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火热旋风

    第二日，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突然就传遍了整个许都城之中。宛若一股旋风，但凡是有人的地方，都被这个消息所传染到了。
    没多久，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荒淫帝王与绝美仙子不得不说的故事……。”
    “家中娇妻怀孕三年，最后生下来一个肉球。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人性的沦丧还是道德的败坏……。”
    “揭开数百年王朝崩溃的序幕……。”
    “一段帝王与妖孽的祸乱之恋……。”
    “天人界的史诗之战……。”
    “为何天界众仙纷纷下凡，为何人间大将都能够掌握风雷，这一切的一切敬请关注史诗级巨作——《封神演义》。”
    ……
    这样的言辞在后世，看到的人当然会嗤之以鼻，这样的东西，早就具备了免疫力。但是在一千八百年前的建安三年，这样的话语，却是宛若一颗重磅炸弹一样，给许都城的那些百姓们带来了无尽的吸引力。
    然而这样的一段话之中，简直就是戳中了无数人的高潮。
    帝王、人妖、修仙、战争，应有具有。对于每天的生活之中除了工作便是造人的老百姓来说，这样的东西简直就是太刺激了。
    于是在许都城的街头巷口，到处都能够听到这样的对话。
    “诶，这不是老徐吗？”
    “怎的，吃了吗？”
    “这年头，还吃啥啊。我问你，你知不知道那部封神演义啊。”
    “啥封神演义？”
    “就是讲那商纣王和苏妲己之间的那个事情的……。”
    “嗯？”
    “嗯个屁啊！”
    ……
    下里巴人对于这样的东西总是喜闻乐见的，不得不说，这一次吕野对于群众们的爱好把握的相当准确。
    就连一些高官贵人，这个时候对于这本传说之中的封神演义也是有所耳闻。
    “哟呵，数百年王朝崩溃的序幕……倒是有些意思了。”
    “呸，如此白话文居然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简直就是有辱斯文。”
    “我李某人倒是觉得这书其中别有三味。”
    ……
    读书人之中，对于市井之间的传闻倒是分成了两个极端，其中一方觉得这传闻不知真假，但是看上去似乎是有些意思。而另一部分人则是嗤之以鼻，认为这样的东西简直就是侮辱了读书人的身份。
    这些东西，自然就是鱼龙帮帮众的杰作了。
    吕野将这些东西一一说明之后，让那些底层的帮众去为自己扩散这个消息，老掌柜自然是全力配合，最后的结果也是十分的明显。
    整个许都城之中，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情了。
    就在这个时候，御隆楼贴出告示：“三日之后，《封神演义》，汇聚御隆楼，欢迎各位赏光。”
    吕野更是建议老掌柜大放请帖：“到时候定然会有不少人过来的。若是不拿个东西挡住一些人的话，这个御隆楼到时候怕是装不下哦。”
    老掌柜心中犹疑，出于保守起见，最终还是拒绝了吕野的建议：“现在大局未定，若是到时候来者寥寥，岂不是丢了我们御隆楼的脸面？”
    吕野见状，也不好再劝，只能是由得他去。
    此后的两三天之中，吕野依然是闭门不出，只是偶尔有的时候会指点一下那三位说书人，如何吊人胃口，如何抖包袱，结合了后世某云社的一些东西，一股脑的交给了这三位说书人。
    这三位说书人一开始还觉得吕野不过只是一介黄口小儿，懂得什么东西。但是当吕野将他的想法一一说了出来之后，三个说书人简直就是惊为天人了。
    “承蒙小先生教导……。”三位说书人心服口服。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封神演义这本小说的各种被吕野精心挑选出来的，足够吊人胃口的情节早已经在整个许都城之中不断发酵了。
    而这个时候，御隆楼的告示更是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这几日时间之中，御隆楼的生意比之往常便足足多了三四成。
    这让老掌柜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虽然这三四成比之当初御隆楼的鼎盛时期算不了什么，但是要知道早在一年前，御隆楼的生意便是每况愈下。如今突然翻转，让老掌柜如何不喜？
    但是其实这种情况本就在吕野的预料之中。东城的那两座与御隆楼最有竞争力的酒楼吕野也不是没有去过，事实上与御隆楼并没有很大的差别。只不过是借了些达官贵人的光，使得那些行脚商人、外地来客都舍了御隆楼罢了。
    在他们的心中，都想着或许能够结识几位达官贵人，如此一来的话日后行商便会简单许多。这是御隆楼的天然劣势，虽然有着鱼龙帮作为后盾，但是鱼龙帮终究只是一个盘踞在西城的帮派罢了，如何比得上那些达官贵人们？
    在吕野看来，御隆楼不过只是差了些噱头罢了。而刚好，自己手中的这部封神演义，能够给御隆楼带来足够的关注度，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么御隆楼的再度火热也不再是水中月镜中花了。
    三天时间，眨眼便过。
    这一日，御隆楼之中热热闹闹，食客无数，老掌柜在大堂中间立了一张案桌，为的就是让说书人能够站在人群的最中央发声。
    三位说书人，自然不可能一股脑的全部上去。天外来客吕野对于后世的饥饿营销的方法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封神演义这样的一本书，注定了是老百姓们都会喜闻乐见的一个娱乐方式，每日两回，绝不再多。
