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 今晚不放过你

    万消看下时间，第一项生理数据进入橙色区，正好是下午两点半。
    后面的保持非常容易，杜宛适因太过喜悦，反而说不出什么话，只要不时叫一声妈妈，杜妈妈的生理数据就能保持着，并且，呼吸、血压等，都陆续攀升到灵界点。
    今天张医生值班，他在后台发现了异常的警报，看到杜妈妈的情况，大喜过望，开始了自己的研究。似乎还在咕哝：“难道被‘麻醉效果剂’刺激了？”
    “是不是保持5天，你们医院就有办法唤醒？”万消故意提醒，“那天的新闻发布会，就是这么说的。”
    “呃。”张医生看了万消一眼，“你倒是很有心。如果能保持5天，被唤醒的可能性增大，不过，还需要一种特殊的药品。”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匆匆地走了。
    这就行，看来杜妈妈的病情，也已经进入九院的专家团队视线。如果真的保持5天，九院绝对会全力以赴地唤醒。连续的成功，才是他们辉煌的开始；如果失败，前功尽弃。
    万消的心情明媚起来，好事成三：
    他知道，公司，这次失败的发射，因时间急还来不及保险，贷款的8000多万美元成为债务；wk所有的高端芯片生产线都被摧毁，其中有jp入股在名下的资产；再加上不少技术人员丧身，破产反而是处理债务最好的手段。何况，花间鸟居身亡，林少不见，抢夺股权的压力，短时间没有了。
    杜妈妈有了唤醒的希望。
    自己要订婚了！
    居然订婚了，和人类一样，与心爱的姑娘订婚。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真的成长为一个人？万消的情绪也剧烈地波动起来。
    杜宛适有所感应，轻轻拉过万消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时间过得很快，杜妈妈的生理数据，在三点左右，一项项回落。杜宛适又摇又叫，也没能挽留住。在万消的反复解释下，她又开心起来，不就5天嘛！
    她站起来，对妈妈轻声说道，“我们去找婚庆公司了。”然后板过万消的背，柔声地说，“相公，背我一程。”托地跳在他的背上。万消哈哈一笑，背着她出去，探测到妈妈的手指头，轻轻抓握。
    “敏妹？”走廊上，杜宛适轻轻叫了一声，指向前面电梯口，那里站着许少、敏妹、张医生。
    许少还是穿着一件白色风衣，依旧是单薄的身体，苍白的脸盘。此时似乎更瘦了一点，眼眶陷进去，神色中一股浓浓的忧郁。
    敏妹拉着他的胳膊，站在一边，这个快乐外溢的姑娘，这时候表情严肃。看到张医生摇头，她转到许少面前站定，拦腰抱住他说：“没关系，总会有办法。”
    许少感受着满怀的柔软，以及敏妹真诚的感情流露，脸色稍霁，双手抱住她，轻轻拍动她的背，暗示放心，自己没事。
    张医生看到两对年轻人，一对抱在了一起，一对还背着过来，耸耸肩走了，似乎也有心事。
    万消明白了，许少来九院，寻找天堂印象。只是没想到，九院虽然有成功唤醒车祸患者的先例，依然无法购买到天堂印象。这不是国外黑市没货，而是无法入hz市。
    以往进货，许先生打个招呼，三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量很少，当作不知。现在徐将军和林大人对怼，三关的检查非常严格，任何违禁物品，都不敢放进来，谁不怕惹上了正在火头上的两位大人？
    传闻，是徐将军在hz首长前告状：林大人不但吃完原告吃被告，还在进出口上，有通敌嫌疑；与的合作，涉及到国家机密外泄。虽然首长没有答复，但是进出口上，已经风声鹤唳。
    许少确实用天堂影响缓解抑郁症。不知道是谁推荐的这个鬼点子，万消知道这毒品的成瘾速度，许少肯定无法自拔，毕竟像车祸患者这般的人少之又少。
    万消分析得非常快：九院的天堂印象必须进来，否者如何救妈妈？难道用自己还剩下的0.9克？不行！救杜宛适，是通过亲吻送进去的药物，两人恋人关系，自不会有人发现。总不能也如此送进杜妈妈的嘴里，这以后如何面对？
    那么只有像唤醒车祸患者一般，由护士喂入，自己和杜宛适在边上保持住杜妈妈的临界点。
    万消一边侵入进出口的报关系统，寻找是否有暗中操作的机会，一边对着许少说道：“我可以提供9万美元的啦啦啦啦。”
    “什么呀？”杜宛适听得哈哈大笑。许少一愣，似乎明白了。
    万消曲一点腿，准备放下杜宛适，却发现这妮子的腿夹得更紧，就是不肯下来，只得再次站直。
    “敏妹好！啦啦啦啦……”杜宛适心情也超好，妈妈有唤醒的希望，自己和万消要订婚，她想把快乐传给全世界。
