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地脉漩涡的血色契约

    “嗡……”
    罗盘的嗡鸣，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所有人的心。
    那光芒微弱，却坚定地指向星河集团地下实验室深处，仿佛那里潜藏着一个吞噬一切的黑洞。
    陈暮云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恐惧。
    他颤抖着声音，吐出一个让张鸣心头一震的词语：“地脉漩涡……是初代契约者的终极封印！”
    地脉漩涡？
    张鸣的脑海中飞速搜索着相关的记忆，但符文心脏传递来的信息却模糊不清，只隐约感觉到那是一种极其危险的存在。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扫视着实验室的四周。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诡异而压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腐朽的气息。
    突然，他的目光凝固在了墙壁上。
    那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了各种各样的符文，这些符文扭曲而怪诞，仿佛是来自深渊的低语。
    更让人心悸的是，每一个符文的中心，都镶嵌着一颗婴儿的瞳孔！
    那些瞳孔空洞而绝望，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
    “这些是……”张鸣的声音有些嘶哑。
    “初代契约者的眼睛。”一个沙哑的声音回答了他。
    张鸣猛地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程砚秋。
    他注意到，程砚秋的机械义眼正在闪烁着妖异的红光，仿佛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野兽，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祖父的悖论……观测者必须成为容器。”程砚秋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像是一个冰冷的机器人。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林芷瑶的身上，突然浮现出一道道火焰般的纹路，那些纹路如同活物一般，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游走，散发出灼热的气息。
    更让人震惊的是，那些火纹竟然与墙壁上的符文产生了共鸣，相互呼应，发出嗡嗡的声响。
    墙壁上的符文，开始变得越来越亮，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挣脱出来。
    一道道黑色的影子，从符文中浮现，那些影子扭曲而怪诞，如同无数只触手，在空中挥舞着。
    张鸣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看到，在那些影子的中心，一个由无数婴儿残魂组成的怪物，正在缓缓成型。
    那是暗影商人！
    它正在将那些婴儿的灰烬，注入一个巨大的机械躯体之中。
    那些灰烬如同燃料一般，让机械躯体散发出更加强大的力量。
    “该死！”张鸣低吼一声，他知道，必须阻止它！
    他猛地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了胸口那颗跳动的符文心脏。
    “痛觉共鸣……要双向切断！”
    他怒吼着，冲向程砚秋。
    “你要做什么？”程砚秋的声音依旧冰冷。
    “帮我！”张鸣没有时间解释，他一把抓住程砚秋的机械手臂，将它狠狠地刺向自己的胸口。
    “你疯了！”程砚秋惊呼一声，但他的机械手臂却没有任何停顿，径直刺入了张鸣的身体。
    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了张鸣的全身，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但他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任由程砚秋的机械手臂刺入自己的身体。
    他要将初代契约者的血契，烙印在地脉漩涡的核心！
    随着机械手臂的深入，张鸣的身体开始发生异变。
    一道道血红色的纹路，从他的胸口蔓延开来，如同血管一般，爬满了他的全身。
    那些纹路，与地脉漩涡产生了共鸣，让漩涡开始剧烈地旋转起来。
    “不！你不能这么做！”暗影商人发出绝望的嘶吼。
    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地脉漩涡开始逆向旋转，强大的力量，开始撕扯着暗影商人的身体。
    “你们每切断一个脐带，就多一个我！你们永远也无法阻止我！”暗影商人疯狂地叫嚣着。
    就在这时，陈暮云突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他猛地将手中的罗盘，狠狠地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这才是真正的献祭……用初代血脉重写契约！”他嘶吼着，鲜血从他的口中涌出。
    随着陈暮云的献祭，地脉开始崩裂，整个实验室都剧烈地摇晃起来，仿佛末日降临一般。
    一道道裂缝，在地面和墙壁上蔓延，露出了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
    在那些裂缝之中，无数青铜门的倒影，突然映现出来。
    那些青铜门上，都刻着一张面孔。
    一张张鸣的面孔，和一张林芷瑶的面孔！
    “现在，你们终于完整了……”暗影商人狂笑着，张开了它那巨大的深渊巨门。
    就在它即将完成最后的仪式时，程砚秋突然动了。
    他的机械手臂，猛地刺穿了自己的咽喉。
    喷涌的鲜血，在空中凝结成一个复杂的法阵。
    那是初代契约者的血契反制阵！
    鲜血如同墨水一般，在空中描绘出一道道玄奥的符文，那些符文散发出强大的力量，瞬间压制住了暗影商人的力量。
    暗影商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它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为无数黑色的碎片，消散在空气之中。
    一切都结束了吗？
    不，还没有。
    程砚秋的身体，缓缓倒下。
    他的机械义眼，突然映出了一百年前的影像。
    在影像中，一个苍老的身影，正站在一座巨大的祭坛前。
    他的脸上，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祖父的背叛……不是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