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声波骨

    林玄薇拎着七皇子后脖颈把人按在铜镜前，指尖戳着少年耳后新浮现的淡青色纹路："三天前是量子瞳，昨天是光合诅咒，今天又来个声波骨——你这是要集齐科幻片七大元素召唤神龙？"
    萧珏手里还攥着半块豌豆黄，嘴角沾着碎屑含糊道："母后，儿臣能先吃完......"
    "吃吃吃！再吃下去你就要变成行走的实验室了！"她夺过糕点扔进自己嘴里，突然被噎得直翻白眼。萧珏慌忙递过茶盏，却被她抓着腕子按在镜面上。
    镜中浮现的血管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晶体化，林玄薇抄起妆台上的银簪划破指尖，将血珠抹在少年唇上："喝！"
    "这不合礼数......"
    "礼数能当抗排斥药使吗？"她又戳破两个指头，"你现在是个人形量子计算机，再拖下去全身骨骼都要数据化了！"
    窗外忽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林玄薇撩开湘妃竹帘，正瞧见掌事宫女春桃瘫坐在回廊，脚边青玉骨瓷碗碎成齑粉，乳白色药汤渗进砖缝竟冒出缕缕青烟。
    "这药......"萧珏突然捂住心口，皮肤下的电路纹路疯狂闪烁。
    林玄薇一把扯落帷帐裹住少年，转身时袖中防狼喷雾已握在掌心。春桃缓缓抬头，瞳孔里泛着不正常的金属光泽："娘娘，该喝药了。"
    "你往安神汤里加了次声波共振剂？"林玄薇用鞋尖拨弄地上的瓷片，"二十赫兹的频率刚好能引发内脏共振，真是杀人不见血的好手段。"
    春桃歪着头咯咯笑起，关节发出齿轮卡顿的声响。林玄薇突然拽过萧珏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数我的心跳，超过120就咬舌头！"
    少年满脸通红刚要挣扎，却见春桃张口发出刺耳鸣叫。廊下铜铃应声炸裂，林玄薇抄起金丝楠木矮几挡在身前，木纹竟开始诡异地扭曲。
    "是超声波！"她扯下耳坠砸向殿内编钟，"快敲角音！"
    萧珏连滚带爬扑向乐架，青铜钟锤入手刹那突然定住。林玄薇扭头看见他瞳孔中流转的数据流，暗骂一声抬脚踹翻香炉。鎏金炉盖旋转着撞向编钟，嗡鸣声中荡开肉眼可见的声波涟漪。
    春桃突然抱头惨叫，发髻间迸出细小的齿轮。林玄薇趁机将人按倒在地，却摸到她后颈皮肤的USB接口。
    "这年头连刺客都支持即插即用了？"她扯下鎏金步摇作改锥，三两下撬开刺客天灵盖。密密麻麻的纳米机器人正在脑组织表面游走，组成一行闪烁的小字：子时三刻，太液池。
    太液池畔，林玄薇蹲在柳树下往裙摆里塞暖宝宝。萧珏盯着她鼓鼓囊囊的腰间欲言又止："母后为何要带三十个暖身贴？"
    "你懂什么？"她将最后一个暖宝宝贴在少年后腰，"这是声波缓冲器，能抵消......"
    话音未落，池面突然泛起银光。数百尾机械锦鲤跃出水面，鱼鳃开合间发出整齐的嗡鸣。林玄薇脸色骤变，抓起萧珏滚进假山缝隙。
    月光下，锦鲤群在空中组成旋转的莫比乌斯环。声波震得池水沸腾，林玄薇摸出小镜观察，发现每尾鱼腹都刻着微型二维码。
    "扫它们！"她把手机塞给萧珏，"用我教你的十六进制解码法！"
    少年手指翻飞，屏幕蓝光映着额角细汗："是乐谱......不对，这是声波武器的启动程序！"
    池中忽然升起青铜编钟，锦鲤群撞向钟面奏出诡异旋律。林玄薇感觉膝盖发软，低头发现鞋跟正在声波中粉碎成晶尘。
    "原来在这等着呢。"她冷笑扯开衣襟，露出缝满暖宝宝的内甲，"老娘当年在实验室对付次声波武器时，你祖宗代码还没写完呢！
    林玄薇顶着声波冲进钟阵，防狼喷雾对准编钟接口猛喷。萧珏突然惨叫跪地，皮肤下的电路纹路竟与钟面花纹同步闪烁。
    "该死，是量子纠缠！"她摸出瑞士军刀划破掌心，将血抹在少年眼皮上，"记住这种感觉！疼痛是抵抗数据同化的最后防线！"
    机械锦鲤突然调转方向，鱼眼射出激光束。林玄薇拽着萧珏跳进池中，暖宝宝遇水爆开的蒸汽瞬间笼罩全场。她在白雾中摸到编钟底部的生物识别锁，毫不犹豫咬破手指按上去。
    钟声戛然而止，锦鲤雨点般坠落。林玄薇趴在岸边剧烈咳嗽，忽觉颈间一凉。萧珏握着碎瓷片抵在她咽喉，眼中数据流如银河倾泻。
    "系统提示......清除异常数据......"少年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
    她突然伸手捏住他鼻子："憋气！"
    萧珏本能张口，被塞进满嘴跳跳糖。碳酸晶体在唾液作用下噼啪炸响，数据流出现短暂卡顿。林玄薇趁机将人按进池水，直到少年呛着水恢复清明。
    "下回直接说口令不行吗？"萧珏吐出条机械鱼，"儿臣现在满嘴都是柴油味。"
    林玄薇拆开最后尾机械鱼，芯片上浮现全息投影。国师的脸在数据流中若隐若现："师姐，这份量子纠缠实验报告可还精彩？"
    "你管叫人形自走计算机叫实验报告？"她把芯片碾碎在青石上，"当年在实验室你就爱搞这些反伦理研究，现在连七岁孩子都不放过！"
    暗处传来鼓掌声，国师握着青铜面具缓步而出："你给萧珏喂血维持人性的样子，和当年用小白鼠做情感实验时一模一样。"
    萧珏突然抱头惨叫，皮肤下浮现密密麻麻的二进制代码。林玄薇摸出怀表按下按钮，表盘投射出克莱因瓶光影："看看这个，你的得意门生最新研究成果——时空悖论生成器。"
    国师瞳孔骤缩，手中面具突然发烫变形。林玄薇拽着萧珏退到池边："你猜如果现在杀死这个时代的你，实验室里的你会不会突然暴毙？"
    "你不敢赌。"国师笑着展开折扇，"杀了我，萧珏体内的纳米机器人就会......"
    话音未落，林玄薇已拽着少年跳进池中。水面泛起奇异波纹，两人的身影在量子泡沫中渐渐虚化。国师扑到池边，只见水底静静躺着一枚刻有"Made in China"的防水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