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江城查家

    查家祖宅的青石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林羽望着门楣上斑驳的"铁掌堂"匾额，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掌门令背面的断剑纹——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浅刻，竟与查坤臂上的旧疤完全吻合。
    "二十三年前，我抱着襁褓中的你跪在玄清山门前时，这块匾额还挂在云缅边境的武馆。"玄清子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风，"查家世代守护红尘劫盘，却因一卷《铁掌秘要》被毒枭盯上。"
    查坤的手掌按在门环上，铜锈簌簌而落："当年毒枭伪造我屠杀村民的现场，师弟你斩我右臂时，我其实早该想到——"他忽然冷笑，掌心真气震碎门闩，"查家密室的机关，除了查家血脉，只有劫盘选定的'劫主'能进。"
    玄关处的青铜兽首突然睁开眼，十二道箭矢破墙而出。林羽袖中飞出三枚银针，精准钉住箭头的机括枢纽，银针上刻着的"止戈"二字，正是查家武道的真意。"查前辈，这机关阵里藏着您父亲的武道真意。"他望着兽首眼中渐渐熄灭的红光，"当年您离家时，他是不是在您鞋底刻了'护劫'二字？"
    查坤猛地抬头，瞳孔剧烈收缩——这是他与父亲之间的秘密，就连亲弟弟查震天也不知晓。玄清子轻轻叹息："师兄，当年我在您鞋底发现的血印，正是开启密室的钥匙。"
    密室石门在轰鸣中开启，腐旧书卷的气息混着檀香扑面而来。中央石台上悬浮着直径三尺的青铜圆盘，表面刻满星象与卦象，正是传说中的"红尘劫盘"。林羽刚踏进一步，劫盘突然发出蜂鸣，盘面浮现出他抱着苏晴躲避尸傀的画面，紧接着转为唐薇后颈的断剑印渗血，最后定格在华敏站在聚灵阵中撕毁商业合同的场景。
    "这是...我的十八劫具象？"林羽望着劫盘上逐渐清晰的十八道光影，忽然发现每道光影中央都有个血色圆点，"查家主，为何每个劫数里，都有护道者的血光？"
    阴影里传来衣料摩擦声，查震天身着藏青长衫走出，腰间挂着与查坤同款的铁掌形玉佩，只是色泽暗沉如血："因为二十三年前，你娘把半条命封在劫盘里。"他抬手，劫盘突然投射出记忆画面——暴雨夜的玄清山，一位身着道袍的女子将襁褓塞进玄清子怀中，鬓角朱砂痣与林羽如出一辙，"她是玄清门史上最年轻的护道者，也是我查家的儿媳妇。"
    林羽只觉耳边轰鸣，视线死死锁在画面中女子的道袍上——那袖口绣着的，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断剑纹。玄清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当年你娘奉命镇守红尘劫盘，却在生产时遭铁刀会偷袭，不得不将你托付给我。"
    查震天忽然剧烈咳嗽，鲜血溅在劫盘上，盘面顿时泛起血色涟漪。林羽见状急忙上前，指尖搭在他腕脉上，惊觉其体内经脉竟如被万蚁啃噬："您修炼了沾衣十八铁的邪门功法？铁浆入脉，侵蚀心窍..."他突然想起查坤臂上的伤疤，"二十年前您替兄长顶罪，被毒枭灌下尸油铁浆？"
    "小友果然妙手。"查震天扯出苦涩的笑，"查家世代守护劫盘，却被铁刀会设计，让我与兄长反目。"他指向劫盘，盘面此时正显示着林羽被十二道尸傀围攻的场景，"现在劫盘异动，十八劫主的命星全部亮起——包括你娘当年未完成的'情劫'。"
    查坤突然跪在劫盘前，铁掌重重拍在石台上："震天，让小友看看娘的遗物。"他转头望向林羽，眼中罕见地泛起泪光，"当年你娘留下半块护心镜，镜中封印着她与毒枭同归于尽前的最后一道预言。"
    护心镜从暗格中取出的刹那，林羽掌心朱砂痣突然发烫。镜面映出的不是遗物，而是他下山后遇见的每个女子——苏晴摇响银铃时的倔强、唐薇举枪时的坚定、华敏在聚灵阵中回眸的轻笑，最后全部化作劫盘上的血色光点。
    "镜中预言说，第十八劫'铁锁心关'若破，红尘劫盘将显真容。"玄清子忽然按住林羽肩膀，"而你刚才在钢厂突破大宗师瓶颈时，劫盘已经选定了你——查家的护劫人，玄清门的劫主。"
    查震天突然喷出大口黑血，林羽来不及多想，指尖凝出丹气灌入他眉心："查家主，我需用玄清门'九转还魂术'替您逼出铁浆，但需要..."他望向劫盘，盘面此时正浮现出苏晴翻找出生证明的画面，"需要您查家血脉的本命玉配合。"
    "拿去吧。"查坤扯下腰间铁掌玉佩，掌心按在劫盘上，密室四角突然升起八盏青铜灯，"当年我娘说，查家护劫人注定要与玄清门劫主纠缠三生。小友，这算是老夫给你的赔礼。"
    林羽接过玉佩的瞬间，劫盘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盘面赫然显露出"红尘十八劫，劫劫皆情劫"的真意。他望着镜中娘亲的残影，终于明白为何每个女主角都与护道者印记有关——原来早在二十三年前，娘就将他的劫数，与这些承载着护道者因果的女子，紧紧系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