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妙计

    萧远峰点头："娘放心，我自有分寸。"
    午时，萧远峰领着沈清芙来到村中大树下，里正已支好摊子。
    围观的村民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听说这就是新来的夫子？"一个村妇悄声问道。
    "可不是么，听说是秀才呢。"另一人回答。
    "秀才？我看未必吧。"有人怀疑地瞥了眼萧远峰。
    沈清芙听到村民们的质疑，不由得蹙眉。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不快。
    "夫君，"她轻声道，"不如先写一幅给大家瞧瞧？"
    萧远峰微微颔首，提起毛笔，沾了墨汁。
    他的动作从容不迫，仿佛手中执的不是笔，而是一把利剑。
    笔尖落纸，如游龙般游走。须臾之间，一个"福"字跃然纸上。
    那字苍劲有力，又不失灵动，宛如活物。
    村民们看得目瞪口呆，纷纷赞叹不已。
    "这字写得真好看！"
    "比县里请来的先生都强！"
    一时间，议论声此起彼伏。沈清芙听着周围的赞美之词，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这时，一个身着粗布衣裳的中年妇人挤到前头。她脸上带着几分犹豫，又带着几分期待。
    "夫子，"妇人怯生生地问道，"我家闺女下月要嫁人，能否帮忙写个"喜"字？"
    萧远峰温和一笑，"自然可以。"
    他重新蘸墨，笔走龙蛇，一个硕大的"喜"字跃然纸上。
    那"喜"字喜气洋洋，仿佛能带来无尽的好运。
    妇人接过字贴，爱不释手，连连道谢。她小心翼翼地将字贴卷起，生怕弄皱了上面的墨迹。
    消息很快传开，越来越多的村民前来请萧远峰写字。
    有人要"福"字，有人要"寿"字，还有人要婚联。萧远峰来者不拒，挥毫泼墨，字字珠玑。
    沈清芙在一旁看得入神，不时为萧远峰递上新的宣纸。
    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萧远峰的侧脸，那专注的神情让她心中泛起一阵涟漪。
    摊前的人群却越聚越多，甚至有邻村的人闻讯赶来。
    萧远峰不知疲倦地挥毫泼墨，每写一个字都引来一阵赞叹。
    他身旁的沈清芙笑靥如花，不时为他擦去额头的汗珠。
    "夫君，歇会儿吧。"沈清芙轻声劝道。
    萧远峰摇摇头："无妨，再写几张。"
    日头渐西，萧远峰终于写完最后一张红纸。
    "夫君辛苦了。"沈清芙柔声说道，眼中满是关切。
    萧远峰微微一笑，牵起沈清芙的手，转身离去。
    身后，村民们还在议论纷纷，赞不绝口。
    "这位先生，是新夫子？"有人问道。
    里正笑着回答："没错，他正是咱们村新请的夫子。"
    此言一出，村中顿时沸腾起来。
    "太好了！我家小子可得好好跟着先生学习。"
    "可不是嘛，咱们村终于有了真正的读书人。"
    夕阳西下，村中洋溢着欢欣鼓舞的气氛。
    而在某个角落，秦家三个女人望着远去的人群，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萧氏冷哼一声："哼，不过是个教书匠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卓氏附和道："就是，就是。"
    秦巧玉低着头，不发一言。
    她的心中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对沈清芙又羡慕又嫉妒。
    "阿玉，别发呆了，回家吧。"萧氏拉了拉秦巧玉的手。
    秦巧玉这才如梦初醒，跟着往家走去。
    与此同时，走在路上的沈清芙看了看走在她前头的萧远峰，说道：
    "辛苦一下午大抵是值得的，就等里正的消息了。"
    沈清芙的声音带着些许试探，"夫君，你说对不对？"
    他缓缓转身，目光落在她身上。
    人前甜甜蜜蜜地唤他"夫君"，现在又好似陌生人似的，分得倒是清楚。
    萧远峰不动声色地捏了捏手腕，神情依旧淡淡的。
    见他不语，沈清芙又开口道：
    "写字站了颇久，且一直端着手腕，今日是不是又不能教我识字写字了呀？"
    萧远峰轻叹一声，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晚上空出时间来，先教你写名字。"
    "好啊。"她眼中闪过一丝雀跃，"我学得很快的。"
    萧远峰但笑不语。沈清芙三字前后两字笔画颇多，不知她是否言过其实。
    二人并肩而行，踏上回家的路。
    忽然，沈清芙的脚步猛地顿住。萧远峰回头，只见她站在原地，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
    "缘何不动了？"他问道，眉头微挑。
    沈清芙支吾着："我……"她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萧远峰走回她身旁："你腿麻了？"
    沈清芙摇头，咬了咬下唇，似乎在纠结什么。终于，她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将耳朵凑过去。
    萧远峰犹豫片刻，环顾四周，见路上行人稀少，这才低头将耳朵凑到她脸侧。
    沈清芙抬手遮唇，嗓音极轻极小："你帮看看我后面有没有那个渗出来？"
    萧远峰一怔，俊脸瞬间爬上一层薄红。
    他是男子，怎能看这等私密之处？
    可看她神色紧张，他还是硬着头皮走到她身后，飞快地瞥了一眼。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来，裙裾紧贴她的身形，腰臀分明。
    萧远峰心跳骤然加快，连忙移开目光。
    "没有。"他阔步往前走，不想让她发现自己的异常。
    沈清芙长舒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跟上。
    她暗自庆幸，古代的月事包虽然不如现代方便，但至少没有出糗。
    回到家中，萧北辰已在灶间烧火，柔娘与萧南星则在准备晚餐。
    不多时，饭菜飘香，一家人围坐桌前。
    "油豆腐烧肉热了一下，北辰去地里拔了颗白菜，南星简单煮了一碗菜汤。"
    柔娘招呼道，"远峰与清芙都辛苦了，多吃点。"
    沈清芙连忙道："我不辛苦，夫君写了一下午字，才是辛苦。"
    萧远峰闻声，眉眼微动。她是如何做到唤得如此顺溜的？
    饭后，夫妻俩回到翠竹居。一人抄书，一人缝衣，静待里正的消息。
    暮色渐浓，里正的声音终于从院外传来：
    "夫子，好消息，学童一个不少，全都回乡学上学。"
    萧远峰起身相迎："那好，此事辛苦里正。"
    里正摆摆手："都是我应该做的，夫子才辛苦。"
    言罢，他转身离去，"时候不早，我也该归家了。那就请夫子按时去乡学教书！"
    萧远峰颔首应下，目送他离开。
    沈清芙见时候已晚，起身欲去灶间帮忙，却被柔娘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