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黑暗来袭

    霜华剑的悲鸣还在耳畔震颤，洪羽右眼残留的金色血雾突然凝结成细碎冰晶。
    他猛地拽住吕瑶手腕向后急退，脚下青砖在黑暗侵蚀中化作齑粉簌簌坠落深渊。
    "漩涡是活的！"吕瑶的惊呼被扭曲的时空割裂成碎片。
    她发梢凝结的冰魄灵力正在疯狂示警，那些从青铜锁链缝隙里渗出的黑雾，竟与三日前客栈里沾染在《安魂调》乐谱上的污渍同源。
    洪羽右眼瞳孔深处浮现金色齿轮，时空灵瞳强行撕开黑暗帷幕。
    三百六十道交错的时间线里，他看到吕瑶被青铜锁链拖入深渊的九十九种可能——以及唯一那道泛着冰蓝微光的生路。
    "瑶儿，玄天九转第七式！"他喉间溢出带着金血的嘶吼，霜华剑突然调转剑锋刺向吕瑶眉心。
    剑尖点在冰魄雪莲印记的刹那，整座囚笼的星象图突然倒转，那些被黑暗腐蚀的未来画面竟在剑身裂痕里重组。
    吕瑶在剑刃触及皮肤的瞬间恍然——这是三日前他们在客栈推演过的"逆星劫"。
    冰魄灵力顺着霜华剑逆冲经脉，她忍着灵台剧痛将半数修为灌入洪羽右眼。
    金色齿轮骤然加速转动，两人周身三丈突然浮现出客栈里未奏完的《安魂调》音符。
    黑暗漩涡在这诡谲乐声中微微一滞。
    洪羽抓住这万分之一瞬的破绽，带着吕瑶化作两道纠缠的金蓝流光，径直撞向漩涡中央那团不断坍缩的暗核。
    "喀嚓！"
    时空灵瞳窥见的未来在此刻应验。
    当青铜锁链即将缠上吕瑶脚踝时，洪羽右眼突然炸开七道金色裂纹。
    那些被吕瑶灌入的冰魄灵力在瞳孔深处凝成棱镜，将窥探未来的代价转移给三百里外某座正在坍塌的雪山。
    黑暗深处传来恼怒的嘶鸣。
    洪羽在剧痛中看清漩涡核心——那里悬浮着半枚刻有雪莲纹路的青铜眼珠，正是霜华剑柄上炸裂的部件。
    无数怨魂正从眼珠裂口涌出，却在触及冰魄雪莲灵力时如遇天敌。
    "瑶儿，净世莲华！"
    吕瑶指尖早已结出七十二道冰魄印。
    当洪羽用染血的右手按在她后心时，那些冻结在时空灵瞳里的《安魂调》音符突然具象成实体。
    冰蓝灵力裹挟着破碎的音符轰入青铜眼珠，竟在怨魂嘶吼中凝成一朵倒悬的雪莲。
    漩涡的坍缩戛然而止。
    洪羽趁机咬破舌尖，将带着金血的咒文喷在霜华剑上。
    剑身裂痕里挣扎的百万怨魂突然静止，某个来自星骸深处的古老契约被短暂唤醒——青铜锁链开始反向拉扯黑暗，将尚未完全降临的九对星辰巨瞳硬生生拖回深渊。
    当最后缕黑雾消散时，洪羽踉跄着单膝跪地。
    右眼里的金色齿轮已经出现裂痕，那些转移给雪山的代价正在反噬——他清晰听见三万里外雪崩轰鸣中，夹杂着某种青铜器物苏醒的摩擦声。
    吕瑶的冰魄雪莲突然自动离体，在两人头顶拼凑出残缺的星象图。
    当第三颗凶星的位置亮起时，她终于读懂掌门警示符的真正含义："持剑者"指的从来不是执剑之人，而是被封印在霜华剑中的......
    "羽哥，你的眼睛！"她惊恐地发现洪羽右眼淌出的不再是金血，而是带着星屑的漆黑液体。
    那些液体落地即凝成微型青铜锁链，正朝着霜华剑裂痕游去。
    霜华剑的嗡鸣骤然拔高，剑身裂痕里游动的青铜锁链突然绷直。
    洪羽右眼淌出的星屑黑液在剑锋处凝成诡异符文，整柄剑仿佛被某种古老意志接管，竟牵引着他持剑的手腕反向刺向自己咽喉。
    "契约反噬！"吕瑶的冰魄雪莲抢先一步缠住剑柄。
    她指尖刚触及那些游动的青铜锁链，三百里外雪崩的轰鸣突然在耳畔炸响。
    破碎的记忆画面如冰锥刺入灵台——皑皑雪峰下露出半截青铜巨鼎，鼎身裂纹与霜华剑如出一辙。
    洪羽左眼突然亮起微弱的金芒，残存的精神力在瞳孔深处凝成齿轮虚影。
    时空灵瞳的本能驱使他咬破舌尖，将混着金血的口涎喷在吕瑶手背："兑位七寸！"嘶哑的吼声里，那些被黑液侵蚀的青砖突然浮起客栈推演时的星图残影。
    吕瑶的冰魄灵力应声而动。
    七十二道冰棱精准刺入星图断裂处，冻结的时空裂隙恰好卡住青铜锁链的游走轨迹。
    她趁机拽住洪羽的后领暴退三步，发间玉簪炸开的防护结界与袭来的锁链撞出漫天星火。
    黑暗漩涡深处传来齿轮卡涩的摩擦声。
    洪羽踉跄着以剑拄地，右眼流出的黑液已在脚边凝成微型祭坛。
    他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吕瑶破碎的裙摆——那是三日前在客栈推演时，自己用灵瞳标记过的"生门"所在。
    "瑶儿...星陨方位！"他染血的右手突然插入自己右眼窝，拽出缕缠绕着冰魄灵力的金线。
    这是昨夜强行分离的部分灵瞳本源，此刻正疯狂吞噬着反噬的青铜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