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倒贴也不要

    "南星，你觉得...他会喜欢吃什么？"沈清芙试探着问道。
    萧南星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谁知道呢，他从来不说。"
    沈清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萧北辰在一旁插嘴道："嫂嫂，哥哥喜欢吃酸梅。"
    沈清芙眼前一亮，笑着摸了摸萧北辰的头："谢谢你告诉我。"
    萧南星撇嘴，却没有反对。
    阳光渐渐西斜，院子里的衣服也洗得差不多了。
    沈清芙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去打桶水。"
    萧南星看了看自己的腿，有些犹豫。沈清芙温和地说："你在这里休息吧，我去就行。"
    萧南星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沈清芙拎起木盆，朝院外走去。渐渐消失在巷口。
    萧南星望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柔娘轻声问道："南星，你觉得清芙这嫂嫂如何？"
    萧南星沉默片刻，低声道："还...还行吧。"
    柔娘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翠竹居里，萧远峰放下手中书卷，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
    他听到了院子里的欢声笑语，却始终没有走出房门。
    那个总是温柔微笑的女子，究竟有什么魔力？他摇摇头，将这个念头压下，重新拿起书卷。
    沈清芙走到井边，打捞上一桶水。
    再将井水倒入大木盆里，碾碎的皂角浸入水中，衣裳随之沉浮。
    沈清芙和萧南辰又走回了院子，随后开始搓洗，动作轻柔却利落。
    沈清芙将搓洗好的衣裳拧干，放入小木盆中。
    她起身去换水时，目光不经意扫过萧远峰的衣裳。
    那些衣物静静躺在那里，仿佛在等待她的触碰。
    她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拿起了萧远峰的衣裳。
    指尖触及布料的瞬间，一股淡淡的墨香飘入鼻端。
    沈清芙微微一怔，却很快回过神来，将衣裳浸入水中。
    萧远峰听闻院中细碎的水声，视线从书卷上移开。
    他看到沈清芙正在洗他的衣裳，俊脸瞬间阴沉下来。
    "谁叫你洗的？"萧远峰冷冷开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悦。
    沈清芙一怔，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她抬头看向萧远峰，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恢复平静。
    "我方才将衣裳抱走，你也没拦着。"她轻声解释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
    萧远峰眉头紧皱，眸中划过厌恶的冷芒。他张口欲言，却被柔娘打断。
    "远峰，你不在抄书么？"柔娘淡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萧远峰深吸一口气，转身回了房。
    沈清芙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低下头，继续洗衣服，动作却比方才更加小心翼翼。
    萧南星坐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幕。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这时，萧北辰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颗糖。
    "姐姐，给你吃糖！"萧北辰笑嘻嘻地说道。
    萧南星伸手想接，萧北辰却突然将糖塞进了自己嘴里。
    "骗你的！"他得意地笑着，眼中闪烁着顽皮的光芒。
    萧南星气得想追打他，奈何腿脚不便，只能坐在原地瞪着他。
    沈清芙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一家子的相处方式，着实有趣。
    洗完衣服，沈清芙和萧北辰一起抬着木盆，准备去河边漂洗。
    萧南星跟在后面，三人一同往河边走去。
    河边已经聚集了不少妇人，她们正用棒槌敲打着粗布麻衣。
    看到萧家人走来，有人开始交头接耳。
    "瞧瞧，那个瘸腿的，以后怕是嫁不出去。"
    "就是，就算倒贴，谁家也不会要这样的媳妇。"
    这些话语如同利刃，狠狠刺向萧南星的心。
    她低下头，眼圈瞬间红了，手中的衣裳被她捏得紧紧的。
    沈清芙注意到萧南星的异样，心中一痛。她放下木盆，直视着那些妇人。
    "各位婶婶，嘴巴干净些不好吗？"沈清芙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人品比腿脚更重要，有些人外表完好，内心却比瘸子还要残缺。"
    那些妇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噎住了，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应。
    萧北辰也挺直了小胸膛，大声说道："就是，我姐姐最好了！谁敢欺负她，我就跟谁急！"
    萧南星听到这些话，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她抬头看向沈清芙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回到家中，萧远峰已经搭好了晒衣架。沈清芙拿着抹布想要擦拭，却发现够不到。
    她踮起脚尖，努力伸长手臂，却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萧远峰站在院中，冷眼看着沈清芙手足无措地想要晾衣。
    她纤细的身子踮起脚尖，却仍够不到高处的竹竿。
    他眉头微蹙，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让我来。"他淡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沈清芙怔了怔，下意识后退一步。
    萧远峰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竹竿，动作利落地将衣裳一件件挂好。
    她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只小声道了句谢。
    "哥，嫂嫂！"萧北辰的嗓门从屋里传来，"我来帮忙晾衣服！"
    萧南星撇嘴："你那粗手粗脚的，能晾出什么好？"
    萧北辰不服气地瞪眼："我怎么就晾不好了？"
    眼看两人又要争执，沈清芙连忙打圆场："北辰，不如你去打些水来吧。"
    萧远峰淡淡补充："把水缸灌满。"
    萧北辰应声去了，沈清芙暗自松了口气。
    她继续晾衣服，小心翼翼地伸手够着。萧远峰站在一旁，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她的身影。
    沈清芙感受到他的视线，心跳不由加快，强迫自己专注手上的活计。
    衣裳一件件挂好，在阳光下泛着淡淡水光。萧远峰转身回屋，留下一抹清冷背影。
    沈清芙偷偷看了他一眼，轻轻呼出一口气，不知是失落还是如释重负。
    萧北辰拎着水桶跑来跑去，汗水打湿了额发。沈清芙看不过去，帮他提了一桶。
    "今日不必再打水了。"萧远峰的声音突然响起。
    沈清芙一愣，放下水桶，朝他点点头。她转身去了菜园，萧北辰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田里的庄稼大多已经蔫了，沈清芙皱起眉头。她蹲下身，轻轻拔了几颗萝卜和一棵大白菜。萧北辰好奇地问："嫂嫂，今天要吃这么多萝卜吗？"
    沈清芙笑了笑："有些要腌制，做成咸菜。清早配粥正好。"
    两人说笑着回到家，沈清芙开始准备午饭。
    她洗净蔬菜，淘米下锅。萧北辰主动帮忙生火，沈清芙欣慰地看着他。
    锅里的排骨汤咕噜咕噜地冒着泡，香味很快飘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