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纳米日

    林玄薇的护甲手套被腐蚀出三个破洞，指尖传来灼烧般的刺痛。她盯着七皇子萧珏的眼睛，那对原本漆黑的瞳孔此刻泛着诡异的银光，细看竟是无数纳米机器人组成的微型戴森环在缓缓旋转。
    "母后，儿臣觉得..."萧珏刚开口，御花园的牡丹突然暴涨三丈，花瓣边缘闪烁着金属寒光。端着茶盏经过的小太监惨叫一声，手中的青瓷茶具突然长出齿轮，变成张牙舞爪的机械怪物。
    林玄薇一个侧滚翻避开横扫而来的金属藤蔓，袖中弩箭精准射穿茶壶怪的轴承核心。这已经是今天第七起纳米失控事件，她抹了把脸上的机油，突然听到头顶传来扑棱棱的声响——萧珏用纳米机器人给鹦鹉装上了钛合金翅膀。
    "陛下驾到！"尖利的通传声中，皇帝萧明稷的龙辇被疯长的铜钱草掀翻在地。林玄薇眼看着那株变异植物就要缠上皇帝的脖颈，情急之下甩出藏在腰带里的防狼喷雾。
    "妖后！你给朕喝的什么仙露？"萧明稷剧烈咳嗽着，俊美的面容涨得通红。林玄薇这才想起刚才情急之下扔出去的是上个月从现代带来的辣椒水，此刻皇帝玄色龙袍的胸口正冒着缕缕白烟。
    御书房密谈
    三更梆子响过第七声时，林玄薇终于用夜行衣裹着量子稳定器摸进御书房。这是她连续第七个月圆夜启动双生镜系统，每次从现代实验室镜像体那里交换物资，都要忍受撕裂灵魂般的剧痛。
    "这是最后的机会。"她将形似罗盘的装置放在案几上，青铜表面突然浮现全息投影。萧明稷的面具在蓝光中泛起涟漪，露出底下若隐若现的机械骨骼——三个月前那场爆炸让她看清了这个世界的本质。
    突然，量子稳定器发出刺耳的警报。林玄薇手忙脚乱地按掉开关，却从装置夹层里掉出个星巴克咖啡杯。杯身上实验室主任留下的便签还在晃动："下次记得带两斤西湖龙井，你上次给的碧螺春快喝完了。"
    窗外传来瓦片轻响，林玄薇反手将咖啡杯塞进奏折堆里。来人是玄渊阁新培养的聋哑暗卫，正用手语比划着加密信息：子时三刻，太庙地宫，星图有变。
    太庙惊魂
    月光从蟠龙柱的缝隙漏进来，在林玄薇脚下织成诡异的网格。她摩挲着石碑上凹凸的铭文，突然发现这些纹路与现代摩尔斯电码惊人相似。当破译出"戴森环即钥匙"的瞬间，整面墙的青铜兽首同时喷出酸雾。
    "蹲下！"萧明稷的暴喝在身后炸响。林玄薇条件反射般扑倒，眼睁睁看着皇帝用血肉之躯挡住腐蚀液。玄铁面具在酸雾中融化，露出底下流淌着银色液体的机械面庞。
    "你..."林玄薇的质问被突如其来的地震打断。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无数纳米机器人如银色潮水涌出，在空中汇聚成巨大的星图——正是实验室主任办公室挂着的那幅空间站结构图。
    萧明稷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机械手指冷得像块寒铁："皇后可知，你第七次启动双生镜时，御花园的蚂蚁已经学会了二进制计数？"
    量子抉择
    当林玄薇将量子稳定器嵌入太庙祭坛时，萧珏的尖叫声刺穿了夜空。少年跪在星图中央，纳米机器人正从他每个毛孔涌出，在空中组成庞大的戴森环。御花园的变异牡丹开始吟唱《圆周率之歌》，每一片花瓣都是跳动的代码。
    "母后，儿臣看见..."萧珏的瞳孔完全变成银色，声音带着机械合成的颤音，"看见三千个平行世界在崩塌。"
    林玄薇咬破舌尖保持清醒，鲜血滴在量子稳定器上激活了最终协议。全息屏幕弹出实验室主任焦急的脸："立即终止程序！你所在的世界是...滋滋...纳米机器人构建的...滋滋...虚拟沙盘..."
    她转头看向正在数据化的萧明稷，皇帝的身躯已经透明到能看见胸腔里转动的齿轮。远处传来萧珏用纳米机器人重建的编钟乐曲，居然是《最炫民族风》的变调。
    终局时刻
    林玄薇按下确认键的瞬间，整个皇宫开始像素化崩塌。萧明稷的机械手指穿过她逐渐透明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串二进制代码——那是她教过萧珏的第一个密码：母亲。
    量子风暴席卷而来时，她最后看见的是萧珏用纳米机器人拼出的笑脸表情包，以及从皇帝眼眶滚落的银色泪滴。当意识回归现代实验室的瞬间，监测屏上突然闪过一行北胤文字：
    "第二模拟场已加载，是否重启？"
    咖啡机发出欢快的嗡鸣，林玄薇盯着杯中旋转的拿铁拉花，那图案赫然是缩小版的荆棘皇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