣在门口。
    萧远峰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白皙的肩头，那两道刺目的红痕让他心头一紧。
    他迅速垂下眼眸，但那画面却挥之不去。
    沈清芙匆忙披上外衫，端着木盆走出房间。萧远峰这才回过神来，缓缓挪动脚步。
    次日清晨，沈清芙早早起床，准备将昨日采摘的平菇拿去镇上售卖。
    她刚要出门，萧远峰突然出现，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背篓。
    "你做什么？"沈清芙惊讶地问。
    萧远峰冷冷地回答："两只野鸡也要卖掉。"说完，他便背起背篓，拎着野鸡大步走去。
    沈清芙连忙追上去，从袖兜里掏出十个铜板，小声问："要坐车吗？"
    萧远峰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语气淡漠："不坐，你若觉得累，就别去。"
    "我不累。"沈清芙加快脚步，努力跟上他的步伐，"你能不能走慢点？我跟不上了。"
    她娇滴滴的声音惹得萧远峰十分不悦。
    他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她：
    "背篓和野鸡都是我拿着，难道十个铜板太重，让你走不动路？"
    萧远峰的话语如刀，直戳沈清芙的心窝。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不由得泛起了水雾。
    沈清芙深吸一口气，强忍住泪水：
    "我能走快的。"她仰起头，露出一截白皙的颈子，倔强地看着萧远峰。
    "那就好。"萧远峰收回目光，继续前行。
    终于到了镇上，萧远峰将背篓和野鸡交给沈清芙："这些你能卖得掉吗？"
    沈清芙接过东西，轻声说道："我试试看，若卖不掉，就带回家自己吃，可以吗？"
    萧远峰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说：
    "半个时辰后，在这里汇合。"说完，他转身离去，背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沈清芙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小声嘟囔了几句。
    她环顾四周，很快就看到了昨天那家酒楼的掌柜。
    掌柜也认出了她，笑着招手："姑娘又来了？"
    沈清芙快步走了过去："掌柜，还要野生平菇吗？"
    "要啊，我正等着你呢。"
    掌柜笑道，"昨天你的平菇，客人都说好。"他热情地将沈清芙迎进酒楼。
    "可惜今天只有半背篓了。"沈清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然后又拎起两只野鸡，
    "野鸡是昨晚打的，新鲜着呢，掌柜要吗？"
    掌柜眼前一亮："都要！"他亲自称了称平菇和野鸡的重量，然后开出了一个不错的价格。
    沈清芙算了算，觉得很合适，便爽快地答应了。
    "姑娘，以后有什么山珍野味，尽管拿来。"掌柜笑着说。
    沈清芙眨了眨眼，俏皮地回道："只要掌柜给的价钱高，我自然会再来的。"
    掌柜笑着透露："要是能带活的野鸡来，价格能翻倍呢。"
    沈清芙眼前一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有些客人就喜欢现杀现烹的，价钱不是问题。"掌柜诚恳地说。
    沈清芙将沉甸甸的铜钱装进荷包，心里美滋滋的。
    她离开酒楼后，又到其他几家店铺打听了价格，发现还是这家酒楼给的最高。
    看来这掌柜还真是个实在人。卖完东西后，离约定的时间还早，沈清芙决定去买些日用品。
    就在她准备进一家杂货铺时，突然听到有人喊住她。
    "姑娘请留步！"
    沈清芙回头一看，竟是昨天在医馆门口遇到的那对父女。小姑娘兴奋地喊道："爹爹，真的是姐姐呢！"
    年轻男子牵着女儿走到沈清芙面前，诚恳地说："姑娘昨日救了小女，我们还未能道谢，今日有幸遇见……"
    他轻轻拉了拉女儿的胳膊，"小雅，快给恩人磕头！"
    沈清芙连忙上前阻止："使不得，使不得。"
    她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小妹妹没事就好。"
    年轻男子感激地说："多亏了姑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串铜钱，递向沈清芙："这是一点心意，请姑娘务必收下。"
    沈清芙微微摇头，后退一步："不必了，举手之劳而已。"
    年轻男子坚持道：
    "昨日我带小雅去医馆，大夫开口就要一吊钱诊金。我们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只好作罢。若不是姑娘相助，小雅的胳膊怕是要废了。这点心意，还请姑娘不要推辞。"
    沈清芙眉头微蹙，心中暗叹世态炎凉。她看了看男子粗糙的双手，猜到他应是个手艺人。
    "你是做什么营生的？"沈清芙问道。
    "我是个打铁匠。"男子如实回答。
    沈清芙眼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即问道："你可会打造精细的银针？"
    男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自豪："不是我自夸，就是绣花针我也能打得又细又韧。"
    沈清芙点头道：
    "如此甚好。这样吧，这钱你先收着。等我需要打造一套银针时，再来寻你。"
    男子犹豫片刻，最终点头应允："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姑娘若是需要，可到东街口寻我。我叫成筒，那边的人都认得我。"
    小姑娘拉了拉沈清芙的衣袖，怯生生地道："姐姐，我叫成铃。"
    沈清芙蹲下身，轻轻捏了捏成铃的小脸："成铃，真是个好名字。"
    告别了父女俩，沈清芙继续她的采买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