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竟是旧人

    斩落蛇首，我潇洒落地，血红色长刀上缠绕着层层血雾，熠熠发光。我将长刀扔回给月狼，月狼重新用黑布将长刀封存背在身后。
    无炎像是极为震惊，张大嘴巴看了我许久才小声嘟囔道：“认识你这么久，还不知道你是会使刀的。”
    我冲他粲然一笑，伸手去捡大蛇掉落在地的妖丹。
    正当我将妖丹捡起细细查看之时，大蛇倒在一边的另一颗头颅猛得睁开眼睛，大嘴一张将我拦腰咬住！
    这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原以为大蛇妖丹掉落，绝无生机，没想到它在死前还能反扑。月狼、无炎脸上瞬时变色，朝我狂奔过来。
    碧灵战甲本来掉落在地，此时竟然荧光一闪，自动出现在我的身上，大蛇这一口用尽了它最后的力气，本能将我咬成重伤，没想到秘宝护主，它最后的算盘也落空了。
    上古大神的本体秘宝竟然如此有灵性！
    我看着大蛇硕大的眼睛，大蛇也恨恨得盯着我。
    “真没想到，何足道那个老家伙，竟然自愿把碧灵战甲给了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大蛇一击不中，渐渐松口，向我口吐人言道。
    “朱棠。”我淡淡道。
    “朱棠？”大蛇露出一副费劲思索的样子，复又吃吃笑道：“没看错的话，你方才使的那把应该是妖刀吧，真没想到，这个世上竟然还能有人驾驭得了这么大妖气的妖刀，劝你不要再用了，否则，总有一天，就算是碧灵战甲也救不了你。”
    “不劳你费心。”我冷冷道。
    “真没想到，几千年努力，毁于一旦啊。早知今日……”说完这些，大蛇轰隆一声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主殿，您没事吧。”月狼和无炎围上来道。
    我摇摇头，身上并没有要紧的伤痕。
    “既然没事，”无炎转身向月狼道，“你是何人，方才本神使在地道里，你为何拒不搭救？”
    月狼后退一步，将冷月弯刀握在手里戒备道：“原来是火神神使，抱歉，方才没认出来是您。”
    无炎并不吃这一套，他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月狼发问道：“你为什么要带着面罩？你在棠儿身边是什么身份？”
    我听到他嘴里说出“棠儿”二字，顿时侧目。至始至终，只有白零一个人叫我棠儿，其他人要么叫我朱棠，要么偷偷摸摸叫我贱人、恶鬼之类。月狼听他嘴里冒出“棠儿”二字，也皱起眉头面露不悦。
    无炎本来个子极高，此时昂首挺胸意图以气势和身份压人，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月狼毫不退让，蓄势待发冷眼相对。
    我冷笑一声将月狼挡在身后道：“火神神使大人好忘性，您难道不认得他了么？”
    出城以来，我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同他说话，无炎顿时一愣。
    我回头揭开月狼得面罩，露出一张清秀年轻的脸，而这张脸白皙的面庞上，赫然有着一个狰狞的伤疤，正是一个朱字！
    无炎顿时变色道：“你！你就是那个……”
    “不错，他就是当年被你当成玩具肆意欺凌折磨的低等兽人。”我冷冷道，“他脸上被你烙上的火字，终生难以去掉，所以他自己不惜多受苦楚改成了朱字。”
    无炎脸上写满震惊，他走过来意图揽住我的肩膀解释什么，我甩开他冷冷道：“神使大人，任务完成，请您回城。要是没别的事，请不要欺压我的护卫好么？”
    “棠...朱棠，我不是...”无炎脸色憋的通红，语无伦次想要解释，我不再睬他，转身扬长而去。
    我向月狼询问冰凰的消息，原来，在我们下到地道的第二日，冰凰就已经悄悄取得双首妖蛇族秘宝——上古大神何足道人早年用百枚异兽的妖丹炼制的煅体丹。
    巨蛇将这枚丹药藏在身下，等待自身万年化形之日服用，冰凰巧合之下，恰逢巨蛇外出饮水，方才隐秘取丹，从巨蛇饮水的路线返回地面。
    与冰凰不声不响完成任务相比，我和无炎简直是把整个双首妖蛇族翻了个天。
    冰凰令一队神兵先行一步将秘宝送回灵镜城后，与接应之人在地面之上等待了月余，由于妖蛇频频骚扰，而大长老赐予的驱蛇药物也已经用完，冰凰只好带神兵们退到外围接应处等候了。
    月狼冲一处密林发出响亮的哨音，犀角鹿极为亲热地向我跑过来，用头顶的尖角顶顶我的后心。
    我摸了摸犀角鹿的头顶道：“小鹿小鹿，我们赶紧回去，白零等着我呢。”
    我骑上犀角鹿绝尘而去，只剩无炎在身后无奈大喊：“本神使的神马呢！哎~朱棠，你认真的啊，等等我啊～”
    我归心似箭，赶到接应地与冰凰打过招呼，便先行一步赶回镜灵城。
    风尘仆仆赶回去城内，我第一时间到大长老处探望白零。
    一路上我幻想过无数次，我推开殿门，白零向我浅笑的样子。
    可当我推开殿门，白零却依然躺在雾气腾腾的三十九瓣莲花宝玉床上。那白纸一般的脸色深深刺痛了我，我一把揪起身边的一个小药侍怒喝道：“炼体丹不是已经送回来了么？为什么还不给白零服用？”
    小药侍被我吓得魂飞魄散不能言语，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放肆，放肆！朱棠，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长老？长老殿里岂容你胡闹？”方才进殿只一心牵挂着白零，没想到大长老、二长老等好几位长老都在这里。
    我赶紧放开吓呆了的小药侍恭敬行礼道:“见过各位长老，朱棠一心挂念天承使有些失态了，请各位长老见谅。”
    二长老冷哼一声，转过脸去不再看我。
    大长老和蔼道：“无妨。我知道你心系白零，我来向你解释。”大长老向袖间一探，摸出一颗气息逼人的丹药来。
    我惊疑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给白零服用，难道是这丹药药力不够？”
    大长老摇头道：“恰恰相反。上古大神亲炼的丹药蕴含的神力无穷无尽，若是白零能够炼化，必定能补充之前的亏损。”
    我急切地说：“那为什么还不用上！”
    大长老摇头道：“问题就在这里，这么庞大的神力，白零若能主动炼化，自然无碍，只是…”大长老望着沉睡的白零道：“白零此时毫无意识，别说炼化了，丹药入体，暴走的神力会将他的七经八脉彻底摧毁，到时候，便是上古医神降临，恐怕也无力回天了。”
    我心乱如麻，喃喃道：“这不就是一个死结么。白零若完好，又何须服此丹药；服此丹药，又需要白零清醒。这不是白忙一场么。”
    大长老摆手道：“并不白忙，事情还有转机，只是需要你再跑一趟。”
    我眼前一亮：“难道大长老有办法？”
    大长老捋捋胡须道：“不错。传闻西方大漠灵鼎族有传世灵鼎，能炼化丹药，令人起死回生...”
    “那我马上前去取来！”我转身欲走。
    “慢着慢着”，大长老止住我道，“丫头不要心急，你可知，守卫灵鼎的神侣千年来从未失手，不可轻视。况且，这二人分别修水、土二属性功法，相辅相成极为厉害，要取得灵鼎，还需一人相助。”
    “谁？”我好忙问道。
    “木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