    “哎呀，宛适妹妹。”敏妹扭头看过来，也发现了许少脸色的变化，虽不知什么原因，却反应极快，“好些天不见，我们去坐坐。”
    “我可以进口到天堂印象！”在附近的茶室，万消也不隐瞒，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啊？”敏妹一声惊叫，站了起来。杜宛适也是一声啊，扭头看向身边的万消。
    “什么条件？”许少接口，神色中依旧忧郁。没想到抑郁症这么严重了，惊喜都很难写在脸上。
    “保护杜妈妈的安全。”万消看着他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徐将军和林大人有矛盾后，只要你许家出面，保下一名病人，肯定没问题。”
    “好。”许少略作沉吟，他知道的消息更多，这个条件对他来说简单，“还有没有其他的要求？”
    “如果九院唤醒了杜妈妈，请你出面保护杜家公司，不会受到hz有关部门的无理挤压。”万消伸手搂住杜宛适的肩膀，“我们只想安稳地过日子。当然，我一直提供天堂印象，每月一瓶。如果哪天供不上，条件自然取消。”
    “好！”敏妹大声叫起来，弯腰捧住许少的脸，吧唧亲了一口，然后站直身体，隔着中间的长茶几，伸出双手，“来，万消，送你一个拥抱！恩人呐！”
    杜宛适嫌弃地抬头看向敏妹夸张的胸围，紧紧拉住万消，怕他被妖女吸引，摇着头回答了，“姐姐，我家万消不需要。”
    “哈哈，忘了妹妹在场。”敏妹毫不在意，“救他就是救我，恩人就是恩人，这个拥抱存着，随时来取。”然后一屁股坐下，挨着许少坐好，一幅小鸟依人图出现。咋一看，淑女得很。
    “后天，第一份就能到，签收人是杜妈妈，请你去病房取。”万消没有纠缠这个话题，对许少说道，“别见怪，这样不但隐蔽，还可以给不屑之人一个提醒。”
    许少点点头。.iu.br>
    “断了几天了？”万消看着许少一直提不起的劲头问。
    “两天了。九院最后的0.4克用完，已经空了2天。”敏妹替他回答，“万消，你看，能不能特快，或者专递？”
    “不行。一旦被发现，这条秘密的途径也会断掉。”万消摇摇头。他在来这间茶馆的路上，已经找到了进关的漏洞。在hz市的报关系统中，有几家企业的诚信度非常高，几年来，都没有抽检过。不过，进口的产品，都是军民合用的高端产品，每年的量很少。
    万消随即侵入全国的入关系统，发现在其他省份，也有类似的企业，进口的同类产品。想必是一些中方急需，外方还未限制的产品，分散进口，不会引起对方的警惕。
    这类产品，在国外购买时，品名千奇百怪，但进入中国的系统后，都会显示成正常的品名。就是说，这个目录，在系统中允许修改名字。万消大喜，他在后台，将天堂印象增添进这个目录，入关时，就成为免检产品。
    于是，他编制一段程序，每月会从国外黑市购置一瓶天堂印象，从国外报关时，有了这个目录的后缀，入关免检。抵达hz市后，将品名改成“杜冷冰液”，收件人杜妈妈。网购的频率，和那个目录中的其他产品相近，在分析中，非常稳妥。
    “你再坚持2天哦。”敏妹捧起许少的脸，摇了摇，又亲了一口，眼神中流转着担忧。他们两个，一个忧郁，一个忧愁。
    杜宛适看他们的眼神，不再嫌弃，扭头看过来。万消知道，她想问这么好听的名字，到底是什么物品？
    “如同吗啡，会上瘾，也可镇痛。”万消觉得现在解释，比5天后才知道要好，说完推了她一下，“我们去点纯净水。”
    “我给你钱。”许少忽然说道，脸上多了点生气。
    “要不你打个电话，将我的协助调查撤了，否者真的没有了海购的资金。”万消拉着杜宛适，向服务台走去。
    “能吗？”敏妹看着万消两人走远，不太肯定地问。
    “能，他现在就去兑天堂印象了。0.1克，价值1万美元，他说有9万美元的，就不会吝啬这2天。”许少肯定地点点头。
    “太好了。”敏妹一扭跨，坐到了许少的腿上，抱着他的脸，又是一阵狂亲，眼睛却湿润了，“今晚不放过你！一整晚都不放过你！”
    “你真好！”传来许少似乎被什么堵住后的声音，嗡嗡的，有些缥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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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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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