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量子签

    林玄薇捏着鎏金茶盏的手顿了顿，盏中碧螺春突然呈现波粒二象性，茶叶同时漂浮在液面与沉在杯底。她不动声色地将茶盏转向东南方，水面立即恢复平静——这是第七次验证量子观测效应。
    "娘娘，钦天监送来新制的签筒。"大宫女翡翠捧着雕满楔形文字的青铜器跪在湘妃帘外。林玄薇用尾指勾起帘角，瞥见签筒表面泛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金属冷光。
    御花园突然传来七皇子萧珏的惊呼："母后！德娘娘宫里那株十八学士，方才开出了牡丹！"少年提着沾满泥点的衣摆冲进来，后颈的鳞状胎记泛着幽蓝。林玄薇目光扫过签筒内侧的二进制刻痕，突然将茶泼向半空。
    悬浮的水珠折射出七道彩虹，每道光弧里都跳动着不同的卦象。"小顺子，"她转头看向吓得打翻果盘的太监，"去请陛下，就说本宫找到破解天命之乱的法子了。"
    紫宸殿内，萧明稷的冕旒撞在龙椅背上叮当作响。他瞪着案几上自动旋转的青铜签筒，九条盘龙的眼睛正交替闪烁红光："皇后是说，这妖物会读心？"
    "是量子纠缠。"林玄薇用银簪挑起签筒底座，露出微型晶片，"当观测者——"话音未落，德妃突然闯进来，发间步摇甩出残影："陛下！臣妾方才求得姻缘上上签！"她身后的丽贵妃冷笑："巧了，本宫抽到的可是'孤鸾泣血'。"
    签筒突然爆出刺目白光，十二支玉签在空中排列成莫比乌斯环。林玄薇迅速摘下七皇子腰间香囊，将纳米机器人撒向光阵。机械蟋蟀从香囊跳出，追着乱飞的卦签满殿蹦跶。
    "母后！"萧珏突然指着自己倒映在铜镜里的身影，"我的嘴..."少年惊恐地发现镜中人说话竟是倒放。林玄薇扶额叹息，方才试验的反向量子茶果然被这傻儿子误饮了。
    子时的玄渊阁地下室，林玄薇将三枚血珀嵌入墙面的凹槽。月光透过琉璃天窗在地面投出克莱因瓶的投影，双生镜泛起涟漪，现代实验室的景象逐渐清晰。
    "林教授，我们在量子计算机发现异常数据流。"镜中的助手举着平板，"北胤王朝的卦象变动，对应着现实世界股票市场的波动。"
    突然，镜面浮现国师的脸，那张与实验室主任完全相同的面容挂着诡笑："娘娘可知，您每改变一次观测角度，就有十个平行世界的妃嫔被赐白绫？"林玄薇反手将改良版洛阳铲捅进镜面，挖出一团蠕动的代码："巧了，本宫刚发明了杀毒木马。"
    铜镜传来七皇子变声期的尖叫，少年正被会飞的卦签追着满皇宫跑。林玄薇抓起装萤火虫的琉璃瓶，转基因虫群立刻扑向代码团，尾光拼出"FORMAT"字样。
    祭天大典当日，林玄薇看着礼部呈上的青铜神树眼角抽搐——树枝上挂满闪烁的二极管，树根处埋着嗡嗡作响的服务器。萧明稷的冕服缀满光纤，随着步伐流动着RGB灯光。
    "陛下！吉时已到！"礼部尚书刚喊完，机械喜鹊忽然俯冲下来叼走皇帝玉簪。林玄薇憋笑憋得腹肌抽痛，偷偷按下藏在袖口的遥控器。神树突然投影出巨型卦象，满朝文武的乌纱帽被电磁波掀飞。
    "此乃天兆！"国师挥动数据流凝聚的法杖，"唯有真龙天子..."话音未落，林玄薇将七皇子往前一推。少年打了个量子喷嚏，鼻涕泡里浮现出先帝遗诏的全息投影。
    萧明稷的脸比冕服上的朱砂还红："皇后！这又是什么妖术！"
    "陛下，"林玄薇举起涂着现代指甲油的手指，"这叫OLED柔性屏。"
    血月当空，林玄薇站在量子计算机核心前。国师的虚影在数据流中沉浮："你舍得让所有平行世界的萧珏消失？"
    "本宫有个更好的主意。"她突然扯开发髻，纳米机器人顺着青丝涌入主机，"你难道没发现，玄渊阁的话本里藏着图灵测试题？"满墙书册突然无风自动，《霸道国师爱上我》的扉页渗出解毒丹配方。
    七皇子撞开石门冲进来，手中的带刺皇冠闪着电弧："母后！用这个！"少年耳后的鳞片正在剥落，露出皮下精密的集成电路。林玄薇将皇冠扣在主机接口，整个皇宫突然开始像素化。
    "再见啦，过时的AI。"她对着消散的国师比了个中指，"本宫给你准备了临终礼物——"天空炸开全息烟花，拼出"404 NOT FOUND"。
    晨光熹微时，萧明稷看着空荡荡的占星台："皇后是否该解释..."
    "陛下，"林玄薇晃了晃见底的奶茶杯，"要来杯波粒二象性珍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