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猫抓老鼠

    天空中传来螺旋桨的轰鸣，运输直升机低空掠过小镇，卷起一阵狂风。白月魁站在楼顶，眯着眼盯着飞机消失的方向，随后目光转向远处——
    公路尽头，海岸联盟的士兵正在设立临时检查站。
    装甲车横在路中央，身穿防护服的士兵手持检测仪，挨个搜查过往车辆。
    她迅速退回屋内，"砰"地关上门，动作利落地开始收拾必需品。
    墨渊站在一旁，看着白月魁把东西粗暴地塞进背包，意识到又要逃了。
    白月魁拽过他的手臂："走。"
    墨渊迅速抓起自己换下的旧军装和合金瓶，他低头看了眼身上紧绷的衬衫和短一截的裤腿，眉头紧锁——这身衣服实在太不合身了，每次出门都让他浑身不自在，活像穿了件女士沙滩装。
    白月魁已经拎着背包站在门口，回头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不耐烦。墨渊抿着嘴，把军装胡乱塞进背包，合金瓶则紧紧攥在手里。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公寓，墨渊的裤脚在风中晃荡，露出半截小腿。
    两人刚准备拐上主路，远处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白月魁猛地拽住墨渊的手腕，将他硬生生拉回巷子阴影处——
    一辆军用越野车缓缓驶过，车顶的探照灯漫不经心地扫过街道，像是在例行公事，却又带着某种戏耍般的悠闲。
    "换衣服。"白月魁压低声音，扯着墨渊闪进一家早已关门的服装店后门。
    店内积满灰尘，两人借着街灯透进来的微光，快速翻找着合适的衣物。墨渊抓起一件深色工装裤和夹克，终于换掉了那套可笑的"沙滩装"。他活动了下肩膀，久违的合身感让他松了口气。
    白月魁则换了件高领衣和长外套，将显眼的面容塞到兜帽里。她站在橱窗边，透过缝隙观察外面的动静——
    那辆军车仍在不远处慢悠悠地巡逻，车灯时亮时灭。
    白月魁转头看向墨渊，眉头一皱——他那头显眼的头发和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太容易辨认了，更别提那双带着军人特有的锐利眼睛。
    她快步从衣架上扯下一件深灰色长款大衣，直接罩在墨渊身上，然后抬手将宽大的兜帽扣在他头上，用力往下拉了拉，几乎遮住他半张脸。
    "别抬头。"她低声命令，手指在他领口处快速整理了下，确保阴影能完全掩盖他的面部特征。
    墨渊任由她摆布，但透过兜帽的缝隙，他仍能看到白月魁紧绷的嘴角和微微闪烁的眼神她在紧张。
    店外，军车的引擎声忽远忽近，车灯的光斑偶尔扫过橱窗，又漫不经心地移开。
    墨渊站在阴影里，兜帽下的眼睛紧盯着街道上那辆缓缓巡弋的军车。车顶的探照灯明明有好几次扫过他们藏身的店铺，却总是刻意地移开，就像在玩一场恶劣的捉迷藏。
    他压低声音，用生硬的通用语对白月魁道："他们...知道。"
    白月魁的指尖正搭在门把上，闻言顿了顿，冷笑一声："老把戏。"
    军车的引擎声渐渐远去，仿佛对他们的存在彻底失去了兴趣。白月魁没有放松警惕，她拽着墨渊的手腕，快步穿过幽暗的小巷。
    墨渊沉默地跟着，靴底踩过潮湿的碎石路面，发出细微的声响。他抬头看了眼白月魁的背影——她的肩膀绷得很紧，步伐却异常坚定，显然心中早有目的地。
    可那究竟是哪里？
    也许是某个安全屋，也许是另一处废弃的研究所，又或者……是另一场未知的冒险。墨渊猜不透，也懒得再猜。他只知道，此时此刻，除了跟着这个疯女人，自己别无选择。
    夜风卷着海腥味拂过，掀动墨渊的兜帽。他起抬仍紧握着那个合金瓶的手压了压帽檐。
    远处传来渡轮的汽笛声，白月魁的脚步突然加快。
    就在两人即将踏出小镇边界的瞬间，路旁的房屋发出响声 "不许动！"
    两排全副武装的士兵从暗处冲出，漆黑的制式装备在光线中泛着冷光。他们瞬间形成包围圈，枪口齐刷刷对准两人。墨渊的肌肉骤然绷紧，但还没等他反应，就被一名士兵狠狠按倒在地，脸颊蹭在粗糙的沥青路面上。
    白月魁同样被制伏，她的手腕被反剪在身后，膝盖压住脊背。可她竟然在笑，嘴角扭曲地扬起，仿佛早就预料到这一幕。
    "目标捕获。"领队的士兵对着耳麦报告，声音机械冰冷。
    墨渊挣扎着抬头，透过晃动的视线，他看到那辆原本离去的军车，此刻正静静停在不远处，车灯大亮。
    士兵粗暴地将两人押上军车，车门"砰"地关闭的瞬间，墨渊感到一阵失重感，整辆车竟然缓缓浮空而起！
    透过狭小的防弹车窗，他看到轮胎收起，车底喷出幽蓝的离子流。地面越来越远，小镇的灯火缩成模糊的光点。白月魁被铐在对面的座位上，脸上仍挂着那抹令人不适的冷笑。
    "第一次坐反重力车？"她突然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眼神瞟向窗外。
    墨渊死死盯着外面——不远处，一艘庞大的海岸联盟游轮正亮着刺目的探照灯，甲板上跑动着更多武装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