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宁次的心魔

    “没有战争，没有杀戮，人们安居乐业。你觉得现在的音忍村算吗？”康宁静静等待紫阳花的回答。
    紫阳花怔在原地，月光穿过苦无的刃口，在青石板上投下细长的光痕，她的思绪在月光下愈发混乱。
    她曾无数次告诉自己，音忍村是大蛇丸的巢穴，是黑暗与罪恶的滋生地，她来到这里，本是为了收集情报，揭露真相，而后让天使大人摧毁这个被世人唾弃的地方。然而，她来到音忍村后，里面的景象却让她内心产生了动摇。
    她想起那些孩子们的笑声，红发少女温柔的眼神，还有大蛇丸与孩子们嬉戏时脸上罕见的柔和。这一切与她想象中的音忍村截然不同，她曾以为，这里只有冰冷的实验室和痛苦的哀嚎，可现实却充满了生机与温暖。
    “我不知道……”紫阳花低声呢喃，声音几乎被夜风吞没，她的手指紧紧扣住苦无，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仿佛一直以来坚信的信念正在崩塌。
    “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相信？”康宁静静地注视着她，眼中没有催促，也没有评判，他只是站在那里，等待她的回答。
    “你觉得……这一切是真的吗？”紫阳花终于开口，声音有些颤抖，“还是说，这只是大蛇丸制造的假象？”
    康宁微微一笑，目光投向远处的篝火，“假象也好，真实也罢，重要的是你看到了什么，感受到了什么。如果你亲眼所见的一切都无法让你相信，那么别人的言语又有什么意义呢？”
    紫阳花沉默了片刻，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些画面。孩子们的笑脸，村民的安宁，还有大蛇丸与孩子们玩耍时那一瞬间的温柔，这些画面是雨忍村没有的。她无法否认，这些画面深深触动了她。
    “你知道为什么四赤阳阵会突然开启缺口吗？”
    紫阳花瞳孔骤缩，后背渗出冷汗，这个她刻意忽略的疑点，此刻被赤裸裸地揭开。
    “因为我想看看，”康宁的金色查克拉外衣在夜色中忽明忽暗，“所谓‘为和平献身’的觉悟，到底能坚持到什么程度。”
    康宁突然抬手，紫阳花条件反射地掷出三枚手里剑，却在半空中被无形的气浪绞成齑粉。
    “别紧张。”康宁摊开掌心，一张画有青蛙头的纸静静躺着，“带着这个回去复命吧，就说想要尾兽让长门本体前来，你的天使大人会知道的。”
    “为什么......”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要给我选择的机会？”
    康宁转身走向阴影，金色查克拉化作星屑消散在夜风中：“因为我们都在寻找和平。”
    “为什么故意放走她？”大蛇丸把玩着手中的试管，看着身旁显露身形的康宁，绿瞳中闪烁着玩味。
    康宁靠在墙边，静静看着撤出音忍村的紫阳花，没有回答。
    “呵，算了……”大蛇丸无趣地离开了。
    ……
    第二天晨雾未散时，宁次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音忍村训练场。
    他跪倒在地，白衣沾满暗红血渍，额间的笼中鸟咒印诡异地闪烁着青光。
    “失败了......”宁次死死攥着碎裂的护额，白眼周围暴起的血管尚未消退，“龙地洞的试炼......我终究......”
    “活着就好！”康宁感知到的瞬间，用飞雷神赶到按住他颤抖的肩膀，对于宁次的失败，他早有预料，此时的宁次没有得到父亲死亡的真相，并没有理解他父亲的选择。
    笼中鸟咒印始终是心中的一道坎，难以逾越。
    宁次神色暗淡，看向康宁的眼神满是愧疚，“试炼中，日向宗家的长老们用笼中鸟操控分家，父亲被迫自尽的场景一遍遍重演！我恨！”
    训练场突然安静得可怕，晨风卷起几片枯叶，掠过宁次散乱的长发。
    康宁的手依旧按在宁次的肩上，力道沉稳，他明白宁次内心的挣扎与痛苦，正要开口时，大蛇丸沙哑的嗓音突然从雾中传来：“笼中鸟的真相，可比你想象的更有趣呢。”
    宁次猛地抬头，声音沙哑而颤抖：“你说什么？”
    大蛇丸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望向远处逐渐升起的朝阳，缓缓说道：“你父亲日向日差，是一个真正的忍者，面对笼中鸟的束缚，他选择死抗争命运。”
    “抗争？”宁次喃喃道。
    “是的，抗争。”大蛇丸的声音在晨风中显得格外清晰，“当年云隐村企图绑架日向宗家大小姐，以此要挟日向一族，却被日足失手打死。云隐以此为要挟，威胁木叶交出日足，你父亲选择代替日向日足赴死，不仅是为了履行分家的职责，更是他抗争的方式。”
    宁次的瞳孔微微收缩，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可这……这难道不是因为笼中鸟的束缚吗？如果不是这个咒印，父亲根本不需要……”
    “笼中鸟的束缚，确实存在。”大蛇丸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蛊惑般的意味，“但你父亲的选择，远不止是为了履行分家的职责。他的死，是一种无声的反抗，是对命运的抗争。”