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赵暮深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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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暮深知道温浅生病了,可他会越来越爱她。
    他喜欢温浅缠着他,也喜欢她全身心依赖他,满心满眼都是他,这让他有种莫大的满足感。
    看到陷入坏情绪的温浅时,他好像在看着一个残破的娃娃,他会很心疼,但又止不住的升起丝丝的掌控感。
    因为这时候的温浅最需要他,她会像个受伤的困兽蜷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哪里都不去。
    而他会把她抱的很紧很紧,让她哪里都去不了,然后不厌其烦的告诉她自己有多爱她。
    能反复把她拆卸吞入腹就更好了,他爱极了情动时的她,只在他身下绽放的模样,只有他能看。
    温浅或许会以为这是他为了安抚她才说的那些话,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都是他的真心话。
    他真的好爱她,爱到入了魔。
    谁会想到,被大海夺去生命的是温浅,患上了大海恐惧症的人却是他赵暮深。
    或许从那时候,他就也病了吧。
    温浅是他的病因,也是他的解药。
    他想让温浅只依赖他,离不开他,所以他纵容的惯着她,无条件承受她所有的坏脾气,这些都在他的计划之内,俘获他的小娇妻所开展的计划。
    但抽烟和纹身,包括其他对身体不好的东西,他还是一点都不想让她碰。
    他的小妻子身上应该是软糯香甜的,不可以沾上尼古丁和酒精的味道。
    他的小妻子身上的每一处都应该只有他能触碰,所以他不允许有人在她身上留下纹身。
    赵暮深知道自己快成功了,温浅对他的占有欲越来越强,尽管这可能还不足跟他的匹敌。
    但是有一点打乱了他的计划,他棋差一招却选择弃子,哪怕满盘皆输。
    温浅那天问他,我们一起死好不好。
    他一贯的冷静自持差点维持不住,他不怕死,可他怕温浅真的想不开。
    是不是他给的爱还不够多,他想。
    还是他的方式用错了。
    没有人可以永远只有爱人陪在身边吧。
    他放弃了,并开始着手安排曲意随她们带温浅出去玩,同行的有男有女,甚至有郭子嘉,他都装作不在意,他想让她快乐,哪怕这个快乐不是他给的。
    他还去找了陈静和苏盛,得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可是他不太敢信。
    他想过无数次的温浅需要他,喜欢他,看上他那张脸,或许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知道她秘密的人,他才能留在她身边。
    可赵暮深唯独不相信的是,温浅爱他。
    他没告诉温浅,他一点一点的把他名下所有财产都转移在她名下,包括后来买的婚房,他的车,他的工资卡,这些的归属人都是温浅。
    他把自己的全部压上,赌她一个舍不得,舍不得离开他。
    赵暮深没想过会在她发烧那天吐露自己的心声,但是温浅为他吃醋了,他本来很高兴的。但她说了离婚,他气的心肝脾肺肾都在痛,就听到了一句她说她不配。
    他想他们都错了。
    温浅是爱他的,只是他伪装的太好了,好到给她带来了一种错觉,怎么会觉得配不上。
    真要论配不上的那个人,应该是他啊。
    温浅总说自己是个小疯子,但其实她大多时候都是好的,她有正常的情绪感知,富有感同身受的能力。
    而他没有。
    他才更像个怪物。
    他骨子里是冷血的,没有同情心,连自己都不爱,她是他心里唯一一块好的地方。
    通过她,他才能感知一些东西存在的意义。
    赵先因为调戏人被告上法庭的时候,赵集成找上门求他,他当时说了什么。
    哦,他说,他是生是死,关我什么事。
    然后赵先真的就死了。
    死在牢里。
    他有能力救他,可是他不想救。
    甚至听到赵先的死讯时,他还能毫无波澜的给温浅煮面。
    所有温浅也错了,不是她不配,是他不配。
    他一点都不好,只是为了她,才有可能正常一点。
    他对大海患有恐惧症的事情还是被温浅知道了,生病的那个人变成了他。
    温浅开始学着他以前的方式,一遍遍耐心哄着他。
    她还说,他和大海一样,能让她生,能让她死。
    而她为了他,愿意活下去。
    温浅后来的工作从记者转成了报纸编辑,她沉静下来写报道的时候很迷人,专注而认真。
    他看到她的同事看着她脸红了,而他的脸沉了下去。
    但是他的小妻子当着她那个男同事的面给了他一个亲吻,温柔的叫了他“老公”。
    他又觉得还能忍受了。
    没人知道他年少时就扎根的爱慕,在他体内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他上一世爱她,可以为她保护陆景牺牲自己,因为她不爱自己;而这一世爱她,他步步为营,处心积虑,得到了就没想过放手。
    从最早的让她去注册微博,然后找出她的账号,她的账号和她的人一样太好认了,温面面,他甚至一眼就看到了,然后点了默默关注。
    到他带她去看赛车,其实他说错了,有沈宸在的场子,她一个人去也不会有危险,但是她很高兴的和他交换了电话。
    他就像只伺机而动的狼,布下陷进,静静地等猎物上钩。
    他用无人知晓的方式,回应了她全部的微博。
    -拍的还挺好看。
    【你好看。】
    -也不喜欢这个世界。
    【我也是,除了你。】
    -要一往无前啊温面面。
    【奉陪到底赵暮深。】
    -好好站在光里吧。
    【你就是我的光。】
    -悬溺。
    【我真的很害怕大海。】
    -冥府之路很适合你。
    【好。】
    -你喜欢的是温浅,不是我。
    【我只爱你。】
    -接住你了。
    【抱到你了。】
    -别听那些话。
    【好。】
    -不只是朋友。
    【不想和只做朋友。】
    -我真的好喜欢你抽烟的样子。
    【那就别走。】
    -亲我了。
    【嗯,亲你了。】
    -原来我们早就相遇了。
    【是啊小笨蛋。】
    -今年不要再自己过年了,要快乐啊。
    【好,听你的。】
    -失眠。
    【我陪你一起。】
    -毕业快乐。
    【听到了。】
    -我就是太有良心了。
    【差点被你气死。】
    -学习好累啊,好想你。
    【我也想你。】
    -好想抽烟啊。
    【不可以。】
    -他叫我宝宝!
    【叫你一辈子的宝宝。】
    -我男朋友抽烟的样子真是太帅了。
    【你喜欢就好。】
    -有点烦躁。
    【我来哄你了。】
    -又睡不着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围巾真难织啊。
    【送给我的吗?】
    -不想做人了想做花矫情难伺候不高兴了就死掉。
    【你是想我死。】
    ……
    温浅,我爱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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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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