    三位说书人，每人划定时间，重复讲述。这个时候轮到的，则是一位叫做陈柱的说书人上场。
    两层的御隆楼，这个时候早已经是人满为患了，不管是大堂还是楼上的雅间，这个时候都已经有着许多人前来。
    大堂之中更是人山人海，老掌柜左良心中万分懊恼，心想当初若是听了吕野的话，对这些人发去请帖的话现在的情况就会好的多。
    大堂中央，说书人陈柱安安稳稳的坐在中间，手边一案桌、一抚尺而已。
    “啪！”
    抚尺重重的敲击在案桌之上，发出令人清醒的声音，众食客都知道，坊间传闻的那部封神演义这个时候终于是要开讲了。
    抚尺重击，四下寂静。陈柱的声音便十分清晰的在整个御隆楼之中传荡了开来。
    “混沌初分盘古先，太极两仪四象悬，子天丑地人寅出，避除兽患有巢贤……
    商代有帝名曰纣王，都朝歌。文有太师闻仲，武有镇国武成王黄飞虎；文足以安邦，武足以定国。中宫原配皇后姜氏、西宫妃黄氏、馨庆宫妃杨氏，叁宫后妃皆德姓贞静，柔和贤淑，纣王坐享大平，万民乐业，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四夷拱手，八方宾服。
    三月十五，纣王带领满朝文武前往女娲宫降香，无意中见到女娲圣像，容貌瑞丽，瑞彩翩跹国色天姿，宛然如蕊宫仙子临凡，月殿嫦娥下世。
    古语云：国之将兴，必有祯祥；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纣王一见，神魂飘荡，陡起银心，自思：朕贵为天子，富有四海，纵有六院，叁宫，并无有此艳色。
    遂命取文房四宝，在行宫粉壁之上，作银诗一首：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
    这是封神演义的开篇一段，讲的正好是商纣王前往女娲宫降香，但是却看到女娲娘娘貌美如花，国色天香。心中淫心乍起，写下一首调戏女娲娘娘的诗词。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引出了后来的一系列事情。
    陈柱是个说书人，这些东西都是吕野在竹简上明摆着写了出来的东西，但是说书人陈柱却在其中加了不少自己的东西。
    各种包袱、调侃，引人注目。
    就连吕野自己站在二楼上面，都听得津津有味。
    “……‘叁妖听吾密旨！成汤气运黯然，当失天下；凤鸣岐山，西周已生圣主。天意已定，气数使然。你叁妖可隐其妖形，托身宫院，惑乱君心……”
    众人正听到开心之际，却听得抚尺再响：“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一回的末尾，正好是女娲娘娘指点三妖降世乱国，命其潜入纣王后宫，行祸国殃民之事的时候，却突然戛然而止。
    顿时引起了下方听众的不满。
    “你这算怎么回事，莫不是故意吊我等的胃口？”
    “你这说书人，可知道我是谁？赶快给我上台继续讲下去，到时候查到你家的住址，让你受那灭门之灾！”
    “就是就是！”
    “那狐狸精到底是如何入了纣王后宫的，今日这个事情你不与我们说清楚，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老掌柜左良立刻出来圆场：“各位大爷不要慌不要慌……稍后还有一段，稍后还有一段。总得让说书人喝口茶水吧，诸位要是等不及，可以先点菜吃点东西，边吃边听，岂不美哉？”
    那些食客们转念一想，觉得老掌柜说的也有道理，于是纷纷点菜。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说好了啊，只给他喝口茶水的时间，到时候还得继续过来讲！”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
    毫无疑问，说书版的封神演义在百姓之中受到的欢迎自然是前所未有的，但是吕野规定，每日只更新两章。
    而且都是放在午时前两刻，如此一来的话，刚好听完说书便是饭点。总不至于在这样的时候还有人另寻其他地方吃饭吧？
    晚间则是重播，为的就是再度吸引客流量。若是有人中午未曾听过，晚上便可以再来。如此一来，御隆楼的生意想不火都难啊。
    吕野站在二楼的走廊上面，看着下方人潮涌动，二十余名跑堂小二这个时候走街串巷，后面的那些厨师根本就忙不过来。但是这些事情和吕野的关系并不大，当初说好了帮御隆楼重新变得火热起来，现在吕野已经成功的做到了。
    所谓万事开头难，现在封神演义的第一回便大获成功，此后随着情节的深入下去，定然更加引人入胜，到时候御隆楼的生意只会越来越火爆。
    自己也是只需要将其余的稿子一动不动的照抄下来就好了。
    “现在……也该做些自己要做的事情了……。”吕野在自己的心里面暗暗说道。
    吕大臣是个老实人，这个时候御隆楼里面根本忙不过来，吕大臣自己也就充当着一个跑堂的，在大堂里面奔走。
    这个时候，陈柱再次上场，开始说着封神演义的第二回，吕野的脸上有着笑意，朝着下方走了过去。自己的时间可是珍贵的很，正应该多写一些稿子再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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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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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